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嗯?”

“你似乎很喜欢吃蛋?”

梁忆白夹了一大片还未熟透的白菜放到她的碗里,“吃。”

见他此刻的表情,千娇心里已知大概,只是也不想继续追问这个嘴硬之人。

一天下来两个人到是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厨房里折腾。夜幕降临,千娇一沾床就睡下了。

夜半,一阵悠扬的曲子传入千娇的耳朵,充满了柔情和悲伤。她套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见小白立在一棵树下,正吹着一片薄薄的树叶。

他看到了她,声音中带着点的歉意,“你醒了?”

千娇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梁忆白来到她的面前,柔声道,“进去睡吧。”

半夜醒来之后,睡意全无,她任性道,“我想听你吹得曲子。”

“……好。”他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然后抱着她坐下,靠着树再次吹起了先前的那只曲子,只是曲子中的那份忧愁似乎是淡了几分,多了几分柔情。

曲毕,千娇笑道,“我以为你是没有乐感的,原来你的曲子吹得这么好。”

梁忆白自嘲地笑笑,“我是没有乐感,而且我也只会吹这么一首。”

“你……”她略带迟疑,“你是在思念一个人吧?”

“对,很思念。不过他们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权利的纷争,没有勾心斗角,那里可以只有爱……”

“……”

她仿佛听懂了又仿佛没有听懂,只是这一刻她能感觉到他们靠得很近很近。

“我送给你一个东西……”梁忆白似乎不怎么愿意提不开心的东西,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灯笼,发着光的灯笼还发出阵阵花的香气。

千娇兴奋得犹如一个孩子,她开心地接了过来,灯笼里面的不是燃烧的蜡烛,而是萤火虫,还有那花是……?

“是白梅花,一种吉利的花。”一个温暖而又柔软的吻印在千娇的额头,然后缓缓移了下来。他亲昵地用鼻子磨蹭着她的鼻子,在这朦胧而又微弱的光芒中,他英俊的脸庞落在她的眼中,千娇似乎有些心猿意马。她又觉得不妥,要推开他,他那强劲的臂力紧紧地搂着她,不让她动弹,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呢喃道,“千娇,千娇……”

在他的轻声呼唤下,她也不知道哪里鼓起来的勇气,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小白,我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你……”头的上方是无言的声音,他的身子僵直了,但是加在她身上的手臂更是紧了紧。他了解她的心意,但是当他听到她的告白,他才知道自己也是多么想跟她坦白,也想告诉她,他爱她。良久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情不自禁地飘渺在风中,“我一定活着回来,等我,好不好?”

一大清早,当千娇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甜蜜,那种幸福的感觉还在心中萦绕,拉开帐帘,看到前面的桌子上还摆着那只粉色的花灯。她的嘴角更是泛起了大大的笑容,这不是一个梦,他在让她等他。

突然看到花灯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小白挺拔的字迹:

千娇:

容我不辞而别,因见你的睡姿而不忍心打扰你。

我不敢给你任何承诺,因为我不知道这一役之后自己是否还可以陪你……不管如何都请你等我三天。

早餐已经做好,是你最喜欢的。昨天没有做给你吃,是因为我想把它做为给我妻子的第一份礼物。

来到厨房,一个用白瓷碗盖着的盘子浸在热水里,她打开它,是金灿灿的金针菇炒蛋,千娇幸福地吃着,眼前一片模糊,泪水顺着眼角掉落了下来,心里有了一个念头――天长地久。小白,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祝你平安。

噩耗

千娇坐在树下,捧着那盏花灯,突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向自己胸口的那块月牙形的血玉,心里涌起一丝幸福。

想起与梁忆白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甜蜜夹杂着哀伤从心底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虽然还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虽然自己在反抗,一直在想着如何离开,可是自己的心骗不了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将他的点点滴滴记在心上。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所有的恨还是痛都可以抛诸于脑后。

忘记了他的目的,他的阴谋,以及他的一切秘密,只要他那一句,等着我回来,那就够了。

三天,度日如年,终于知道,等一个人是如此的辛苦和疲惫。

每天就坐在小木房前头的一个大石头上,看朝起夕落,望着远处的那个方向,希望下一瞬间一那一抹白色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三天早晨,千娇一起来就感觉到自己头昏脑涨的,然后感觉到胸口的那块玉通体冰凉,她没有多大的在意。她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昨晚在外面呆得太久,着了凉。”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到了外面的那棵树下,想象着等会儿小白回来该是怎么样的一副场景。会拥抱,还是会相吻,想着想着红云密布上她的那画着淡淡胭脂的脸庞。

甜蜜的微笑悄悄出现在娇美的唇角。

小白直到天黑了还是没有出现……

她心里涌起一丝失落,却还是对着自己笑,那笑容有浓浓的担忧和点点的苦涩,他会回来的,一定会!

天色又亮了,亮了又暗了……

又是三天……

三天里,思念和爱一直支撑着她,她一直在等他。她的脸上尽是憔悴。

傍晚,当最后一丝光亮被大地吞噬,想见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她的心牵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惆怅,同时不详的预感也油然而生,“小白,你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还是……你出了事呢?”

翌日清晨,她踩着混乱的步伐朝山下走去,偶尔脑子一片空白,她发疯似得跑,跑得累了,就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走出了这座山,然后只见一身黑衣的黑慕杉站在她的面前,他见到千娇之后不由分说地用力抱住了她,声音中满是憔悴和略微的沙哑,“千娇,你去了哪儿,你终于出现了,我以为你也去了!”

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绝望。

他的这句话让千娇一愣,她推开他,“你在说什么?”

“梁忆白……他……死了,这是他让刘轼托给我的休书!”

还记得昨日早晨刘轼拿着这份休书送到他的手里,然后来不及说半句话,整个人就晕厥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