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决定不管他们死活的顾北识赶忙爬起来,起猛了,有点晕,他看看呆滞的哥哥,跪坐着探过去,在哥哥脸上落下一个啄吻,“你先缓缓,我去哄哄他……他真是把心撕给你看了,你让让他吧,我一会儿再回来哄你。”

沈南知依然呆呆的,“我没事。”

“我感觉到了,你没事。”顾北识火急火燎地跳下地,拖鞋都来不及穿好,踢踢踏踏地追出去,“他倒是真有事。哥,你平时那么聪明,这时候竟然不懂了。”

不懂吗。

他起先确实是不懂的,潜意识里的乞盼蒙蔽了他的眼睛,可这会儿懂了,却不想再懂了。

李铭鄞不要和他分手,以至于失态,以至于把这份请求明说了出来。

他又怎能舍得让李铭鄞这般心碎?

未来遥远而辽阔,长路辗转,他尚且有顾北识相携,李铭鄞呢?掌中空无一物,身前身后都寂寥,唯有孤身掌灯,在滔滔海浪中寻找着灯塔。

原来,李铭鄞的爱也有着仰视感,他是在希望自己做得足够好,才能得到他的爱。之于他,那一夜过后,他承受的源自“背叛”的煎熬不会比他少,现在要他把他的另一面呈给他看,更是伤口撒盐。

原来,在去往对方心里的路上不只他一个人撞上了一堵难以逾越的高墙,而现在他们撕碎了满地的金帛,都撞得面目全非。

原来,这年少的情海这般难渡,再不靠岸,就要淹死了。

靠岸吧……靠岸吧,他们都已经漂泊了太久。

沈南知抬手,摸了摸顾北识留给他的那个印记,却摸到了满脸的水,才发现他在哭。

快十七万字了,灯塔终于点题了

呜呜呜妈妈的小宝,写最后给我整心碎了

41 延迟

成杰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

这是本周第三次李铭鄞和沈南知一起被叫去班主任办公室喝茶。

打铃迟进班,课上说小话,晚上逃自习。数学课上写英语,体育课上不点名,走个路也莫名其妙推搡起来,李铭鄞把沈南知压弯在怀里,两人一倒退,打碎了一楼消防栓的玻璃。

从站起来原地罚站,到站教室最后罚站,到出去站班门口罚站,再到去办公室门口罚站,短短一周时间,这两人体验了个遍。

这一次,还伴随着政治老师气出来的眼泪,她把他们两个叫到楼道里,却没防住整个班的人都屏气竖耳细听,把她带着哭腔的“我知道你们两个都要选理科,可是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两个从不惹事的可靠尖子生,这周坐三四排,约等于坐老师眼皮子底下传纸条,传个没完没了,传着传着好像还吵起来了,沈南知当即拿出物理卷子,用红笔圈住一道题,连卷子带纸条一起拍到李铭鄞手里。

结果就是,到了晚饭时间,教英语的班主任瞪着这两个人,手边纸条一厚摞,人赃并获。¥?Q綆新裙⑥〇⑦??忢⒈89

骂吧,人家传的纸条都在吵题的解法,顶多带了几句“你真是专制主义”的人身攻击,不骂吧,确确实实是在违反课堂纪律。

最后,她只能推了推眼镜,真心发问,“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叛逆期延迟了吗?就放了一个假回来,怎么成这样了。”

站老师面前演乖巧的两个人都是一脸无辜,沈南知先开口,“老师对不起,是我们没控制好情绪,刚刚课间没争完,谁都不服气,上课才继续讨论来着……”

“我们可以写检讨。”李铭鄞跟上,“给老师公开道歉。”

班主任好无语,俩孩子第三次积极认错,可信度已经无限降低,可毕竟是这两个宝贝疙瘩,不好再说。不免还要再敲打一下,“下不为例了,你们俩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老师相信你们就是调皮,但是……”

两人都冲着班主任眨巴着真诚的眼睛。

“……算了算了,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做老师的到底是心软了,“叫家长”这种警告的话都没说出来,“下周的联校运动会,你们不能再闯祸了吧?十一月初就是期中考试,成绩上,也不能给我含糊吧?”

“那肯定不会啊老师~”沈南知甜笑着拖长声调撒娇,“成绩您就放心好啦~”

李铭鄞也跟着点点头。

班主任叹口气挥退了他们,叮嘱他们记得去给政治老师道歉。

两人出了办公室,面面相觑。

“什么运动会,我怎么不知道?”

李铭鄞摇摇头,“可能周一大会上说了吧。”

“喔……”沈南知想起来了,周一升旗大会的那半小时他俩在干嘛。

周一早上,沈南知收到了和他从一个被窝里出来的李铭鄞传来的纸条,就简洁明了两个字:硬了。

沈南知挑起眉,看一眼看早自习的老师,又回头看一眼素净如常的男朋友,想笑,也回给他两个字:忍着。

李铭鄞揉掉了那张纸,用笔不断地敲着他的背,像一只大猫在他背上磨爪子。

沈南知无奈,撕了草稿本给他传回去:你的晨勃延迟了吗?

李铭鄞很快写回来:你脖子太好看。

靠。轮到沈南知揉掉了这张纸,反手给他比了个ok,又竖了个中指。

李铭鄞勾起嘴角,又用笔敲了敲他的后脑勺。

没办法和男高中生的鸡巴讲道理,升旗的大课间,人群都下去集合,他俩逆着人流,上了教学楼的顶楼,往最角落男卫走。

最后一个隔间门一锁,沈南知蹲下身拉下他的裤子,想着口出来快点,却被他拎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套来。

“我服了。”沈南知叹口气,“你还非要做全套?”

“我快点。”李铭鄞吮吻着他的舌头,手进来前就洗过了,二指揉在他的屄口,掌心包住用力搓了搓,很快淌出滑腻的水液,“转过去。”

沈南知转过身,一只脚踩在马桶盖上,扶住了水箱。他的身体已经打开,稍稍塌腰,就把红艳艳湿淋淋的穴呈现在他面前。

李铭鄞慢慢顶进,怕强行唤醒的身体适应不了。沈南知便又往后迎了迎他,示意他没事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