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长腿35老啊姨35整理
说好的做饭变成了露营,可惜天公不作美,帐篷搭好还没半个小时就下起了雨,好在帐篷里的床垫已经铺好,东西也一应俱全。
这几天凉快的不像热夏,周衍让沈念先去帐篷里躲雨,跑着把零碎的杂物放回车上,回到帐篷里,周衍把淋湿的T恤脱了又换了件衣服,发丝还在滴水,沈念把一早准备好的毛巾递给他:“擦擦。”
周衍笑着把脸凑上来:“你帮我擦。”
沈念收了手,把毛巾撑开放他头上,耳廓里水痕都被他一点点擦拭干净,周衍有些受宠若惊:“我还以为你不会帮我擦呢。”
沈念给了他个不知好歹的眼神:“你再废话,我就不帮你擦了。”
周衍一脸满足:“不说了,不说了。”他盘腿坐着,低着脑袋凑上前,眼睛还时不时瞄一瞄沈念的反应,很难想象到平日那个阴郁,说话总留几分余地,琢磨不透的周衍。
沈念帮他擦干头发,毛巾对折落在脖颈处,他抓住两侧,“今天下雨还叫我出来露营?”
周衍举着手保证:“昨天看天气预报还是晴天,我怎么知道突然就下雨了。”
他知道自己信誉欠佳,又强调:“真的,今天扰了你兴致,改天再补偿你好不好?”
沈念似真似假的感叹:“这雨也太大了,我觉得我以后还是不能随意出门了。”H@文追ˇ新︰裙】七?衣︰龄伍@吧吧〉五九零.
周衍说:“可以出门的,我陪你就好了。”
“周衍。”
“嗯。”
“前几天警察那边做撤案处理了,其实我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他突然提起这个,周衍并不慌乱:“那就好。”
沈念松开了手,他碰了下周衍的嘴唇,没等周衍亲上来便退开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这样呆着也是无聊,不如我们聊聊天。”
他的试探不算高明,周衍却拒绝不了:“要聊什么?”
“就聊聊你小时候的事情。”说是聊天,不如说是在征求周衍的意见,周衍不太在意叹了一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
雨水打在帐篷上,全是闷响,这一方天地是坦白的绝佳时机,沈念说:“你也可以问我。”
他没问,自顾自说起来:“我妈没死前,我的日子还不算难过,有饭吃,有地方睡,就是整日被她关在房子里“读书”。”
他把右手摊开,掌心有处微小疤痕,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我每天都在重复背一段诗,错一个字就要拿字帖抄写,我烦的很,偶尔故意抄错了,就要遭她一顿打。”
周衍遮住他心疼自己的目光,“一个抑郁症的女人把儿子关在房间能学什么,周家的佣人都在说我迟早会被我妈逼疯,周纪年乐意如此,从来不会阻止我和我妈接触。”
沈念把他的手按下,周衍说:“我很小就知道我亲生父亲不是周纪年,我妈抑郁症发作自残时会一遍遍告诉我,她没病,她明明就是病了,否则也不会在我连续三个月重复背对那段诗后就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周衍闭了眼,梦里是一望无际的夕阳,往日鲜活的躯体躺在地上连蠕动都做不到,塌陷腐烂的血肉埋入泥土里,等他睁眼一看才发现天边的残阳和云朵都是血洇红的。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周衍抱住他:“念念,你总是这样心软,李景山死了,你还害怕吗?”
沈念回抱住他:“在没想到是你之前,我以为是他终于有报应了。”
出人意料的答案,周衍微微停顿,沈念说:“这些都是你设计的。”
真够直接的,周衍点头道:“是。”
他回答完,沈念沉默不语,周衍说:“你知道是我设计的,你会怕我吗?”
雷声在一刻应了景,沈念被吓了一跳:“我当然会怕,你之前因为陶城接近我,我那时候那样骂你,我在想,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会一不小心给我一点教训?”
周衍在他耳边说:“你是在说我睚眦必报吗?”
他手里的毛巾被捏至变形,仿佛只要沈念点头称是,他就会做出不可自控的事情来,沈念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直视他:“你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周衍。”
“是,你说的没错,我一直都是。”不管何时,周纪年一直都在提防着他,周益找尽机会欺辱他,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这仅存不多的形象,却忘了从一开始,他对沈念展现的就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周衍。
明白是一回事,被沈念直白的指出来是另外一回事,周衍说:“沈念,我不是你,我要是和你想象中的“单纯善良”早就死了。”
沈念不欲与他争辩,雨势渐渐小了,他说:“你是对的,我想回去了。”
周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种不被人认同的感觉再次重演,尤其是在沈念面前,他觉得自己这一刻快要疯掉,只能拉着沈念不让走:“我错了,念念。”
他的道歉毫无诚意,目的只是为了挽留沈念,这种无限次的恶循环让沈念看透他本质下的不安:“周衍,我说你没错,不是假的。”
那日,陶城的警告还历历在耳,沈念说:我比你们以为的要更了解周衍一些,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目的,但总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我爸让我做选择,我想从心,要是真的错了,大不了我再换条路走。
“陶城和我说......”
忍受已久的暴戾顷刻而出,他口不择言:“又是陶城,于子清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连你的事情也要干涉,他是不是专挑我喜欢的东西抢,沈念,你和于子清一样,并无不同。”
沈念下意识甩了他一巴掌,“周衍,我是人,不是东西。”
周衍被打的偏过头去:“沈少爷,你不是要回去吗?我送你回去。”
他粉饰太平太过自然,言语如同利剑一样伤人,沈念红了眼:“周衍,你就是个混蛋。”
“我混蛋?”周衍抚摸着他的脸颊,目光是褪之不尽的痴迷,随后再也控制不住得咬上细长如白玉般的脖颈。
“唔...”沈念推不开,周衍舌尖舔了下他颈侧,说:“周纪年每日都想着怎么弄死我,周围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换来你一句害怕和睚眦必报?你没心的吗?”
“我让你去做了吗?”沈念比他想的还要绝情:“你做的是什么好事吗?你拖无辜人下水,你以为你算无遗策,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万一死的不是李景山而是安凯乐呢?你利用别人经历过的伤痛去杀一个不要紧的人,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我。”
“别碰我。”沈念挣扎起来:“不如你来告诉我,除了我以外,是什么原因驱使你非要用安凯乐作为幌子?”
“无辜?”周衍放声大笑起来:“安凯乐无辜什么?他死就死了,他没死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