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节,皇明煦将肆屠法剑握在手里,迈步走向小屋,用剑柄推开木门,随着吱呀一声,屋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角落里有个遍体鳞伤的少年,抱臂抵在墙角,一脸恐惧地看着门口,眼里盈着泪光,样貌姝丽,仔细看身上不乏被性虐的痕迹。
皇明煦立刻动了灭口的念头,放任他如果呼救,那来的怕不止看家护院的,还有纪景辉。他一挥手中三尺白虹,欲取少年首级。
没想到这人极乖巧地俯身在地上求饶,口里称呼皇明煦为爷,甚至膝行过来抱住他小腿:“爷别杀我,我什么都会,可以给爷泄欲,让爷快活。”
少年预先摆出了如此卑贱听话的姿态,反而让皇明煦犹豫了,恰巧阙修什么情况都没和他讲,他也心里没底,于是踢开对方,半蹲下和颜悦色问道:“问你几件事情,如果全数回答上来了,我就不杀你。”
他听到有一线生机,立刻点头。
“这是哪里,怎么人这样少。”
少年咬了咬下唇,又重新挤出娇艳的笑容:“这里是最低等的贱奴住的地方,都是各个门主挑剩下资质微末的,我什么法术也不会……前几日殿主新收了个炉鼎,那炉鼎有些不听话,殿主要杀鸡儆猴便让贱奴们……去开堂会,好恐吓一番那炉鼎。”
开堂会?
皇明煦皱眉思索,少年立刻乖巧地解释:“便是让贱奴助兴演出,我运气好,堂会结束留了一条命,住在这处多数人回不来了,尸体都被丢去了百兽园。”
如此说来,堂会不是什么正经演出,也不知道小雪看了这出堂会,感想如何。
皇明煦又问:“那炉鼎长什么样,描述一下。”
少年愣了会儿,柔顺道:“爷是为了那个炉鼎来的吗?……”
皇明煦冷哼一声,少年立刻领悟这不是揣摩心思的时候,老老实实答道:“那炉鼎样貌绝佳,就是脾气桀骜不驯,殿主近来常为此气恼,想了许多折磨人的法子来撒气。”
那想来就是小雪了,他皮糙肉厚,应当经得起磋磨。
皇明煦不说话,那少年也不敢动弹,只是小心翼翼观察神情。皇明煦用眼角余光扫到他如此情态,于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怎么离开此处吗?”
话音刚落少年眼睛亮了起来,满是期许,用力点头道:“知道!”过了会儿又压低声音,战战兢兢说,“我告诉爷,爷带我离开好不好……”群2:3呤陆'923:9+陆更^多资源
皇明煦想着,这人一开始讲他不会法术,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取信自己,如果当真不会法术,那带出去的路上岂不是累赘。
也许是少年多少猜到了皇明煦的心思,他忽然发狠道:“你不带我出去,我就不告诉你,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在此处。”
皇明煦自然不喜别人威胁,他已经知道该了解的事,握着肆屠法剑冷峻地看着少年,意思再明白不过。
少年见状扑倒在地,哀求道:“我是六岁那年被虏来的,我有父母兄弟,不是个无名无姓的贱奴,在这地狱里天天过着畜牲不如的日子,我受够了,便是死也不想留在这里,求你行行好带我走吧。”
他把袖子捋上去一截,手臂上刻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我有名字,叫李严,求求你带我走吧,我家在北地郡泥阳县李家村……”
皇明煦不说话,他还在想,既然殿主也就是纪景辉这样可怖,阙修为什么要让自己来送命,难道是为了打头阵吸引纪景辉注意力,好救出亲弟弟?
还是阙修笃定自己能靠剑斩天罡对付纪景辉。
少年等了良久,看不到他反应,于是膝行到皇明煦身边,乖巧地褪去衣衫,露出瘦骨嶙峋的裸/体,唇舌凑在皇明煦胯下,便要来解他裤子。
皇明煦经历夙渊一事,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感觉一双手搭在自己腰上立刻惊得一脚踹在少年心口将他踢了出去,瘦小赤裸的身体滑出去几丈,撞到墙边才停住,再一看,少年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双目紧闭,眼见活不了了。
他心头有所不忍,但带着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离开不咎于痴人说梦,只好握着肆屠法剑预备离开,刚走出几步,听见不远处传来人声,有人嬉笑道:“你也来捉个贱奴爽爽?”
另一人呸了一声:“这片哪儿还有贱奴,前日堂会都玩废了,这回过来是要另补一批,程门主刚收了几十个样貌好的童子,今日就要送过来了。我是过来预先收拾的。”
程门主?应当修为不低,这片是不能呆了。
皇明煦还在掂量,看到墙角瘦小的人影坐了起来,握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哨子,抵在还溢出鲜血的唇边,眼里全然是疯狂和孤注一掷。
他忽然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带自己离开,要么就吹响哨音,大不了一起死在此处。
留给皇明煦犹豫的时间不多了,少年眼底愈加发狠,有着玉石俱焚的猖獗。
联想起玄渺和纪景辉的过节,又间接见识了他折磨人的手段,皇明煦来不及多想,只好点了点头。
少年这才放松下来,哨子掉在血泊中,整个人晕阙过去。
皇明煦怕这人死了,没人认路,扶起少年给他输送灵气推宫过血,说来奇怪,李严身上也沾着零星丝线,但全都是截断的,不知道在明彻真境这些丝线代表了什么。
他担心那几个人嘴里说的程门主过来会撞见两人,等了一会儿少年还没醒,就抱着他进了室内,放在床榻上盖了被子,自己打坐修整了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身旁呼吸声骤然急促,他睁眼看到少年醒过来了,果然还是年轻,心口这样的重伤靠着输送的灵气和粗浅治愈术法也扛过来了。
“方才你也听见了,程门主要带一批童子过来,你有什么主意?”皇明煦直接问道。
李严眼神闪烁,思量片刻后回答:“旁边有个废弃的院落,假山被我挖空了,我们先躲一夜。今晚殿主还要开堂会,一定要躲过去。”
皇明煦说了声好,也不避讳,直接打横抱起少年,迈步朝外走去:“院落在哪儿,你指路。”
李严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重伤,面色微微泛红,越显艳若桃李,将脸闷在皇明煦怀里,指了个方向。
皇明煦没空注意少年的情绪,他边走边琢磨,这里三天两头开堂会,是专为了吓唬小雪,还是殿主自己的兴趣,小雪这样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会被连番的杀鸡儆猴吓住吗?想到此处,他问道:“小雪……新炉鼎来之前,殿主常做些什么事?”总不可能因为师尊斩了他的长生路,就一味只喜欢行淫事,不修行了吧。
李严摇了摇头:“我地位卑微,不知道,应当是不断在换炉鼎吧。殿主练的功法和炉鼎有关,需要最好资质的炉鼎。”
最好资质,还挺挑。
皇明煦皱眉,近些年纪景辉名声不显,是将收炉鼎此事转入地下了吗。
行走间已到了李严说的院落,应当是少有人住的,满地狼籍,院落一角有个假山,在李严的指引下挪动一块石头后果然发觉有个只容一人经过的窟窿,皇明煦先把少年放了进去,再挤入洞窟,填上石头。做完这一切他捏法决又布了个隐蔽阵法,聊胜于无。
李严在一旁不说话,在皇明煦做完这一切后,小声开口:“他们开堂会之前会搜罗合适年纪的贱奴,凑够人数才离开,之前我每次都是靠着藏在此处躲过一劫。上回殿主搜罗了新炉鼎,毫无前兆开了个堂会,我来不及躲避才会这样……”
皇明煦根本不在这些,随口应了一声。
李严又问:“你是仙长吗?”企!鹅》群)2‘306‘9)2·3,96、日;更
皇明煦想了想:“你是说我是不是修士?我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