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得追溯到三天前,那天,盛诞没有工作,一直睡到中午。

下午的时候被陆依丝押着去做脸,弄指甲,忙碌惯了,剩下的大把时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发,于是,陆依丝一时兴起,说是她刚搬家,应该请朋友来家里热闹下,庆祝乔迁之喜,这也比较吉利……

是不是真的会吉利,盛诞不清楚,因为陆依丝惊人的行动力已经让她没有时间去考虑。

只用了半个小时,她不仅是召集了盛诞的大学同学,甚至还有戚玄和戚玄的朋友。

“为什么连戚玄的朋友都不放过?”

“乔迁派对呀,办派对最重要的就是男女人数均等,不然多没劲啊。”陆依丝摆出一脸的无辜,仿佛一切顺理成章。

是有多顺理成章啊!盛诞嘴角一抽,敏感地斜睨她:“我说,你是不是看上戚玄的某个朋友了?啊!是不是上次在日本时,你喝醉之后抱着不肯放的那个?”

“怎么可能,你也说了是喝醉啊,喝醉之后发酒疯做出来的事能当真吗?”

“酒后吐真言啊。”盛诞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也很有探索八卦的潜质。

“得了吧,那也得我有这个胆量才行啊。你们娱乐圈就这么一丁点,稍有那么点风吹草动鸡毛蒜皮,不出几天就传得人尽皆知。你想啊,我才只不过是你的助理耶,上次抱着那位帅哥发酒疯的事,就连谢淼都知道了,还拿来威胁我。”一想到这事,陆依丝就很的牙根痒,她发誓总有一天也要抓到谢淼的把柄。

“三水哥?威胁我?”这是什么情况?

“对!他说要是下次还敢这样,他就来现场取证,发给媒体,说盛诞出卖助理笼络人心。”

“>皿<……”盛诞相信三水哥不会这么做,盛诞更相信三水哥那句话的重点在于“要是下次还敢这样”!

没错,她嗅到了浓浓的奸情萌芽气味。

可是听陆依丝的口气,她敢打赌,这家伙绝对是迟钝到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你也很气愤,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下次?我呸,我下次怎么可能让他逮到!”

“呵,呵呵。”盛诞无言以对地干笑了阵,才拐弯抹角地问,“你最近和三水哥联系很频繁哦?”

“谁要跟他频繁,是他每天晚上没事就在MSN上发视频邀请给我,我要是不接还弹我。拜托,我在玩连连看!每次都被他害的输掉,我现在分数已经是负的了!见鬼的,他以为是他家电视机啊,一按就会有人蹦出来?”

“……然后咧?”拜托,谁对她每天晚上玩的游戏感兴趣,讲重点啊,透露奸情讯息啊。

“然后……然后就……闲聊啊……”

吞吞吐吐,有问题,很有问题!盛诞不动声色,保持着笑脸盈盈:“聊什么?”

“呃……”陆依丝挠了挠头,又抓了抓脸,支吾了许久,豁出去了,“盛诞,是这样的,本来我们真的只是在闲聊,可是我一听到那家伙说有传言你被沈非包养,我就激动了,一不小心就告诉他……告诉他沈非是你爸。”

“……” - |||要居然还傻傻地想要挖别人的八卦,结果自己才是被八卦的对象?!

“不过我也没吃亏,我也有套他的话,虽然不知道真实度高不高。原来啊,隋尘根本就没有和杜言言在一起,他每天除了忙自己品牌的事就是打听你的消息,没有约会,也没有任何可疑电话。谢淼说,他现在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白地就像用奥妙洗过一样。”

闻言,盛诞沉默了许久,面无表情,连她自己都分析不出听到这些话后的心情,只是好不容易她才费力地微笑挤出话:“是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次轮到陆依丝无言以对了。

面前的人是她最后的朋友,她当然清楚盛诞笑容背后蕴含着什么。

真的没关系吗?那就不会还再逃避了。

尽管如此,陆依丝还是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算是朋友,其实也是没有发言权的。

片刻后,她想到了更重要的事:“啊,不过有件事绝对跟你有关。”

“什么?”

“谢淼说,他们听到一个传言,说是戚玄把隋尘和杜言言还有成律的三角关系告诉媒体的。”

“这怎么可能!”盛诞想也没想,惊愕的低吼脱口而出。

“嗯,谢淼也觉得不太可能,可是……隋尘听说之后什么也没说,所以谢淼很担心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相信了。”

“他们从哪听来的?”

“说是一个媒体的朋友透露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啊,根本就是在挑拨离间!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啊,那点破事戚玄早就清楚,他要说早说了,有必要等到现在?又不是在拍‘潜伏’。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就算倒贴戚玄钱他都不会做!”

盛诞很激动,冷不丁就炸开了。

这次,就算是组好的朋友,陆依丝也难以理解她的激动点究竟在哪,只好先使用安抚政策:“冷静冷静,其实也只是鞋类怀疑他信了而已,怀疑嘛。再说了,就算隋尘真信了,也无所谓啊,又不会把戚玄怎样。”

“谁说不会怎样,你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报复心有多重,他根本就是护短又小心眼。我当初就是被栽赃嫁祸,才……才、才会误入歧途的!”盛诞憋了半天,总算相处了个不怎么恰当的形容词。

事实上,她只是不愿意再去承认,当初,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慢慢爱上隋尘,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狼狈收场。

“不一样吧。”

“哪里不一样了?”

被这么一问,陆依丝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能硬掰:“我的意思是说,当初的你对隋尘来说是个陌生人嘛,现在的戚玄不同啊,他跟隋尘不是兄弟嘛。”

“就是这样他才更像脑子被门夹过!他以为为了女人不在乎我的感受,反正我一直都是个陌生人嘛,了不起到最后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啊;可是他怎么可以为了个女人怀疑自己兄弟?你会为了个男人怀疑我吗?”

终于,盛诞激动过后 的口无遮拦,让陆依丝隐约弄明白了她的情绪。

说什么不在乎了,说什么不想见了,说什么释怀了,全是假的。

她显然是至今都没能遗忘隋尘带给她的那些委屈,从头到尾的不被承认、以及最后收场时的满不在乎。

放不下那些委屈,是因为她根本就放不下那个男人吧。

“为什么不说话?你居然在犹豫?难不成你将来有一天还真会为了个男人怀疑我?”盛诞丝毫都没察觉到自己过激情绪的缘由,兀自纠结在莫名其妙的猜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