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是是是, 姑娘快去看看。”

没?等朗中的话说完, 顾清宜已?经小跑着进了屋中。

幸栖坐在桌子的另一侧,看向对面的公子, 果真?见他的神?色冷了许多?。

“大人,那顾龄安和那些黑衣人, 估计真?有关联,至于?为何会下杀手,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一边的幸桥适时?道。

“此事不急。”裴霁回抬手:“那幕后之人,我会让他千倍百倍还回来。”

幽冷的语气?有些杀意,让几人都一愣。

幸桥招招手,让房门口的朗中过来:“大夫,这里间的人醒了,要多?久能恢复?”

朗中拱手:“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这年轻人还是受了箭伤,估计得要两三月才能养好.......”

“老先生,若是我们要赶路,他多?久可以走?”幸栖出身声断他。

朗中扫了眼几人,最中间的那人气?质矜贵不凡,也不像是会在这小小的山村里逗留的人,“那就要看恢复的情况了,方?才老朽换药,发现伤口恢复得好,若是今明两日都没?有发炎且路途平坦的话,那应该明日就能坐马车动?身了。”

现在是辰时?不到,晨光的太阳斜照进了屋中,照亮了有些昏暗潮湿的室内。

她一眼就瞧见坐靠在床侧的少?年,面上有些紧张:“背后还有那么多?伤,怎么起身了,碰到了伤口怎么办?”

见顾清宜走近榻边,顾龄安苍白干裂的唇角扯了扯:“没?事,趴了好几日,我坐会儿。”

顾清宜靠近,伸手扶着他的肩看他背后,看见没?有碰到箭伤才放下心来。

这一动?作让少?女靠得很近,她身上没?有往日的清泉香,只有被皂角浆洗过的淡淡气?味,很干净,他眼眸微深,贪婪的深吸。

顾清宜见没?事,便坐回了窗边的小凳上,又回到了疏离的距离。

顾龄安的声音带着病哑:“幼安姐姐身子还好吗?那日太凶险了,是我能力?不好,不能护姐姐周全......”

“我没?事。”顾清宜眸色里有些动?容,“要不是你?,我估计都没?命在这了,你?要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

说到这,顾清宜不自觉的想到了那日,她心底有些疑惑:“对了,那日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那日她走后,可是明确的说了让他呆在云及城,怎么眨眼他就知道了她有危险,跑到了庆吴州,甚至知道她走的是靠近河边的小道。

他眉眼一颤,垂眼道:“是我那日不小心在客栈听了宣安王世?子和方?萂的话。”

“宣安王世?子?方?萂?”她的语气?里有些细微的惊讶。

为什么?难道父亲被牵扯进茶盐案这事当真?是宣安王世?子所为?

看见顾清宜垂眸不再说话,他轻声道:“我听见他吩咐人去堵截,生怕幼安姐姐有危险,从后院骑了马就追了出来。然后路过了一个废弃的停驿,里面的大娘跟我说了你?们的行?踪,我这才赶上,不然.......”

“幼安姐姐,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为什么宣安王世?子会对你?痛下杀手,难道是因为裴霁回?我早觉得,他此次出门定是有秘密的公务在身,姐姐,为了安全,还是离他远一......”

“应该不是。”顾清宜淡淡出声打断他。

顾龄安一顿,见她神?色如常,也没?在继续那话题。

这时?,屋外的老郎中走了进来,带了些捣碎的草药和纱布,顾清宜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老先生,这是?”

“他腿上的旧疾复发,得用这些草药敷一敷。”老郎中走到了床边。

上次在云及城,龄安说他是双腿受了伤,才在然州的张家修养两年,想到这,顾清宜要起身的动?作顿住,目光看向一侧的老郎中动?作。

床榻上的顾龄安伸手,将中裤往上拉了些,漏出膝盖上狭长、弯曲且狰狞的疤伤,顾清宜神?色顿住,这疤伤将近横贯他的膝盖,与外表单纯的少?年模样毫不相配。

腿上投来炽热的视线,他不自在的笑笑:“这伤是上次跟着伯父一起剿匪摔下崖谷摔伤的,实在丑陋,幼安姐姐......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回神?:“抱歉。劳烦老先生了。”

看见顾清宜走出去的身影,他紧绷的后背放松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老先生将黏腻的草药抹在膝上,刺疼的凉意逐渐麻木了伤口的痒疼,他却好像没?有丝毫知觉一般。

“小公子这伤,得有一年了罢?”

顾龄安没?啃声,看着他将纱布拿过来缠着,淡淡出声:“不是,这有三年了。”

“吼?这瞧着不像啊......许是老朽医术不高,没?看出来。”老郎中谦逊笑道,他叮嘱:“这伤是高处摔落所致,两腿都是断了再敲骨接上的,雨天和天寒难免痒疼,日后还是得小心保养才是。”

“知道了,多?谢。”

顾清宜出了小院,才见到门外的三人。

围墙是松木扎成的,有成人高,风吹日晒久了,十分腐朽,眼前的人站在这围墙侧,矜贵沉冷得与周遭实在格格不入。

“表哥,怎么在外面?”顾清宜走上前去。

说完,她的目光也跟着看向幸桥拉来的青蓬马车上,幸桥为难说:“大人,我整个村子都问了个边,这马车还是村长家的,找不到第二辆了。”

顾清宜跟着上前,掀开车辕前的帘子,这马车很狭窄,仅够两人并排着坐的宽度。

“大人,实在找不出两辆马车,不如让表姑娘和龄安一起......”

他发现围墙边的主子脸色冷了下来,抿了抿唇,不敢再啃声。

“我和龄安吗?这马车有些狭小,他身上的伤有些严重,我就不和他一起挤了,可以找到马匹吗?”

“能,能。”幸桥连声道。

裴霁回看向顾清宜:“桌上那粥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