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躲过这个十天再说。”千娇似乎不再愿意触及这个话题,痛苦地叫了一声。
黑慕杉只是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道,“你的房间时刻都为你准备着,老房间,你上去吧,等会儿派人送饭给你。”
千娇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所以黑慕杉将本店最安静的房间留给了她。
毕竟是这里是是自由场所,有酒有女人,那就必定会有丝竹管弦之声。
白天,这里只是普通的酒肆,可是一到夜晚,这里就是人间天堂般。这里有最香醇的酒,最美味的食物,最漂亮的女人……
来到这里的人,不管身份,不管年龄,你还可以带上一个假面,做你白天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
千娇以前也喜欢在这里带上面具随着那些欢快的节奏吼几声,摇摆一下身躯,跟其他人拼拼酒。可是黑慕杉每次都会把她安排得很好,不让她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不过劳累了一天的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她把自己的东西安置以后,舒服洗了个澡,缓解了下疲惫。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饭。这里的饭菜跟外婆的味道很像,其实是因为当初黑慕杉的酒肆刚开始的时候,找不到厨子,那几个厨子都是外婆负责的。
睡着的时候再次做了那个梦,不,是那个梦的延续……
白色西装的男人被她推开摔在地上,却并没有生气。他爬了起来,眼里有着霸道而又危险的光芒,他靠近她,不顾她的尖叫,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得挣扎,“我会等你,直到你心甘情愿。”
那种致命的窒息感让她透不过气来,那男子模糊的脸还在脑海中萦绕。
可是那种隐约的悸动,让她突然很想看清那个男子的模样。
千娇睁开了眼,低低地叹了口气。三更半夜的怎么就醒了呢?最近真是奇怪,这个奇怪的梦做的越来越频繁了,而且梦的内容荒诞而又古怪。自己穿得那叫什么衣服……莫非这是春梦的前兆吗,为什么那些情节似乎是要洞房。
想起有关结婚的梦,就切身想起自己的问题。
也许那天我是魂不附体了,或许那天自己的肉体被别人的灵魂占据了,这时唯一可以肯定的解释了,可是若是那样会有多可怕,难不成有一天自己的灵魂会飘在天空上找不到归宿了吗?呸呸,想什么哪,越想越古怪。
想起了白天小多和小玉那一段表演,她拼命地用手擦拭额头。
隐隐约约地听到隔壁的房间里有声音,那低哑的声音有些怪异。她屏住了呼吸听了起来。
千娇有两个特长,第一就是有个可以想出很多奇怪的点子,如她开得千娇百媚,以及黑慕杉的“天黑酒肆”……这个特长可能很多人都了解,可是另外一个特长却是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她在清醒的状况下可以听到很细微的声音。这是她小时候发觉的,那个时候天天和承林玩,每次想他的时候就竖起耳朵听他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听力越来越好了。
虽然听别人的悄悄话是很不道德的事情,而且是她无意间听到的,不算是不道德吧。
“先付定金五十两。事成之后再加两百两。”
“目标是谁?”这个。
“池乘县县令――穆承林。”
承林哥哥?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千娇不由自主地将耳朵更加贴近了墙壁。
“他,这位县令是个清官,虽然有些好色,也不至于到了杀的地步,只因为他不与你同流合污,你心有不甘?”
“咒师,你办事,我出钱,双方互赢。”对方奸奸的笑了。
“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不该杀的人,我不会杀他。而穆承林就属于这个不该杀的人。”
千娇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
“那……梁忆白……有人托我出面,希望你……”
只听见那低哑道,“考虑……考虑……”
千娇一怔,心里似乎有什么落下了,咒师,传说中的只要一个咒语就可以让人死亡的黑咒师吗?而梁忆白也会遭遇不测?虽然这可能是她想要的结果,如果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管自己有没有许下诺言,都可以不必去遵守了,但是那是一条人命!可是如果自己回去告诉他……她有些头痛地摇摇头,到是有了个主意。她连夜写了一封信,决定在次日清晨派人给他送去。
翌日清晨,千娇打扮完毕,便踏着小碎步下楼来了。
“早安。”黑慕杉一脸笑眯眯地向她打招呼。
“小黑也早安。”
“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头发是亮红色,打扮得很怪气的……”正在走动的千娇向门口看去,几个小吏正在向店小二打探。
“进去搜。”
千娇看到了那个带头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穆承林。
承林哥哥……他似乎也望过来了,可是眼神又突然转向别处,当作没有看到。千娇心中突然一阵欣喜,承林哥哥,你也在乎我的,对吗?
千娇急忙躲到离她最近的一张桌子下面,正好用花色桌布遮住。她暗恨道,梁忆白,这么快就出来抓捕我,有你的。她躲进去的时候,双手合十,朝那个正在喝茶的男子作揖道,不是直觉认为这个人可靠,而是此刻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公子,拜托了。”
她在里面也不管外面的人说什么,开始为自己化装。
“公子……”
“你们去别处找……”那个声音低哑,可是却有些熟悉。
大约过了一会儿,“你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刚刚还是亮红的卷发已经变成了一束黑色的直发,脸上精致的妆容也已经擦得一干二净。夸张的耳环还是手饰都已经被取下,手负于胸前,啪地打开一把扇子。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只是一个翩翩少年。
“谢谢公子。”千娇说着,合上扇子朝一边走去。
“姑娘,帮了你的忙,可否留下来陪在下喝杯茶。”那个男子突然拉住她的手。狡黠一笑。
这次她是真的看清了他,也认出了他的声音,天哪,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找她,又放她。
“梁忆白,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是谁,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怎么能让你出去乱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