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选我？”他看着沈念，目光如实质般，一寸寸碾过沈念每一处：“你为什么不选我？”

沈念有了错觉，他竟觉得这一刻的周衍是喜欢他的，他有些无措，不知道对周衍的问话该做出何种反应，他旧事重提：“刚刚为什么不承认多给了一百块钱。”

周衍一脸茫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必要。”

沈念微抿下嘴唇，有些委屈道：“很重要，起码我能告诉刘玲玲，你也没那么混蛋。”

这点无用的辩解多少有点愚蠢，周衍却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眉眼含笑，鼻尖蹭着沈念的脸颊像只讨要零食的狗子，可怜巴巴的说：“别讨厌我，念念。”

出现的人物：张坤接前面1、4章就出现过的人物。

周衍的试探接21章

26*长腿26老啊姨26整理

周衍特地回了趟周家，他的房间在三楼，二楼有一间专属周纪年的书房，周衍经过时见里面还开着灯，他当没看到，上楼时又被刚出来的周纪年叫住了。

“爸。”长??腿老?﹜阿﹐姨?﹐整?〉理︿?

“嗯，高考怎么样？”

“还行。”

周纪年眉心紧蹙，周衍看着莫名心情好了不少，又默默补上一句：“是很好的意思。”

周纪年说话讲究词句达意，模棱两可的回答只会让他越发不喜。

说话间传来电梯的叮门声，是周益回来了，他的房间就在二楼，但他永远不会选择走楼梯，好戏即将开场，周衍微低了头，“哥。”

周益没应，看着周纪年还是下意识被吓的一激灵，他低眉耷眼道：“爸。”

周纪年闻着他身上的酒味，皱眉道：“混账东西，为人兄者，当为表率，像你这样，简直……”

他简直了半天，又停了下来，颇为心累的样子，“这段时间除了上学，都留在家里修身养性吧。”

周衍懒得看他们演戏，打声招呼就上楼了，表率，周衍心里默念，后娶的老婆生的儿子成了哥哥，可真是为人父者的表率。

周衍收起讥讽的笑意，起身开了门，周益站在门外是来下达通知的：“过几天，记得去祭拜一下你那死去的妈。”

刚刚周纪年不说，现在特意让周益过来，周衍哪能不明白周纪年的意思，“好，我知道了。”

周益瞧他装模作样，低头哈腰的就觉得恶心：“周衍，你倒是挺会装，打你几顿还不老实，成绩好又怎么样，你在爸眼里也不过是条狗，随时都可以扫地出门的那种。”

周纪年尚且会找由头，小时候周衍的每一次禁闭仔细想想都是师出有名，他作为周氏的家主，在外评价都是肃正严明，这不是一时能积累出来的成果，又怎么会放任周益这样废物下去。

周衍脑子转的飞快，很多事情想通只需一刻，“哥，还有事吗？”

周益没了兴趣，小时候还能激起这杂种的几分心绪，现在这人如戳不透的铁桶一般，派去的人打他也受着，骂他也不还嘴，恶心他也是笑着回应，他恨恨道：“杂种。”

沈念看了眼周衍发来的信息，ktv那晚后的一个多礼拜，周衍电话信息不断，他从没回复过，沈云川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家里，医院的检查也是他陪着沈念去的。

他把检查的资料信息锁进书柜，沈念就坐在桌前，“你怎么打算？”

手术时间无限延迟，他的精子活性低，与之相对应的女性器官出现第二次发育，此时做手术，风险太高，医生的建议是再等等。

沈念一刻都不想再等，他就算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想这样下去，可是，明明以前能毫不犹豫做出的选择，现在的他也开始迟疑起来。

“我不知道。”他实话实说：“爸，我挺怕的。”

心里的折磨日复一日开始变得麻木，一旦选择可能会面对生死，他又觉得自己是怕的。

沈云川心揪的发疼，他和沈念的母亲不同，他别扭的关心，假装的严厉，此刻却再也顾不上这些，他摸着沈念的头，说：“别怕，还有爸在呢，等过几年我退休了，咱们爷俩过一辈子也可以，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活着才有希望。”

沈念被他逗笑了，“爸，你还是沈云川吗？”

“你妈肯定会同意我说的。”沈云川目光柔和了许多：“你说是不是？”

沈念点了下头，笑道：“是。”

周衍值了大半天班，回员工休息室换了身衣服才坐了车去墓地。张坤负责开车，周衍坐在副驾驶打起了瞌睡，没人说话，一个小时的车程无聊透顶，张坤看了眼后视镜：“你晚上没睡觉？”

周衍根本没睡着：“睡了。”

“那你还……”张坤收了声：“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和我一起去你母亲的墓地，你不怕打草惊蛇？”

“你交换生回国的消息周纪年肯定知道，瞒不住的，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底下反而安全。”他把座椅往后放下：“周益这种蠢货都知道我居心叵测，你指望周纪年相信我人畜无害吗？”

话是这么个理，但由他本人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张坤撇了下嘴，说：“上次你让我去查的事情没什么异常，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怎么查的？”

“就这样查的啊。”

刚放下的座椅又要坐起，周衍看了眼张坤，他不说话，张坤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你这样看我干嘛？”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爸会让你过来找我了。”

周纪安死后，国外由他掌控的周家势力各自不服，手下几派争抢产业地盘早已乱成一团，那份亲子鉴定从国内到国外，流传了这么多年，硬是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

换成以前，周衍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可周纪安一死，他倒成了无用的废子，没谁会给自己找一个麻烦过来，利益驱使，周氏国内和国外这些年早已切割的清楚，周纪年手伸不了这么远，至于张坤，纯粹是被他爸打发过来试探周衍的，名正言顺的傀儡才是现在势弱的张家想要的。

思绪飘远了又被拉回，周衍说：“查这种事情从枕边人查起，周益他妈不可能不知情，周益不可能是周纪年想要的继承人，他就算不考虑自己，也不可能不会考虑周氏。”

张坤算了下时间，还是被周衍的想法给惊到，“我靠，你是说周纪年大号养废了，想换个小号重新再来，牛逼啊！”

周纪年的虚伪，周衍深有体会，留着周益在他面前蹦哒，纯粹是想让他恶心自己，他的心眼可能还没周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