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微颤,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脑:“不怕,都没事了。”
“呜”
安宁的唇突然瘪了瘪,眼泪再一次倾泻而出。
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掌心里,傅翊白没来由的一阵恍惚。
“你别哭,别哭了……”
不知为何,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动于衷的他,这一瞬却觉得心脏在抽痛着。
大脑里好像有着两个小人不停的号叫着。
一个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另一个说:“对!对!”
哭声传到门外,江辞垂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神色凝重的看向酒店女主管:“今天的事儿不准对外说一个字!”
“江秘书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女主管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傅翊白这样的位高权重的人,哪里是她敢得罪的?
哪怕是酒店的大老板,见到他都要毕恭毕敬,更何况在酒店里差点发生这种事,管理层恨不得将事情压下,谁敢大肆宣扬?
江辞看着旁边被保镖控制住的众人,声音冷冰冰的:“送到警局!”
原本已经被吓破胆的众人齐齐抬起头,绝望的求饶着,可刚开口就被保镖堵上了嘴。
哒哒哒
傅翊白抱着被被子裹住的安宁从里面出来,看着众人离开的方向,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冷意。
“父亲,看来你的期待注定要落空了,现在不是我搞事情,是有人不想让今天的订婚宴顺利进行!”
傅翊白抱着安宁,去了不远处的另一间房,江辞找来的私人医生给安宁做了细致的检查,虽然吃了药,但还需要大约半小时才能恢复清明。
安宁的泪腺彻底失去控制,娇软的身子窝在傅翊白怀中,不停的哭着。
傅翊白不敢松手,也没法松手,安宁像是树袋熊一般,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浸湿了男人的西装。
江辞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傅总,真的不把安助理送医院么?她现在的状况不太好,而且……您也会累的。”
傅翊白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现在离开,她清醒后会后悔的,你出去吧,我留下照顾就行。”
“是,傅总。”
江辞没有继续坚持,沉默着离开了房间,临走前担忧的看了一眼安宁。
刚刚的事,换成任何女人都会留下阴影,甚至可能伴随一生,安宁真的没问题么?
嘎吱!
房间的门被关上,安宁好似哭累了,身子突然一软,唇划过傅翊白的喉结。
傅翊白屏息,耳根逐渐泛红,任由安宁在怀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着。
半个小时后,安宁在混沌中清醒,泛着红血丝的双眼陡然睁大,惊恐的瑟缩着身子。
“醒了?”
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安宁抬起头,近距离对上傅翊白幽深的眸子:“傅总……是你救了我么?”
“嗯,所以可以送开了么?”
傅翊白挪开目光,桉宁后知后觉从他怀中出来。
男人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在白色烟雾缭绕中,薄而性感的嘴唇一开一合:“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么?”
“还记得。”
安宁声音嘶哑,差点发生的事,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傅总,今天的事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后果,安宁不敢想,恐怕只有去死了。
傅翊白用力吸了口香烟,感受着尼古丁在口中蔓延,再次开口:“你现在还在订婚宴的酒店里,半个小时后正式开始订婚仪式,你……想去医院,还是留下?”
选择权,抛给了安宁。
安宁垂着头,看着凌乱的晚礼服,唇角突然勾起一个充满恨意的微笑:“我当然要留下!他们想毁了我,我凭什么让他们顺利的订婚?”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侧过的脸:“傅总知道的,我睚眦必报。”
“好!”
傅翊白掐灭香烟,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安宁,你是我的人,我可以帮你让他们消失,随便送到非洲还是东南亚,都能让你出了这口恶气!”
你是我的人,一句话,让安宁的心尖颤了颤。
她垂下眼眸,轻轻的摇摇头:“傅总,你帮我的已经很多了,人情是最不好还的,所以……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决。”
傅翊白没有坚持,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等下客房服务生会给你送一套新的晚礼服,我等着你……睚眦必报。”
男人离开的脚步很快,听到关门声的安宁,重重的靠在床头柜上。
心中的恨意是真的,后怕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