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1 / 1)

这十几日来,大姐只匆匆回家过一次,跟何氏只说家里那两个小丫头还不顶事儿,要她在家里照看着些。

只怕是大姐在家里给她绣衣裳呢贺永年把篮子交给小厮,盯着小玉远去的马车,好一会儿才回头,走过去拍她的头,轻笑,“梨花,怎么了?”

李薇长长的吐了口气儿,摇头,“走吧,看完大姐,还要去周大哥家呢。”

春桃正在家里与厨娘说话,定天中节的吃食,赵瑜在一旁乖乖的玩着。突见他们二人来了,份外高兴,忙让二人进来,“是不是娘怪我这些天儿没去,派你们来催了?”

李薇强笑着回了春桃的话,又与那厨娘客套了两句。等她走远了,脸上的笑再也不挂不住,跟春桃说,“大姐,刚在门口儿碰上小玉姐姐了。”

春桃嗯了一声,轻笑,“快过节了,小姐们互相走动呢。”

李薇不高兴的皱了皱鼻子。春桃拍她一下,“行啦”

说着起身去查看两人带来的篮子,“娘让给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贺永年笑道,“是周大哥家给送的几只瓜,还有今儿在菜市里买到的新鲜大虾与海男子。”

春桃笑道,“还是自己的兄弟姊妹知道疼人。”

李薇不高兴的看着春桃,“大姐,小玉姐姐这些日子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春桃嗯了一声,又笑道,“行了,这些事儿啊,不用你替**心。我心里有数着呢。回去也别跟娘说啊。”

李薇把身子一扭,“我就要说”

春桃拍她一下,“是什么大事儿么?”

说完便转了话题,问起春柳的事来,春桃不愿多说,李薇心头不痛快也没什么好主意,也不再往下深问。

只是来时的好心情却一点不剩,强陪着春桃坐了一会儿,借着还要去周家送东西的名头,与年哥儿一道出了后衙。

马车上,年哥儿看她小嘴嘟得老高,轻笑,“小玉现年也有十五岁了吧?我倒认得几个不错的公子少爷,不若回头我跟大姐夫提提?”

李薇眉头一挑,这些事儿大姐和娘怕是都没跟他是过,倒是个透的年哥儿拍拍她的头,“不好吗?”

她憋不住笑了,想了一会儿道,“你提提也好。不过,可千万要找好人家儿。”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大姐夫对咱们还是不错的”

年哥儿敲下她的头,“我是那么坏的人么?”

李薇又嘿嘿的笑了。

到了周家,两人刚从马车上下来,周荻一阵风迎出来,一见李薇便笑咯咯的道,“哈,李大娘又送什么好的来?”

周濂随后赶到,李薇和年哥儿跟这兄妹二人见了礼。周府下人接过两人带的盒子,周荻凑近瞄了一眼,笑道,“呀,还是好东西呢。哥哥,留梨花和她哥哥吃饭嘛。”

周濂含笑拍拍她的头,向年哥儿道,“总没时候碰上你,今儿尝尝我这里新出的酒?”

年哥儿拱手谢道,“三姐夫有命,不敢不从。”

李薇“扑哧”一声笑了,周荻也笑。拉她,“走,你到我房里瞧瞧,我哥哥的朋友送来几匹江南新出的料子,你帮春柳姐姐挑一匹呀。”

李薇向年哥儿周濂挥挥手,被周荻拉得一路趔趄着,向她的闺房而去。

在周家用了午饭,周濂让厨房把天中节备下的几样口味新奇的糯粽一样挑了一些,装了满满的一盒子,给他们二人带上。周荻与李薇各抱着一匹轻纱从她的闺房中出来。

周荻一面把布匹往车上放,一边喋喋不休的说道,“梨花,你可要记好了,那匹樱桃红是给春柳姐姐的,那匹湖绿才是给你和春杏的……”

李薇应了一声,又邀请周荻没事儿去自己家玩儿。周荻笑得很开心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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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海男子,即海参。

今儿码字间隙,又去搜了自己的文,无意中看见有亲亲对前文提前写到八月十五收大白菜、毛笋子和大笋子发笋期不一样,以及蚯蚓喂鱼等细节提出质疑。下面一一解答吧。

某宝儿时在乡间长大,关于农业,时令上也算是记个大概。按节气来讲,八月十五左右,是寒露。在这个时候,秋粮象玉米花生等基本收完。棉花与红薯两样,生长期长一些。我记得小时候,为了让这两种作物长足,都会在九月初,也就是霜降前后收。农历九月初十前或者九月十五前,是一定要把麦子种下去的。

但实际上,后来村民们为了省事儿,早早把麦子种下,八月十五左右开始收棉花的也多了起来,红薯也有提早收的。

大白菜也一样,农历八月十五时,大白菜基本都结球长了大半足,但是因冬天菜园子无菜可种,会为了让其长足,而在菜园子里多留一些时日,甚至一直留到第一场雪将下时,才把大白菜采收回家。

我想说的是,八月十五收大白菜时,此时已长了大半足,应该没什么不妥当,毕竟当时乡下有乱。

另有关于竹笋的质疑,说到毛竹笋和大竹笋发笋期不在同一时间的问题。这个,某宝确实不专业,我只是在某一年的春天,恰好在山里呆过一两个月,同时采收过小细毛笋子和大笋子。(嗯,采收地点,在我国长江沿岸的山区。在这点儿上,可能有些小小的bug,嘿嘿)最后,关于蚯蚓喂鱼,文中最后是用蚯蚓喂了鱼的,可能是这位读者没注意到哈。

再最后,古代没有阳历之说,所有的时间,都是阴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与贺府人相遇

宜阳县的天中节,与李家村的侧重点稍有不同。天中节正值麦收时节,在李家村的时候,顶多是改善改善生活,做些好吃的,插些艾蒿,剪五色花纸等,略应个节景并不大办,都紧着麦收呢。而在县城之中,这个节日明显比乡下隆重许多,而且侧重于天中节的另一个别称:女儿节。

这一日,未出阁的少女须佩灵符,簪榴花,精心妆扮,娘家又要接出嫁的女儿归宁,回家躲端午,日子久了,这天中节也渐渐成为女子们相聚说笑玩闹的节日。

上午在周荻闺房之中闲聊,听她噼里啪啦的说了许多关于宜阳县的天中节习俗,李薇以为她是有心向自己科普,免得她跟土包子一样,惹人笑话,却没想到她的目的却在最后一句,“梨花,咱们这里过节,不但要插艾悬五雷符喝雄黄酒吃粽子,还要佩带香嚢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眨啊眨的,李薇不明所以,正要往下接着问,她又说,“香嚢我可是不会绣的,那个梨花……”

李薇听到这儿明白了,周荻哪里是好心给她科普,明明是替周濂向三姐索要那香嚢才对。

她不由的笑出声来。

年哥儿坐在她对面,看她自出了周家便是副嘴角含笑沉思的模样,这会儿便问,“梨花在想什么乐事儿?”

李薇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说话间,目光扫过他腰间挂着的孤伶伶的玉佩,突然很想八卦一下,象这样的节日,有没有人会记得绣一只香嚢塞给他?思绪刚触及此,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仿佛这是一块不可触及的禁地,连在心底私下想那么一下下便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