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识歪头回想一下刚才李铭鄞结冰的语气,“没和好,唉。”

他又准备趴回去,被元筝揪住了,“走了,该吃饭了。多想想你自己吧。”

顾北识被他俩拎着走,想了想,又给李铭鄞打了个电话。

没接。

妈的,真烦。

“活祖宗,”成杰才真是一脑门子官司,“就算我请假老师同意,可我还有教练啊!哥们儿可以不听老师的话,不能不听教练的话啊!”

“不管。”刚打了的钉子还不能换,不能戴透明的,怕被老师看见,沈南知戴着口罩,大舌头稍微好点了,“去给你教练磕头也要跟我们走。”

“绑架啊?讹我啊?”成杰叫唤起来,“哥们儿为吃顿肉就把头磕下去了,那还……”

又被沈南知打断了,“差不多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学姐来找你复合了。你带上她,咱们一起。”

“诶我去,”成杰脸红了,挠挠脸,“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等着稳定稳定……”

“行了行了,因为我们鄞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那点小九九早让人看没了。”快打铃了,沈南知推着成杰回他班,“你记得问一下学姐有没有合适的厚衣服,没有的话周三晚上咱们一起去买。”

回教室路上,迎面碰上李铭鄞拿着他的保温杯出来接水。

两人对视,李铭鄞拦住了他的肚子,他顺从地跟着他后退了两步,还是把他手掰开,颇为不满意地撞了下他的肩膀,先进班了。

幼稚不。口罩下偷偷笑笑。

这三天两人依然形影不离,做题吃饭睡觉都一起,只是加起来说了没二十句话。

沈南知吃了三天流食,舌头全长好了,消肿了,周三晚上放学,他们背着书包,汇合了成杰,准备去校门口等学姐过来。

却不想,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Q綆新群浏?????⑻⑤⑴扒9

南南好辣,北北好笨,妈妈好爱

无奖知识点问答谁还记得岳淑嘉这个名字在哪里出场hhh

53 亦心

瘦高的男生在寒冬里穿着单薄的棉服,身上斜背着老式的棕色皮质公文包,戴着黑胶框眼镜,从校门口接送放学的家长人群中走过来,像是从年代戏里穿越来的。

老古董站到了沈南知面前,目光呆板,语气生硬,“你是顾北识吗。”

李铭鄞往旁边迈了半步,肩膀压着沈南知的肩膀。

沈南知摇摇头,“我不是。你要找我弟弟?你是……”

男生顿了顿,皱起眉,“那你是顾南知?”

沈南知一咯噔。至少七八年没听过有人这么叫他了,改母姓后珠联璧合,人总不能时刻背着拳脚下的童年,这一声称呼像一记闷棍,打上来,够震惊,但不疼。

“……算是。你哪位?”他定神打量起男生。

“我是傅清的儿子,我有话要跟……”

李铭鄞打断了他,“和我说吧。借一步说话,请。”

男生这才把平直的目光平移到李铭鄞脸上。

在来路不明的外人面前沈南知不会反驳李铭鄞的意思,不多问也不投以好奇的目光,转身往成杰站的方向走。

学姐叫连雅,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找过来了,在大学待了几个月,印象中活力四射的高马尾变成了大波浪披肩发,寒风里穿着黑丝高跟靴,配上还稍显稚嫩的脸庞,美归美,多少有点小孩儿穿大人衣服的笨拙可爱,这会儿正挽着成杰的手臂,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沈南知嘴上和她打招呼,脑子转得飞快,傅清是谁?不认识。但提到了是“她的儿子”,又来者不善,要找顾北识却找错了地方,李铭鄞还不让他听,答案昭然若揭。

……在那个男人的口中,是不是有一个叫顾南知的儿子,在柏航念书。提到他的时候,作何感想,会酸楚吗,在骄傲吗。

不常出现的感觉涌现心头。世人通常将其命名为恨,更多的时候,也许也能称作遗憾。

沈南知压下纷乱的思绪,试图挑个什么话头和学姐寒暄,连雅笑嘻嘻地先开口,“真没想到呀,沈南知,你和李铭鄞的事儿已经传到我学校去了,我舍友都跟我八卦。我说我压根儿没看出来,知道的不比网友知道得多,不过我前男友倒是他俩铁瓷儿。”

沈南知又是一愣,成杰叫唤起来,“不是吧姐姐,你找我复合不会是想来近距离吃瓜吧?”

“说什么呢,”连雅拍打着他的肚子,“这叫嗑cp,小男孩儿懂什么!不过,沈南知,你真的是双胞胎,三人行?”

成杰大惊失色,要捂嘴,抓篮球的大手把连雅的脸捂了个严实,“都打哪儿听来的,网上说的?”

“哎呀你不至于,”连雅把他手扒拉下来,“你还讳莫如深的,两个人还是三个人的又怎样,人家自己愿意,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南知定定看着她,咽下惊骇,露出一个温润的笑来,“学姐说得对,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网上都怎么说?现在还有吗?”

连雅一边摸出手机一边凑上来,“你竟然打舌钉了,能不能让我看看……”企额?4?179贰???壹

“再看吧。”李铭鄞拉起了沈南知的手,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越过,“走吧,老于到了。”

沈南知回头冲连雅抱歉地笑笑,成杰冲李铭鄞的方向努了努嘴,小声哔哔,“别管,这人护食。”

占有欲稍一冒头就被判定成护食的人拉着他的“食儿”走得很快,沈南知偏偏头看他的侧脸,“怎么说?”

李铭鄞摇一下头,“之后说。”

沈南知便不再追问。

车在柏航太扎眼,他们商量好老于只在路口等他们,老于为此还不乐意过,这会儿又靠着车身翘首以盼。

上车前沈南知想,如果是顾北识的话,应该会趴在李铭鄞背上粘着他走,不依不饶地磨他,为什么要之后说,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我好奇到吃不下饭了,我不管,你今天不说我就不下来了……

李铭鄞呢,分事情的严重性。可能会被磨得妥协了,把人拎到正面抱着,现在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也有可能冷着脸,把他拽下来晾在一边,半个字不给,任他自己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