带着浓烈酸意的话,让苏步钦弯起了嘴角。
见主子恍神,又旦连忙接上去,“十三荡,你没听说吗?近来客人太多,爷疲于应付,都养不好身子了。皇上体恤,规定往后没有内侍监令牌,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钦云府。哪还有冷姑娘,早就被侍卫请走了……哦,对了,太子爷,时辰不早了,您也该走了,若是明儿还想来探望我家爷,别忘了先跟皇上请示,咱们钦云府里的侍卫呆得很,只认令牌不认人。”
“放屁,什么时候定的规矩,爷怎么没听说过。”
“刚定。太子殿下若是有疑问,去问父皇,我没力气解释。”
“苏步钦!你……”显然,这压根不是什么父皇定的规矩,分明是他打算先斩后奏,并且还有十足的把握父皇一定会准。
“等一下,那我岂不是也不能随意出门了?”被夹在中间很是疑惑的姚荡左右张望了会,很快捕捉到了她该关心的重点。
苏步钦噙着笑,分神看了她眼,没打算继续逗留,一改先前好脾气又温吞的个性,握着她的手腕,转身便走,把太子的叫嚣彻底抛在了身后。
莫名其妙的修葺危楼,看来是有意图的;突然而至的规矩,也来得猝不及防;甚至他突然强势起来的姿态,更是让姚荡摸不着头脑。被拉扯着跑了一大段路后,她才震回神,边要试图将步子迈到最大追上他,边还要调整呼吸问话,“喂,你还、还没回答我呢?万一我四哥要是回来了呢?没有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令牌,我……我也不能回去看他?不是吧,我应该有特权的吧。”
“有。”
“哦哦,那就好……”
他猛地停住脚步,看她因措手不及狠狠撞进他怀里,没有退也没有让,苏步钦只是垂下视线笑看着她,待她站稳后,才继续补充道:“旦旦是不是忘了说,往后我的屋子,任何人都不能进?”
“欸?”皇上要把他幽禁?
“除了你。这算特权吗?”
这算个屁特权啊,分明是逼着她以后全日无休地端茶送水,“那我……”
“你什么?等姚寅回来了想去看他?也对,兄妹情深嘛,你那么照顾我,我的确不能太不近人情。”她重重点头,漂亮的双瞳间还闪烁着期待光芒,在他看来,刺眼极了,“不过可惜,我没打算再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唔..大家冷静点..-.-或者掐归掐,针对文就好,表互相人身攻击哟,咱们要做文明人呐..据说有争议的文算得还不错的,捂脸,其实你们是不是想肯定人家这文还不错,呀呀呀呀..-.-好,拍我吧,我承认我表脸..
其实我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哇,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都是肉..
必须感谢下所有送长评的姐妹们,不管支持谁,对我来说都是种动力,我就是长评控啊呀,看见了就会双眼冒光小宇宙爆发~~~~
发张图片..个人觉得用来诠释兔子太恰当了..虽然他没那么肥嘟嘟..
[img]deslz_5.jpg[/img]小白兔,白又白,尖尖牙齿露出来~~~~O(∩_∩)O~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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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时辰差不多了,我要去给你准备膳食了。”
“我刚吃过。”
“是、是吗?那那那、那我去换件衣裳,一身油烟味,好难闻。”
“我闻不到。”
“……哎呀!没水了,我去给你倒些热水。”
“回、来!”
寥寥两个字透着让人胆颤不敢轻举妄动的气势,姚荡握着柄茶壶,刚触到门板的手下意识地缩了回来,有些局促不安地吞了吞口水。僵硬的背脊致使她连转身都困难,就这样,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唯一出口发愣。
苏步钦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道沉默背影,想不起曾几何时起,已经习惯了她的吵闹。直到有一天,她就站在面前,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这滋味很不好受。他绷紧唇线,踱步走到她身后,越挨越近,胸膛和她的背脊间只隔着一指的距离,“姚荡,我会吃人吗?”
“不会?会?”微热的气息自身后飘来,扰得她心绪混乱,甚至搞不清他这问题的意义在哪,而她又到底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躲着我?”眼看着她的局促和紧张,他深吐出一口气,问得同样无措。
“啊,呵呵,我哪有,是你想太多了吧。”
他也但愿只是自己想太多,可显然不是。曾经她会吵吵闹闹地徘徊在他身边,唠叨着教他该怎么拿出皇子气势、该怎么去推开那些踩在他头上的人;而现在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着太子聊心事,却不愿见他。这不是躲,是什么?
“是吗?”想着,他漫不经心地哼了声,手撑靠在了她的耳际边,目光也同时落在她绯红的耳廓上,“那为什么不肯亲自把饭菜送来?是我太卑微,配不起你的贴身照顾,嗯?”
“当然不是!您是堂堂八皇子,我只是一介草民,我不配照顾您才是……”这话把姚荡惹急了,她忙不迭地转过身,想要解释,猛地对上他满含不悦的双瞳后,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有些被他眉宇间的警告气势吓到。
离得那么近,怔看着她那张不断闭合的性感唇间飘出伤人话语,他不自觉地皱眉,无数情绪开始脱离掌控,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他喉头一动,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
他不要听那些官话,也不保证如果她继续虚伪下去他会不会索性用唇封住她那张嘴。
“是啊!我就是不想见到你,那又怎样!”事实证明,苏步钦对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姚荡是禁不起威胁的人,他阴沉难测的警告,就宛如在她压了许久的火上浇了油,“反正你也没想见到我,这样不是更好嘛,谁都不用为难。”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见你?”
“你当我是傻子啊!要不是因为我煮的那些狗食你刚巧能咽下,现在我还被你挡在钦云府外头呢。反正淑雨每天都会把你侍候得很好,我很知趣,我不打扰,我只做到自己的本分,离得远远的,把八皇子您的脾胃服侍好,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啊?啊!你还有什么资格不满?!”
她还是从前的样子,嚣张起来就全无尊卑观念,边吼还边用纤细手指戳着他的肩胛,一下比一下用力,最后索性握成拳,直冲着他的胸腔挥来。这猝不及防的攻击,害得他溢出一声闷咳,还伴着一丝笑意。
“好了,别闹了。”他迅速擒住那双不安分的手,“我以为那天在四爷那儿吃的菜是淑雨做的,所以旦旦才把她请来,告诉她一切。我没有选择权,我只想活下去,即使能让我下咽的饭菜是出自仇人之手,我也必须吃。”
“……”她顿了顿,为他心酸了片刻,但很快又拾回了气势,“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不让我进钦云府,人命攸关,我又不会无理取闹。在粉楼里遇见时,你也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跟淑雨一块走了,你就没想过我会怎么想吗?”
她几乎以为苏步钦已经做出决定了,要娶淑雨、要从此和她划清界限。
闻言,他闭上眼苦笑。怎么会没考虑过她的想法,就是考虑得太多,以至于把最坏的打算都罗列在前。就像常言说的那样,倘若一开始就没有希望,也不会失望了。
沉寂了些会,就在姚荡以为他又一次打算三缄其口时,苏步钦忽然张嘴了,“知道我为什么会得这病吗?”
“……我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
“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有一年,发色突然开始变白,身子也越来越无力,旦旦他爹发现我的饭菜被下了毒,一种噬人心肺的慢性毒,据说会让人提早衰老,正常死亡。”
原来,他那头很张扬的白发,不是出自遗传?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平静,彷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却让姚荡心紧揪了起来,甚至在屏息在等待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