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唯喘息未定,胸口绵弱地起伏着,脸侧淌墨般的碎发稍显凌乱,被瞿沁远蹂躏过的嘴唇发着烫,渗着血色。
甄唯反应不过来他忽然冷戾的亲吻,面上的表情近乎空白,渐渐解冻,沾染上脆弱的畏怯不安。
瞿沁远看着有些不忍心,放轻了声音安抚:“没事了,不怕,刚才是不是对宝宝太凶了?”
瞿沁远微蹙着眉,想把他搂进怀里慢慢哄,甄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在他的手臂揽过来之前,主动抬手解开了自己的睡衣。
指尖往下,雪白滑凉的肌肤随之更多地袒露出来。甄唯畏冷地缩了一下,仰着脸弱声询问他:“……可不可以轻一点?”
瞿沁远顿了顿,喉咙不觉发紧:“好。”
小心地挽起他的腿弯,瞿沁远将甄唯打横抱回床上。“抱歉,哥哥上次弄痛你了吗?”
甄唯被他稳妥地安放下来,被冰丝质感的绒被拥着,显得更纤小,黑发雪肤的瓷偶一般,壁灯烘托的光影幽深拂过,他安静的脸庞美得无以复加。
拢在瞿沁远清冽沉静的气息里,甄唯的双眼渐渐失焦,蒙上雾气,已经分不出空隙给他回答。
瞿沁远俯身继续刚才未尽的亲吻。说话算数地照顾着他,流连于腰腹,不忍释手的爱抚分外轻柔,呵护有加,磨得甄唯已经承受不住地低吟出声。
前戏扩张过于充分,甄唯腿间早已濡湿,柔软得不可思议,被性器沉沉抵入的一瞬间,甄唯仍旧没有准备好,指尖敏感地攥皱了床单,眼尾蓦然被逼出了水光。
瞿沁远抱着他从正面楔入,将他任何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神情不免温柔许多,做得十足小心。
深埋进他的身体里。内壁柔嫩紧致,滑着湿液,被迫撑开,好像咬得很吃力。抽送一下一下加重,鞭笞着发育不成熟的柔软宫口。
快感攀升堆积,抵达极致,混着酸涩像海水漫过。甄唯失神地陷在持续剧烈的潮吹里,身体敏感得再经不起碰触。甬道高热,潮液被硬烫惊人的性器死死堵住。
血液过速,心跳太鲜明,快要将胸口捣碎震裂。随着深处窒息一样的收缩,穴心仍在余韵中痉挛着。
浴室里,水线铺天盖地地浇淋下来,沉沉的喘息之间,滚烫的吻痕蔓延在甄唯线条柔美的肩颈。
甄唯很轻,踩着瞿沁远的脚背,被他单手环腰支撑着。
白皙薄瘦的足腕绷紧,微小地颤栗着。甄唯努力平复细喘,用额头轻轻抵上他的胸膛,汲取需要的安全感。
瞿沁远用手指戳刺着他身下发烫的细小泉眼。修长匀停的手,骨节分明而富有力量感,十足的养眼,将射进去的东西一点一点耐心地导了出来,画面令人说不出的脸热。
瞿沁远轻咬着他莹润小巧的耳垂,微微顿了一下,“宝宝好像在亲我的手。”
耳尖随他的气息滴红,甄唯明白了他的意思。翕动的窄缝又软又烫,紧含着他的手指,一下湿得更厉害。随着他的手抽离出去,细小的水痕一道道滑过他手背毕现的青筋。
瞿沁远慢条斯理地轻触着他湿漉漉的穴口,手背若有似无地磨过红肿不堪的阴蒂。
已经搓揉充血的嫩蒂被抵在他的虎口,甄唯忍不住哽咽出声。一次次被送上高潮,嗓音已经在喘息里哑了,声音变得更低小。
因为赧然,甄唯的长睫不堪重负地低敛着。
“没关系,宝贝。是我太过分了。”
瞿沁远不再欺负他,握着他小小的腰窝,将他搂入怀抱,低下来安抚地吻着他的后颈。
热雾里的旖旎难以收束,瞿沁远将他托抱起来,就着尚未合拢的湿热再次进入。
甄唯无力地咬着嘴唇,双腿绞紧瞿沁远的腰身,脚背绷得苍白,已经快要抽筋了。
需要得到满足的占有和爱不释手的摆弄,好像没有尽头,等清理真正结束之后,已经是夜里太迟的时间。
真的该睡下休息了,瞿沁远将他圈在胸口,指间细致地梳理着他黑色绸缎般柔柔倾泻而下的乌发。
深夜阒然无声,甄唯静静躺在他的臂弯里,轮廓笼着薄而恬淡的阴影。睡脸安然无恙,停憩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静美纯洁,令人难以移开目光。即便是歌剧院里盛装躺于旋转舞台,被花束簇拥的睡美人,在他面前也那样相形见绌,失去了可比性。
半梦半醒间,甄唯听到他如沉水底的声音,“累不累”,“还难受吗”,甄唯好像模糊地意识到,作为交换,他也可以反过来,问瞿沁远一点琐碎的问题。
“前几天,为什么没有来学校?”甄唯的声音带着困意,像丝一样,快要消融在夜里宁谧的空气里。
瞿沁远深邃的眼睛凝视着他,在夜晚不知不觉浸染的寒凉里分外清明。语气淡淡,开着玩笑,“宝宝又不理我,没必要去了。”
甄唯反应了一下,微微蹙眉,费力地掀开眼帘,勉强打起一点精神,继续问着:“……生病了吗?”
指尖已经没有力气了,甄唯还是支撑着自己,用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几分醉意残存,他下意识的举动带着恰如其分的可爱钝感。
瞿沁远脸上清淡的笑意未散,垂着眼定定看着他,半晌又克制地贴近,吻了吻他的脸颊。
瞿沁远在这一天给了他好多亲吻,甄唯抿着唇,眼睫轻轻颤簌。
软得像抽去了骨头的手触上瞿沁远的脸庞,顺着深邃的眉骨,很轻地抚摸了一会。甄唯用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搂着他,用了力气,往自己的胸口带去。
瞿沁远顺着他的意思低下来,枕着他胸口一片柔滑而细腻的雪肤。
“睡醒之后,宝宝还会这样抱着我吗?”
瞿沁远的声音响在他的胸口,随呼吸引起一阵酥麻。带着轻弱的鼻音,甄唯小小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甄唯心跳的震动一一传来,好像为他的肯定佐以真切的保证。
瞿沁远默然枕了一会他温软的怀抱,许久,瞿沁远斟酌着,放轻了声音,试着向他提起。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去国外读书,哥哥依然可以给你最好的生活。”
去一个遥远的国度,甄唯只待在他一个人身边。
一起拥有整个温暖明亮的夏天。在那里,游艇的玻璃底层会像万华镜之孔,浓缩着海下无边无际的水族馆世界。漫溢的阳光,给棕榈树淋上最新鲜的蜂蜜,也为恢宏的大教堂笼上薄纱织就的金色圣辉。
时间很长,足够一直形影不离,走到银装素裹的冬日。大雪飘下片片素羽,积雪给庄严神圣的人像雕塑拢上蓬松大衣。握着甄唯的手乘上热气球,冰川瀑布就挂在眼前。一起爬上灯塔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眺望,眼睛就能一同溺进冬日国家公园如仙境般的湖水。
去不适宜落泪的地方,圣诞节一如约定永远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