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瑀珩不知该感谢她对自己?的信任,还是该说她心?大,完全没弄清楚一个对她动情的男人,在?深夜进了她的屋会产生什么心?思。
他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要走。
哪知她隔着窗子,扑上来一把就拽住他袖子:“我不都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生气啊。”
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摇摇欲坠,逼得方瑀珩不得不又?后退回到窗前。
如此一来,她的重?量就都压在?他身上了。
她只披着外袍,内里是贴身的中衣,单薄得根本隔不开身前柔软之处。这么一贴近,方瑀珩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还毫无知觉,扒拉着他袖子,要把他胳膊往窗户里拽。
“快进来呀,我这么跟你?说话也要着凉的!”
方瑀珩连拳头都攥紧了,才没让自己?那双腿失控。
上一次让他险些犯错的时候,是他们躲在?抓冯正林那个木柜子里,让他知晓她的玲珑身段。
忽地,他笑了,笑意在?他凤眸内散开,被清凌凌的月光一照,居然有那么几分妖冶。
笑声让秦宝姝一愣,莫名地看?他,心?里紧张地在?想,不会把他给气疯了吧。
“你?……笑得那么瘆人干嘛?”她咽了咽唾沫,终于撒开手,往后躲。
可惜已经晚了,被他伸手又?给拽了回去。
他就那么一手拽着她,一手去拨她耳边碎发。
他指尖扣着她手腕,指腹紧紧贴着那片雪白温热的皮肤,倾身在?她耳边说:“深夜邀我进闺房,所以姝表妹是准备给我什么名分?”
名、名分?!
什么名分!
秦宝姝耳朵被他温热的呼吸撩得痒痒麻麻的,那种酥麻就似乎入了脑,让她一时间也不会思考了,就那么愣愣地睁着杏眸看?他。
方瑀珩在?她懵懂茫然的神色又?是轻笑一声,帮她挽发的手指轻轻滑过她耳背,然后在?她逐渐变成红色的耳垂上揉捻了一下。
“等姝表妹想好了,下回我定恭敬不如从命。”
他颀长的身姿消失在?夜色下,秦宝姝脸上的热浪却?还在?拼命升温,他的话还一遍遍回响在?耳畔。
她慢慢地曲起膝盖坐下,然后抱着自己?,把脸埋在?双膝中……尖叫了一声!
他、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她只是担心?他着凉!他……他刚才在?对她耍流氓!
这一声尖叫,彻底把拂风和车雪晴惊醒,两?人披着衣服走过来,忧心?忡忡把脸埋起来的小主子拽起身,看?着她一张脸通红。
两?人看?向汪箐,汪箐刚才发现?是方瑀珩后,就站得远远的,什么都没听见和看?见,也茫然地摇头。
秦宝姝只感觉全身都在?发烫,双手捂着脸颊,脑海里都是方瑀珩扣着她手腕,捏她耳垂的暧|昧画面。
于是……这一夜,她彻底失眠了。
至于半夜担惊受怕赶来的方瑀珩,因她无意的撩拨,在?冷风里足足站了两?刻钟才回屋。
第二日清晨,秦宝姝精神萎靡地去给冯老夫人请安,把老人吓一跳,当场就要给她请郎中。
哪知郎中还没到,大理寺的人先到了。
来人正是上回跟寺卿一块前来审问的其?中之一,对方这次客客气气的,拱手和冯老夫人说:“我们昨日收了份状书,事关您的外孙女身世?,还得劳烦秦姑娘到大理寺走一趟,见一见傅老夫人和我们大人,如若其?中有什么误会,大理寺也能做个见证。”
第38章 第 38 章
傅老夫人果然还是按捺不住, 直接告到大理寺去了。
看来债务迫切,又或者手里是有别的底牌。
冯老夫人哪怕知晓外孙女有应对的方法, 一颗心还是被高高提起,紧张地要说什么。
秦宝姝握住老人的手,朝老人安抚一笑?,先开口询问前来的那位大人:“不知道?大人怎么称呼,言下之?意,此事是不公开堂审吗?”
“本官姓夏, 大理寺接到状纸,如若两边都是女眷,不是凶杀一类恶劣案件,都会先在后堂进行一回取证。如若有一方?有异议,再开堂庭审。”
夏主事耐心地解释, 解释完了,还特意看看秦宝姝脸上的表情,见她没有要哭的意思,暗暗松一口气。
这位小姑娘上回把他们?寺卿大人哭得无处可逃的模样?,太叫人难招架了。
秦宝姝当然也发现了夏主事庆幸的小模样?, 终于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该撒泼哭闹的时候,不要为了所谓的颜面有顾忌。
她抿唇一笑?:“那就有劳夏大人了,我这边可否请我大舅舅一块同行?”
说着她眼睛说红就红,笑?容也变得极为勉强。
“其实昨日上午, 那位傅老夫人来过府上, 有些吓人, 我……多?少?有点害怕。”
“当然可以!秦姑娘莫怕,大理寺是讲道?理的地方?!”夏主事见她眼泪说来就来, 立马答应。
秦宝姝见他如临大敌般紧张,差点笑?出声。
冯大老爷去衙门点卯,秦宝姝就带着拂风和车雪晴先出发。
刚出了垂花门,她余光扫见熟悉的身?影,脚下一时就跟找不到方?向了,站在原地停滞不前。
方?瑀珩就站在每年都会结满果子?的桃树下,沐浴在清冷晨光中?,手里?拿了一本书,风吹动他的袖袍。
他平静的眼眸迎上她的目光,宛如被风吹动的一池春水,荡开一片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