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声音娇生生的:“无妨。这位郎君,你可否走近些,帮我一个忙?”

“……”薛戎沉默片刻,还是依言走到了她身边。

这位姑娘轻笑一声,竟握住薛戎的手,往他胸膛上一推,将薛戎推得仰面躺倒在床上。自己则欺身上来,将膝盖抵入了薛戎双腿之间,强令他敞开大腿。

刚才薛戎闯入之时,她的反应不像寻常姑娘,便已令薛戎起疑,靠近一看,果真十分古怪。

尽管对方的一颦一笑尽显妖娆,身段也生得柔媚娇小,可月光映照下,薛戎看得清楚,对方的胸前一片平坦,分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并且,此人的肌肤不同常人的温热,反而凉沁沁的,就像一块寒玉贴上了薛戎的身体。

薛戎伸手掐住他的脖颈:“没想到,你这妖蛇不仅能学婴孩哭叫,还能化为人形。”

对方的颈项也和蛇身一般柔若无骨,无论薛戎如何用力,手指只如陷入了一截软趴趴的白泥之中,毫无作用。

蛇妖的反应更是不痛不痒,还凑到薛戎耳边,从口中吐出嫣红的蛇信,舔了一下他的耳廓:“为何这样粗鲁,你就不怕我咬你一口?”

薛戎哼笑一声:“就你身上这点毒性,还奈何不了我。”

“许久不见,你竟对我如此冷淡。”蛇妖不着痕迹地将手探到薛戎腰侧,解开了他的衣带,“五年之前,有天夜里,我肚子饿了,出来觅食,正巧撞见你与一位白衣美人一起厮混。虽然天色很暗,可我却瞧得真切,在你两腿之间,生了个女人才有的小穴,粉嫩嫩的,被美人的阳物一蹭,水就流出来了。”

提及当初那不堪的场面,薛戎的心绪顿时回到了五年前。那时,他被梅临雪的美色蒙蔽了心智,竟然甘愿雌伏人下,替人泄欲。

他面色一沉,咬牙道:“当初那条妖蛇竟然是你!怪不得,我觉得那哭声颇为耳熟……”

蛇妖用膝盖磨蹭着薛戎的腿心,俯首将尖牙抵上了他颈边,作势要咬下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除了爱吃新鲜的人心外,还喜欢同人欢爱?凡是被我都咬过的人,会身中淫毒,难以自行纾解。所以,让我也尝尝你的滋味,如何?”

眼看他就要下口,薛戎却不急于阻止,反而将脸转向了门口,怒道:“邵问矜,你还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原来,邵问矜同样发现了蛇妖的踪迹,抱着剑躲到了门后,正要伺机出手。

邵问矜心性纯良,于修道一途上悟性也高,但有一缺点,便是太过胆小,甚至不敢亲手击杀妖物。

薛戎有意锻炼他的胆识,便故意不反抗蛇妖,想看邵问矜如何应对。

不料这怯懦少年瞻前顾后,一味犹疑,竟迟迟不敢攻击。

随着薛戎的一声呵斥,邵问矜打了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挥出一剑,准星却已偏了,灵力在蛇妖身后的墙上轰出一个大洞。

“唉……!”薛戎以手扶额,满心都是怒其不争。

他正欲将蛇妖逮住,一剑了结这妖物的性命,可对方发觉大事不妙,已再度化为蛇形,从微启的窗缝中溜了出去。

这只蛇妖颇为狡猾,极擅隐匿自己的身形,错过了这次击杀它的机会,再要抓住它,就不知是何时了。

“前辈,我……我错了。”走出民宅时,邵问矜一脸丧气。

待到与清芝、闫凤花见了面,他磕磕巴巴地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心头更觉羞窘,简直不敢抬头去看清芝的表情。

抓捕蛇妖未果,这趟盘云寨之行只得无功而返。

四人离开时,里正沉浸在丧父之痛中,也无暇相送了。

赶了一天的路,经过一家茶肆时,闫凤花见邵问矜一整日都萎靡不振,以为他是太过疲累,便提议进去歇歇脚。

这种官道旁的茶肆,摊位上尘土飞扬,茶水的味道也发涩。薛戎本打算略坐坐就走,但邻桌几人交谈的内容,却让他起了兴趣。

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说道:“哎,你们几个知道吗?江州徐氏为了给女儿招亲,在城中摆了一座擂台,邀请各路豪杰前来比试,最终取胜的人,便可迎娶徐氏千金。”

旁人惊叹道:“真有此事?徐家的小姐可是有名的美人啊!”

“千真万确,不过只有收到了徐家请柬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比试。凑巧的是,本人这里就有一封。”男子指尖夹着一枚朱红的信封,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他分明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却又拼命压下喜色,故作不屑,将小人得志之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有人打趣道:“哟呵,那毕兄可是好福分啊!若真能将徐氏千金娶回家,我们都来吃你的喜酒!”

“你们想岔了。这种世家大族的女子,必然是娇生惯养,无法吃苦受累,不配做我毕某人的妻子。”男子笑得牙花子外露,充满淫邪之意,“等我赢了,也只是玩一玩她,才不会将她娶进门。”

谈到这里,他终于过够了嘴瘾,将一腔淫欲抒发得尽兴,连自己的茶钱也未结,就站起身来走人了。

薛戎也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当晚,那男子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人猛揍几拳,拖出了房外。

他白日里还在大放厥词,声称能拿下比试,实则修为低微,不堪一击。薛戎专挑疼的地方下手,将他揍得只能倒在地上哀哀叫唤。

这时,闫凤花上前道:“尊上,我瞧这人恶心得紧,也让我出出气吧。”

她并不攻击别的地方,只一脚踏上男子的裆部,使了狠劲,来回碾了好一阵,直到对方的裤裆被鲜血浸湿。

男子满脸涨红,嚎叫得如同一头被宰杀的猪,最后活活痛得昏死过去,恐怕从此再不能人道。

薛戎伸手在此人衣袋中一摸,发现他果然揣着一封请柬,上头还落了他的名字,叫做毕海琛。

薛戎将请柬收入怀中,说道:“那蛇妖性淫,若是听说江州城中有一位小姐正在招亲,说不定就会动了淫念,混入比试者之中,我们不如也去看看。”

其余三人皆点头赞同。

末了,薛戎还命邵问矜将毕海琛五花大绑,倒吊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

这里地势偏僻,即便过去三五日,也未必会有一位行人经过,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进入江州城之前,由于此地人多眼杂,恐惹来麻烦,清芝便用积分兑换了一项名为“捏脸”的功能,为几人改变了容貌。

在修真界中,即便是再精湛的易容术,也总会留下痕迹。而清芝所用的手法,却能在转瞬之间使人改头换面,且无丝毫破绽。薛戎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秘术,不由得啧啧称奇。

一行人先在城中闲逛了半日,邵问矜对这张崭新的脸颇为好奇,凡是路过卖铜镜的摊位,都要驻足片刻,照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