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冰消雪融,如谪仙下凡,低下头,温柔地给了他渴望已久的吻,重重一顶。
一股热流,他射进来了,顾北识底下随他的深入痉挛着,手抠紧了床单,眼底是被情欲浸透过的绯红,枕靠在沈南知怀里,自下而上地痴望着李铭鄞被醉意混沌的黑眼睛。
是无星无月的漆黑的夜,却是柔软的,旁人不曾窥见半分。
顾北识移不开眼,在这双眼睛里周遭万籁俱寂,唯独听得到沈南知的心跳。
他从前以为他们总是一体同生,即使身有隔阂心也能用一颗,可此刻,他剥离出了自己的心跳声,竟同样是从身后传了过来,跳动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沈南知的,以至于震作一片轰鸣。
一阵忧怖从心而生。他的肋骨是结实的吗?
他的心上长了一棵树,不断向深扎的树根是野兽,日夜啃噬着他的骨血,疯长的树冠在未察觉时遮天蔽日,马上要挣破他胸口薄薄的皮肉,这时候,还有煮沸的血可以流吗?
李铭鄞撑起了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脸,又抬眼,定定看着面色红润却眉心微蹙的沈南知。
“不满意?”他哑声问。
“哪儿的话。”沈南知抬手抚上他汗湿的脸颊,捋捋他耳后的短发,“你射太深了,一会儿他有的流。”
“深?”李铭鄞冷然,勾起了嘴角,再垂下眼,看着顾北识被他啃出血的锁骨,低下头去,又想咬,被沈南知的柔软手心挡住了嘴。
“沈南知。”他在他的掌心中蹭了蹭脸。
“在呢。”
而后,李铭鄞的犬牙叼住了他手腕上的皮,眼神牢牢锁定了顾北识,重重咬了下去。
疼痛袭来,沈南知面上发烫,不知怎的腿间又湿了些,但没什么反应,由他咬着磨,这地方嫩,很快就被他咬破。
与此同时,顾北识突然难耐地扭着脖子,状似痛苦,又像是爽得难以承受,惊喘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李铭鄞……哥!哥哥,他……尿进来了……我,好胀,草!哈啊……”
沈南知胸口被他的脑袋拧得疼,手还被咬着,怎么也没料想到李铭鄞无套内射后还要……
李铭鄞终于松开了牙,上目线的压迫感笼罩而来,他们又对视在一起。他在他的破口处慢慢舔了舔。
沈南知不动声色,喉结上下滚动,他听得到细密的水声不是醉酒失禁,他是故意的。
手腕上又痛又痒的刺激,勾得他腿间淌下更多淫水,一阵空虚,若不是真的太累……
这渴望来得有点奇怪。
但他无暇思考,转钟了,寿星射也射过,尿也把人尿满了,总算是心满意足,拔出来,不少体液流在吸湿垫上。
顾北识狼狈地跳下床,脑袋里被羞耻烧成了空壳,不知道该用哪一块肌肉才能兜住这玩意儿不决堤,再快速地冲进卫生间,尿液还是顺着腿流下来些。
李铭鄞躺下去,摁了摁眉骨,开始泛疼。沈南知拽走了他压着的那堆吸湿垫。
“你睡吧,我给你擦擦。”他轻声说。
酒精拉拽着意识远去,李铭鄞不再强撑,放任安定的黑暗吞噬他,“快点回来。”
“知道啦,”沈南知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在他额角印下一吻,“黏人。”
卫生间里,顾北识坐在马桶上向下用力,黏稠的精液从阴道里掉出去,还有那些排出的尿液哗哗作响,下半身失控许久,他有些分不清是不是他自己也尿出来了,和李铭鄞留在他身体里的体液混在一起……
他始终楞楞睁睁,回不过神,被一场激烈的性爱撞飞了神智,盯着瓷砖的缝隙,眼神失焦。
沈南知拿着擦干净李铭鄞的湿毛巾回来,腰困得要命,精神也疲累,把毛巾扔进脏衣篓,浑身濒临散架。
他只得靠墙站着,垂头看着呆滞的弟弟,哑着嗓子出声提醒,“流完了吗?去冲干净。”
顾北识没反应,呆坐着。
“小北?顾北识?”他伸手,在这张只要照镜子就会看到的脸前晃了晃。
顾北识撑在膝盖上的指尖抽动,慢慢地抬起头,眼神聚焦在他的眼中。
沈南知心头一震。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顾北识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久到几乎忘记他们之间真实的二十分钟,一双纯净的瞳孔中盛满了欣喜,依赖,和许多难过。
他像是高兴,又像是绝望,用同样叫哑了的嗓子轻轻说,“哥,我完了。”
落水声滴答可闻。
沈南知低下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北:我完了!!!呜呜呜我爱死他了!!!
南:。。。那你猜我完不完呢。。。
51 暴力
李铭鄞最近多了点新的烦恼。
这点烦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借用顾北识的话倒是言简意赅:沈南知疯了。
十七岁的第一天,宿醉醒来,身边无人,灵神缓慢归位,伴随着额角的闷痛,前夜的记忆随着肢体同步复苏。
都去哪儿了?得看一眼他们。
顾北识,吃药了吗?是吃了的吧,沈南知会管他。
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禁令绝对不能再喝了。
昨天折腾起来是一点儿没收敛着,人还睡过去了。记忆的最后只有一片春色,大概还是沈南知撑着累了一天又被操劳了一顿的乏,得帮着弟弟清理一片狼藉。
沈南知,他的身体素质,这么累,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