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辉说：“可你不都被他拉黑了吗？”

“你没有啊，我拿你电话打。”

季辉把抱枕甩他脸上，“我用你说，我没谢霁远电话？我这不是怕他拒绝你，你直接过去他家还能说上几句话。”

“拒绝就拒绝，拒绝了我就继续打，他要是敢拉黑你，我就换着号码打，反正他手机号码不好换，要真换了，我就去他公司堵他，他总会妥协跟我说两句话吧。”

季辉一脸无语，“你早这么做不就好了，这样才是你嘛。”

钟也终于有了笑容，只要谢霁远还有一点点在乎他，他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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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霁远把该送的礼品安排妥当后和刘杰文临时定了餐厅去吃饭。

助理小李给谢霁远跑了一下午的腿，除了该有的加班费，谢霁远还给他发了红包。

刘杰文被自家老婆抛下了，说什么也要赖着谢霁远一起消遣。

谢霁远打趣道：“不是让我去你家吃饭吗？”

刘杰文一脸无奈，“她和她闺蜜晚上去逛街，说带着我逛得不舒服，提供不了一点情绪价值。”

谢霁远问：“你明天不回家？”

刘杰文说：“原本是不回的，不过你嫂子要回娘家，我就只能回我家了。”

谢霁远说：“以后都这样过？”

刘杰文说：“随她来，反正我爸妈没这么多讲究，她舒服就好。”

等两人吃完饭，刘杰文非要拉着谢霁远一起打台球，打了一晚上的斯诺克，喜提全败战绩，他差点把杆子都扔了。

“下次还是打九球吧，这斯诺克打得不利索。”

谢霁远无所谓，刘杰文接了个电话，刚说没两句，脸色就变了，看着谢霁远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

“有人打听你的住址，是季辉，我看……”他没直说是钟也指示的，又不好插手谢霁远的私事，“给吗？”

谢霁远神色不明，“不了。”

刘杰文替他当这个恶人，“那我回绝了？”

“嗯。”谢霁远放下球杆，“今天就到这儿吧。”

刘杰文还要去接老婆，谢霁远深吐口气，想着明天中午才去老师家，今晚还能睡个好觉。

电话响动，他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季辉没管，电话挂了一次他以为没了后续，紧接着又打了过来。

“喂。”

“谢霁远，是我。”钟也很慌乱，“别挂，求你别挂，我说完就不打扰你了。”

谢霁远没说话也没挂断，钟也知道他愿意听自己说话了，手掐着抱枕，语速飞快，“你给我爸妈送的礼物，他们很喜欢，让我回礼给你，你能不能把你家地址告诉我一下。”

季辉抚额，这理由真是烂透了，尤其是在他问地址失败以后。

“钟也，钟叔和薛姨从来没有回礼过。”

钟也不喜欢谢霁远这样冷冰冰地叫他名字，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是咸肉粽，我让阿姨包了咸肉粽，我吃了，还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吃点？”

“不用，我可以自己做。”

“很麻烦的，阿姨说要腌制一晚上会更好吃，但我急着要，只腌制了三个小时，现在很晚了，明天你自己做就来不及了。”

钟也又哭了，“我给你送完就走，你就当看我爸妈的面子上，回礼给你，我绝对不会不经过你同意就去你家打扰你，好不好？”

电话那头又没了声响，如果不是电话显示还在线，钟也都要以为电话又挂了。

谢霁远飞快报了地址，钟也擦了下脸，又哭又笑的，“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他挂了电话开始手忙脚乱，“季辉，送你的咸肉粽给我吧，我回家拿怕来不及，我明天再补给你。”

季辉说：“不用，我不喜欢咸的。”他喝了酒没法开车送钟也，“你一个人去行吗？”

“可以，我开车还行啊。”

季辉不是怀疑他开车技术，而是怀疑他的精神状态，“那你路上小心点，慢点也没事。”

钟也听不见了，拿着咸肉粽在玄关处穿鞋，连再见都没和季辉说。

谢霁远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钟也的车，他站着车前一直朝着楼上看，小心翼翼地数着楼层，路灯的暖光打在他的侧脸，和过往那个从楼梯间下来的小孩重合，乖巧的不像话，只是比起以前更加漂亮了。

谢霁远停下脚步，跟钟也隔了段距离，钟也不敢靠太近，虽然他很想抱着谢霁远。

他把袋子递上前，“太晚了，吃粽子不消化，天热你放冰箱冻住，明天直接煮就行。”

谢霁远肯定知道这些常识，但钟也想和他说话，哪怕只是他一个人说。

谢霁远接过粽子，“谢谢。”他手里还拿着钥匙，“要喝杯水再走吗？”

谢霁远的温柔无处不在，哪怕面对他这样可恶的前任，但钟也敏感的知道谢霁远不想让他进门。

“不用了，我先走了，再见。”

谢霁远没回“再见”，只是点了点头，钟也勉强让自己笑了笑，打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