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1)

“千娇在哪里?”朝似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脸色带上焦急。

“她在哪里管我什么事?”玄薰月冷冷一笑,别过头去,可是她的心却尖锐地疼痛起来。为什么只有提到那个女人,他在冷峻的脸上才会带上惊慌的表情,她对他花的心思,算什么,算什么?!

“快点说!”朝似昔抓起她的一只手,眼神犀利,暴怒浮上他的脸。

纵然此刻他讨厌她,他恨她,她也喜欢他的触碰,她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绵软的小手上,可是此刻他的手握得很用力,几乎要捏断。

玄薰月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掉出了眼泪,“想私奔吗?很浪漫!可是我玄薰月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朝似昔,我现在就慎重地告诉你,你的那个女人被我扔到那条湖里去了,我还特地在她的身上绑了巨大的石头,你既然救得了她一次,那继续去救啊,恐怕现在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那颗勾引男人歹毒的心脏也已经停止了跳动!你要进去陪她吗……”望着朝似昔铁青下去的脸,她仿佛故意激怒他般,叫嚣着,“怎么,生气了,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朝似昔甩开她,奔出去。

她被摔坐在地上,软软的毛毯却让她感觉到冰冷,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无言地哭泣,哭花了脸上的妆,如一只受伤的小猫。

朦胧中,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黑色的衣袍,她突然扑入他的怀里,“烈火,烈火,为什么他就不能爱我一点,一点点就够了啊……”

朝似昔跑到那条湖边,那里的树下有他们美好的回忆,他在那里亲吻过她,拥抱过她,怜惜着她……

他正准备跳入,却被一个人拉住,朝似昔转过头来,“妖怪?”

“喂,别妖怪妖怪地叫,我叫作黑夜,玄黑夜。”黑夜呵呵一笑。

“有病……走开,别阻碍我救人……”

“你才有病,救什么人,那个我心爱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再回到这个皇宫。”

“你说什么?”朝似昔激动地扯起他的脖颈。

“她没有回来啊……”黑夜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回来……”朝似昔喃喃了一句,握紧了拳头,心仿佛一松,突然手上碰到了什么冰凉的硬物,他拿起来一看,这是一块精美的玉佩,通透无暇。

这块是千娇主动握紧他的手时,放入他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佩为何是如此眼熟,他的心突然跳跃般地剧烈地抖动着,他照着头脑中的指示将这块玉佩带到自己的脖子当中,一熟悉的话跃入他的耳中,“现在除非死亡,它会自动解开,否则无论是你还是我,脖子上的东西都摘不下来……”

他喃喃地念动着那个禁咒,心一阵剧烈地猛缩,头脑仿佛暴躁般地疼痛起来……千娇,那个他爱的妻子……

相遇时他对她的惊艳,相识时她的任性,成婚后两人之间无理取闹的相处,她被下药后的挣扎,两人互生情愫的暧昧,被伙伴的出卖,被一箭射杀的死亡,醒来后的失忆……

一点一滴在他的脑海中想起,他记得记得所有,他说过让她等三天,等他报仇雪恨之后,他便回去,从此隐藏山间,琴瑟合鸣。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突然狂乱地咆哮起来,为什么他不早一点想起来……

是那个女人,是她,在大街上被人调戏时却无动于衷的女人,那才是他们第一次相识……

可是为什么会有如今的身份……?

“喂,你怎么了?”黑夜迟疑地望着他反常的行为道。

朝似昔低声呢喃,“我是梁忆白……”他的脸上出现鹰隼般的冷峻眼神,气质一敛,霸道的神色逐渐渗出。

什么朝似昔,什么宰相之子都是狗屁,背负着别人植入的记忆,原来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虽然他梁忆白的身世比起朝似昔这个身份更加凄惨,可是他只做他自己,因为梁忆白有属于梁忆白的甜蜜,至少有一个女子爱惨了他,对他的爱已经渗入骨血。

黑夜从背后拉住了他,“好好待她,我相信你有能力摆脱现在的不如意,找到她,给她幸福……否则我可能会乘虚而入的……”

梁忆白的身形一滞,“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千娇,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黑夜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种阴霾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突如其来地散发出来,狂乱的发丝飞扬,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子,可是只要他才可以给她幸福。

黑夜突然苦涩一笑,最终还是剩下自己一个人。想要报复的人也已经撒手人寰了,自己该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做那里的食人妖族的族长吗?

梁忆白踏入玄薰月的寝宫,从他失忆之后,他竟然跟另外一个女人卿卿我我了一阵子,呵呵……冰冷的笑声从口中溢出,“玄薰月!”

玄薰月意外地瞧见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涌起一片欣喜,“昔!”

“我是梁忆白!”梁忆白那两片薄唇紧紧抿着,脸上全然是傲然之气。

玄薰月突地睁大双眼,颤抖着问道,“你全都记起来了……”

梁忆白冷冷一哼,“是啊,摆脱你送的记忆还真的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啊……”

所有的血色瞬间从她的脸上抽走……

他阴狠地拔出长剑,指向她的脖子,“我从来不让对不起我的人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黑夜就这样结束了,正文里也不再多笔墨了,写一篇他的番外

番外之黑夜

我的名字叫最玄阳。这个名字是我的母亲替我取的,很小的时候我问过她这个名字的意思,她笑着跟我说,是希望我可以如阳光般耀眼。

我只记得母亲那精致五官上最美的笑容,却忽略了那一闪而过的忧伤。

或许我应该很自豪我继承了我父亲,一个王爷的姓,“玄”――巫满国皇族的姓。

然而我的身份对于我的父亲来说是一个耻辱。

从懂事的时候我就和我的母亲住在偏僻的院落,父亲很少到这里来看我们,他只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这里稍许小憩。这个时候却是我母亲最快乐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唇边泛起的淡淡微笑,眉宇之间的寂寞之意尽然脱去。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只有父亲才是母亲的良药。

小小的我很努力地读书练武,只为换来父亲短短的几句称赞,和每个月多来几次的次数。

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那个日益增加,我更加的奋进,更加地努力,只为再次博得她那如花笑靥。

才六岁的我,已经懂得整个国家所有的脉络,所有的山川河流,在能力范围之内,读遍周围的诗词歌赋。

我知道我的父亲也是很宠我的。他开始时常来看我,也不在有最起先那种厌恶的表情,他开始用他的温暖的长满茧子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尝过父爱的我,却希望尝到更多,每当父亲要走的时候,我总是拉着他的袍子道,“父亲,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再留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