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散步回去,路过垃圾桶,周窕看着里面一大束粉玫瑰,“嚯,还得是园区,垃圾桶里这么大一束玫瑰,看来有人求爱失败了。”

“爱情又不是一束玫瑰花能决定的。”周窈扫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玫瑰,开得很漂亮,上面还插着一张卡片,同这束玫瑰一起未被拿走。

周窕抱着沉重的纸袋:“我觉得许主任挺不错的。”吃饭的时候也很绅士,一直照顾别人,给姐姐添水换脏筷子。

周窈也是这样觉得,但是……

“等我一下。”周窕突然把纸袋放下,跑回垃圾桶,看着玫瑰花,从卡片旁抽出几朵完好无暇得,又跑回来,笑嘻嘻地对姐姐说,“别浪费美好。”

一连几天,叶颋都在昆山短剧基地盯拍摄,他看了眼手机,周窈没给他发过任何信息。就算作为客户,她也该跟他同步咨询报告进展到哪一步了吧,太过分了,他一定要去郑总那里告她一状,整天就知道约会男人,不认真工作!

陈晋知在补妆,看到叶哥又在盯手机,为情所困的男人呐,他准备教他叶哥两招:“哥啊,你要把谈恋爱当做钓鱼,甩一次钩,给一次饵,鱼儿才会上来咬钩。你上次就是给得太多了,让鱼吃得太饱,所以她现在不咬钩了。”

石榴也听公司的人说了,老板求爱未果,最近心情都不好。说实话,她还挺喜欢老板这款的,“你有没有钓过鱼啊?”

她爸就是钓鱼佬,“钓鱼要打窝的好吗?要丢很多粮下去,鱼才会来。就给一次饵,等着空军吧。”

陈晋知上次跟石榴一起直播后,数据很好,网友竟然磕起来了,所以叶颋又安排了两人拍短剧,“我打个比喻,懂吗?你谈过几次恋爱啊,懂什么?”

石榴冷哼,“对对对,我不懂,你个西格玛男人。”

“对啊,我就是西格玛男人,永远不被女人迷惑。”

两人吵得叶颋烦,问导演:“他俩补好妆了,怎么还不拍?”

“补好妆就去站位。”导演说道,真想让叶总不要盯组了,每天黑着个脸,跟包公似的,他压力很大呀!

叶颋的大腿感受到了一股震动,他的手机放在裤袋。

手机震得他心脏麻麻的,他慢悠悠一步一步踱出去。叶颋不知道,他和周窈之前到底谁才是鱼,谁才是钓手,但他想,如果她肯认错,他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今天天高气爽,蓝天白云,很适合带她去太湖练车。

叶颋想,就算是钓鱼,鱼镖一沉,也得回线拉杆,不能让鱼在水里待得太久,不然会跑。

所以他拿出手机。

是他的母亲大人来电。

“嗯,怎么?我在剧组。”叶颋发现自己才是那个钩上的,心脏被钩了一个大洞,破口流血,又被丢进了水里。

“晚上去相亲,地址和时间我发你微信,你早点从昆山回来,不要迟到。”叶母说。

“不去,在忙。”

“你最近拍得那个什么视频还可以,我有同事看到了,愿意给你介绍对象,你别给我拿乔。今晚要是敢不去,你等着。”

叶颋父母都是军人,父亲现在还在部队,母亲早年转业做了户籍警,现在讲话还是雷厉风行。

小时候父母一旦甩出“你等着”这三个字,就代表晚上他必定要吃一顿“竹笋炒肉”。

“知道了。”去就去,他也要去约会女孩,还要拍照、发朋友圈,仅周窈可见,气死她,以为她拒绝了他,他就没人要吗?

餐厅里,叶颋无语,这个朋友圈是发不了了,这个女孩他见过,是周窈的同事。

楚娇也是快下班才被父母通知相亲,“当吃顿饭,认识个朋友,那个男生也在岳联干过。”

楚娇一边点餐,一边心想:哪里是男生,分明是男人。

“我看了你的那个访谈视频,挺好的。”楚娇假客气,点了几道巨贵的菜。

叶颋也点了几道自己喜欢的菜,“嗯,你同事拍的,你俩熟吗?她对我评价怎么样?”

楚娇拿着菜单想:嗯?你都付钱让周窈帮你拍宣传视频了,还问我周窈对你的评价?炸我呢?

“她对你评价特别高。年轻有为、天之骄子、敢想敢做,对商业有敏锐的洞察力。”那个视频里是这么说的吧?不管了,反正夸就是了。周窈刚帮了她,她不能坏了周窈的副业。

叶颋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心情舒畅很多。她果然是在欲擒故纵,她觉得他太优秀了,怕拿不住他,所以才搞这一套。

菜一道一道上来,铺满了整个桌面。

“其实我挺好奇你们女生的想法。你们究竟想跟什么样的男生恋爱?”叶颋问。

楚娇是苏州人,她的标准很明确,“第一肯定要会做饭,我们家都是男人做饭。我爸妈也要求男生必须会做饭,其他家务大家 AA。”

叶颋心想,我一天天工作累死累活,回来还要给你做饭?他就算会做,他也不会天天下班回来做饭。这个他做不到。

“还要性格稳定,动不动就吵架甩脸子的男人我可伺候不了。”

“工资卡上交,我学金融的,我觉得我更适合管理家里的钱。”

“尊重、支持我的事业发展,弥补我在生育期影响的事业线。”

.....

叶颋笑了,“那你们女生能给男方什么呢?”

“我在外面赚钱,赚了钱要给你,回家还要干家务、伺候人,哟嚯,我们男人是家庭的奴隶啊?”

“我的工资也是家庭资金啊,我只是负责打理。之所以要求男方做家务,是因为女生承担了太多家务,现在要平分。另外如果你觉得性格稳定、支持女方事业就要伺候人,那大多数女人都在伺候男人。不是吗?”楚娇觉得他很搞笑,呵,狗男人只看到自己的付出,看不到别人的付出。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叶颋这些年最难熬的一个小时,大小姐的要求实在太多,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上一次如此难熬,还是在他上初中,他和另一个男同学被诬赖偷东西,其实两人不过是在宿舍睡过了头,在宿舍多待了一会。

教导主任叫了父母,他爸在外地,他妈在派出所来得晚。他同学的母亲先到了,上来就给了他同学一个巴掌,然后就恳求教导主任不要停课,让两人道歉。

教导主任要等叶颋父母也到场,才一起说处罚结果。叶颋就那儿等啊等,看着同学低着头眼圈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