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暗中观察的小七奸笑:“春舒外面真的有男人了啊,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春舒本就顶着红晕,不担心脸红被看出什么:“是同个社团的好友,你别多想。”
小七望着男人离开的地方,摸了摸下巴,柯南式低头思索:“好熟悉啊……这人是不是见过……”
老师讲话打断了小七探索真相。
结束体育课,春舒又向小七解释几次才成功脱身,在宿舍快速洗澡,换一身干净的短袖和裙子,赶去停车场找梁嘉词。
春舒敲了敲窗,梁嘉词打开门。
他正坐在车后座,手里捧着电脑,开完门,继续十指飞快地输入,估计是在写剧本或者赶稿,如果是一脸沉重,多半是在写剧本。
梁嘉词发了条语音,应该是给稚玥的,说的是:“摇完骰子了,我最大,我先选任务。”
对面稚玥不服气:“上次赢的人制定规则,这次是小的先选!”
梁嘉词不管稚玥给出什么理由,直接说要写最简单的综述,然后把手机灭屏。
春舒瞠目结舌,难怪都说白莓作为团队最小的师妹却要为全家操心,两个不靠谱的师哥师姐写个作业都在抢最轻松的活,怎会不令人操心。
春舒问道:“我们去哪?”
梁嘉词云淡风轻:“我家。”
春舒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春舒站在电梯里,往后靠,低着头,高速运转的脑子停止思考,连梁嘉词的背影也不敢多看一眼。
梁嘉词也没表现的自在,看着前面反射的镜面,第一次在意起自己的穿着打扮,是不是太随意了?头发怎么没抓得有型一些?接下来交谈的用词要不要再斟酌一下?
“其实是想拜托你帮忙做个作业。”梁嘉词的解释出卖他内心的紧张。
同样紧张的春舒完全没注意到,身子僵硬,迟缓点头:“嗯……好。”
说多错多,梁嘉词双手抄兜,静静等待电梯停在所住的楼层。
老师总称春舒是大赛型选手,赛前快速进入状态,沉着冷静,不受外界干扰,放在现在也合适,在门锁滴一声开后,恢复身体控制主权。
梁嘉词拿出准备好的拖鞋,因为鞋柜高度偏矮,他直接岔开双腿大剌剌地蹲下来,放到春舒脚前,一面起身一面说:“干净的,可能有些偏大,走路小心。”
随着他站起来,像一座突然拔地而起的高山,春舒低头成平视再成仰头,男人行为举止随意洒脱,礼节却很到位,擅长去观察细节的春舒最后一丝紧张消散,淡笑说:“谢谢。”
梁嘉词反倒局促起来,傻二愣似地摸了摸脑袋,走往里去拿作业。
跟着他穿过一段距离走廊,走进客厅,被突显个性的格局布置惊艳到。一面墙上放满唱片和书籍,一些市面上绝版的专辑就摆放在中央,和主人爱显摆自己的性子一致。其中历史书偏多,其次是哲学书,书皮有翻动的痕迹,还能看到书侧的标签,不仅是装饰,这些书全是他看过,没动过的书堆在角落,和一把bass并排。
中央只有宽大松软的沙发和桌几,下面铺着厚毛毯,还堆了几本书,最上面的一本正摊开倒扣,应该是最近在读的,估计他喜欢随意地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看书。
乱中有序,和他外在不符,从屋子看,他更像饱读诗书、潇洒挥毫落纸的文客。
梁嘉词把地上的书摆好到旁边的柜子上,清了清嗓子,再把购买好的部分材料放在桌几上:“我外婆最近老年大学要办活动,后天要上交了,只能麻烦你了。”
春舒愣住:“老年大学?手工课?”
梁嘉词:“老太太也是玩心太大,一时间忘了有这回事,只能找我救急,不巧的,我手工不好。”
春舒还处在震惊中。
外婆玩到忘记做作业,然后让外孙帮忙?!
就挺……嗯,家庭氛围挺和谐的。
春舒盘腿坐下,问:“你外婆呢?”
梁嘉词:“今天和舞伴有双人舞比赛,在省文化中心吧。”
春舒更震惊了。
老太太心不是一点儿大,是非常大,临近关头还能开心去参加比赛,猜出是个非常会享受生活的性格。
春舒拿过梁嘉词记下来的手工要求,决定做个剪纸花灯,因为她手工也不好,但好在学习能力强,擅用搜索,建模挑选材料,接着动手制作。
起先梁嘉词还想支招,到了后面,识趣地听从指挥,担心自己的歪主意耽误时间,后面直接变成‘后勤保障部队’,给她端茶送水,还定了外卖和奶茶。
晚上七点春舒完成了百分之八十,梁嘉词提议先出门吃饭,两人到附近商场吃烤肉,返程时下了大雨,走到半路的两人淋了半湿。
进到家门,梁嘉词用干净的浴巾裹住春舒:“先去洗澡!”
春舒慌张说好,生怕染病,走到一半折返回来:“我……我没衣服。”
梁嘉词:“穿……我的凑合?”
春舒:“嗯……”
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梁嘉词拔腿去房间找衣服,春舒躲卫生间里。
衣帽间里,梁嘉词翻了一遍衣服,最后把宽松的衣服拿出来,在镜子前比了一下,应该……能当裙子穿?出门前,又从最底层翻出高中的球裤,那会儿身材偏纤薄,比现在穿的号码小一大圈,春舒应该能穿。
春舒接到衣服和裤子,上面有常在他身上嗅到的清浅洗衣液味,脸一点一点烧起来,把头埋了下去。
“春舒?听到了?”
春舒回神:“你、你说什么?”
玻璃门上男人的轮廓逐渐清晰,他凑近:“洗漱台旁边有吹风筒,记得把头发吹干。”
春舒回头看一眼墨绿色的吹风筒:“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