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未免沉默太久了,但他是前辈,没有人敢开口催促。群23呤^陆_92)3(9陆更多资(源'
当这样的沉默过去了半个时辰后,之前再镇定的人也开始有了动作。
澹台霖上前一步开口问道:“朱厌前辈!在下澹台霖。”
傀儡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昊宇面色一变,他自小游历,经历颇多,拔剑转身就走,过了半晌又回来了,倒提长剑眼神发狠,二话不说迈步上前逼问傀儡:“你是想把我们困在此处做什么。”
不出所料,傀儡依旧恍如梦游一般不言不语。
其他人还在惊疑不定时,昊宇手中白虹一闪,傀儡的首级应声而落,滚在地上。
澹台霖怒喝道:“昊宇兄,你这是做什么!”
昊宇用眼角余光看他,冷笑一声:“看不出吗?我斩了这传话筒的脑袋。”
澹台霖也不想起冲突,按耐住情绪后平静道:“不过是暂时没有回话,你也不应当这样对朱厌前辈。”
昊宇提着剑推开傀儡剩下的半截尸体,直接坐在高台上,恨道:“你们这几个怕是从来没吃过苦头,见过世事险恶,这时候还怀揣着什么天真念头?”他又抬手一指门外,“我距离化神只有半步之遥,竟然也闯不出禁锢,此处不是朱厌本尊出手,谁能困住我。”
武都山徐崇卓向来有醇和美名在外,眼看几人就要内讧起来,这时候打圆场道:“说不准是朱厌前辈对我们的试炼,澹台兄,你说是吧。”
澹台霖没有附和,他也起了怀疑,但是昊宇行动太快又如此笃定,他不好确定。
现场之间略有交情的也只有皇明煦三人,总算相互之间有些依靠,彼此看了一眼,打算不做声先等他们的判断。皇明煦自己已经拔出镇日忘情剑持在手里,随时发作。
昊宇低头在傀儡身上检查了一会儿,抬头道:“我来此处本来就存了疑惑,朱厌他本性自私暴戾,请修士来讲学不过是因为他修行瓶颈又不能外出游历有所顿悟,说得好听是互惠互利,说得难听就是个活囚听来客讲故事。称呼半师之谊不过是客气一声,哪儿轮得到他来试炼我等。”
几人沉默不语,虽然这话狂妄,倒也是实话。
昊宇从傀儡的腔子里捉出了个死虫,摊在手里给大家看:“只留了个死了的传声虫在此处,他甚至懒得先糊弄住我们。”
疏苍忽然开口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人都没回话,就连昊宇也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皇明煦思索起来,预言书里朱厌没见什么异常,因为这个情节不是师尊在和夙渊甜甜蜜蜜做那事,就是在和浮梦秋玩刑求性虐,朱厌出场描述极少,后来师尊被浮梦秋带离流坡山,全书就再也没出现朱厌二字。
要说现在情形和预言书里有什么不同,就是自己取代了师尊的名额,成为了此行客人的添头。
就因为自己的出现,致使朱厌行动轨迹与书里不同了吗?
皇明煦忽然心有所感,怕是事情恰恰相反,预言书中朱厌原本可能也有所图谋,但师尊是渡劫大能,论修为和朱厌极在伯仲之间,他毫无预警伴着夙渊出行,打乱了妖修的计划,只能不得已暂不发难。
原来那时候还是师尊无意间救了师娘。这回没有玄渺在,夙渊等人就被盯上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夙渊,只见他眼里饱含着眼泪,琼姿花貌越显可怜,紧贴着自己,颤声道:“昨晚见到的海火果然是不祥之兆……大师兄我好怕。”
昊宇注意到了这边,追问道:“海火?”语气急迫像是此关节十分重要一般。
夙渊一愣,看了一眼皇明煦,似乎在询问能不能说出实情。
皇明煦见状点了点头,夙渊这才继续说道:“昨晚我和大师兄一起在房间里……”他含羞带怯地咬了下唇,朱唇榴齿,撩人心怀,“我们……正在……就看见窗外海火燃着,燃了整夜,直到天明才熄灭。”
昊宇皱眉道:“你们做了……醒了整夜?”
夙渊白玉一般的手指掩着面,羞道:“别问了。”
皇明煦觉得似乎不太对,张了张嘴想说话,忽然注意到浮梦秋也在看着自己,又现出那种分外露骨的神情。
皇明煦警惕起来,于是转而和昊宇搭话:“你这样要问海火是为了什么。”
昊宇沉吟片刻后答道:“天生异象,一定有灾患对应;朱厌经营了那么多年的长者形象,今日忽然撕破脸,一定有原因,现场这几人地位在门派或者家族里都举足轻重,他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困住我们。”日更"期衣、龄午-扒扒午九龄-
皇明煦点头同意,他也想不出来朱厌这样只是单纯囚禁几人有什么意义,只能回忆预言书里有没有蛛丝马迹,他想起浮梦秋一次和师尊海边礁石上幕天席地时,发觉一处入口,里面炎热灼人,像是曾经囚禁过人,书中师尊后来常在此处被浮梦秋锁在石床上肆意凌辱……打住打住,难道是朱厌之前就做过这样的行径,只是因为失踪的人没有亲戚朋友或者师门,从未被人揭穿?
那他这次甘冒奇险是为什么。
夙渊闻言微微发抖,抓住了皇明煦袖子,皇明煦原本觉得这小师弟怎么这样畏畏缩缩,要与天夺寿需心智坚定,这人如此孱弱,怕是在长生一途上走不远,又想着这次朱厌锋芒朝着他们几人去的,害怕也是合理的,只好拍了拍夙渊背部,以示宽慰。
夙渊躲进皇明煦怀里,露出一双杏眼看人,在扫到浮梦秋时,临去秋波一转,露出得意的神色。
一直寡言的疏苍开口道:“朱厌至今还没主动与我们沟通,应当是根本不愿浪费力气,他预备要挟的对象不是我们。”
昊宇接话道:“那朱厌是要与谁沟通。”
疏苍望向大殿门口:“大约是我们的师门或是父母兄弟吧,用我们的命,向他们提要求。”
皇明煦惊讶地看了一眼夙渊,又看了其余几人,想到他们多是世家子弟,确实有这个可能。
疏苍又说:“至于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上撕破脸,我也有了猜想。”
几人惊疑不定,相互交换眼色,浮梦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地上傀儡的头颅,不发一语。
昊宇也有了几分了然神色:“确实明本派、武都山、南阳郦县山,上党郡澹台,都有一个共同点。”说话间明晃晃地用怀疑神色看了夙渊几人。
皇明煦主动沉声问道:“什么共同点。”
昊宇嗤笑一声,直言道:“都有延寿的法宝、或是功法,且为不传之秘。”
联想起作为灾患预兆的海火和朱厌心急突兀的行为,大家心里都有了猜测。
朱厌怕是寿数将近又毫无飞升和脱困的前景,狗急跳墙出此下策了,要用绑架的方式从明本派、武都山、南阳郦县山,上党郡澹台手里逼出延寿的法决或是法宝来。
那他为什么又选了夙渊和浮梦秋?浮梦秋此人根基在东海,可能与朱厌有万千关系,不好言说,夙渊是太一后裔,但是从未有传闻这一脉手里带着长生秘诀……
皇明煦忽然想起预言书中夙渊的结局,书中他被阙修炼成了一味丹药逼师尊服下,难道这次朱厌也是想要将这活人做成长生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