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嘴角幅度更大了，两侧梨涡显的更深，笑的的快要发出声来。

陶城根本没心思看沈念再做什么，盯着周衍像头战意满满的饿狼，“行，谈完了和我说，我等着。”

周衍和于子清走了，沈念终于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陶城被他弄的一懵，“你笑什么？”

气不过了又问：“很好笑吗？你可真是我亲弟，往我伤口上撒盐。”

沈念摇摇头，说：“不是。”

“不是什么？”

“不好笑啊。”沈念摊手，肩膀无所谓耸了耸，“真是一出好戏，看的我要吐了。”

陶城看着沈念黑白分明的瞳仁，觉得太不对劲。

“念念。”他叫着名字，心里是慌的。

“恶心，假的非要当真，我不蠢谁蠢？”

14*长腿14老啊姨14整理

后山的八角亭内。

于子清甚至都不愿意找个正儿八经的地方坐下来谈谈。

他点了只烟，手指夹着没抽，周衍站在他后面一直等着他说话。

良久，于子清背着周衍浅吸了口，吐出的烟雾萦绕成圈，有了点朦胧的美感。

于子清其实是偏寡淡的长相，第一眼并不惊艳，说的好听叫端着禁欲，说的不好听就是人太过死板，很没意思，看久了，才会觉出点味道，是耐看的那一类。

同周衍不同，除去卖乖的时候，他的长相其实很有攻击性的，五官艳丽的太过夺人眼球，是第一眼就容易心动的类型。

思绪慢慢平静，于子清递了只烟，“成年了，抽点？”

周衍接过：“好。”

于子清没给人打火，只递了打火机，手指捏着尾口，连给人接触的机会都不给。

周衍点了烟，第一时间凑近吸了口，他不如于子清熟练，但也不是第一次。

“周衍，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于子清显得咄咄逼人，与外表看上去的他大相径庭，“说不上来？”

周衍想着措辞，试探性回道：“就是喜欢。”

像烂俗偶像剧里面的台词，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可于子清并不这么认为，“周衍，你和我是一路人。”

“人总是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在周衍面前，于子清并不掩饰，“名利二字，这些我都没有，你能给我吗？”

于子清又摆摆手，像是知道周衍要说什么，“你很聪明，我知道，但现在的你给不了我，别拿以后当承诺，这是最不实际的东西。”

“所以你选择了陶城？”周衍看着于子清眼色发冷，他并非不知道于子清的性格，他只是要个答案。

“当然不是！”他有了点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我说了人总是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他有我没有的东西，我当然喜欢他，外在因素是基本条件，可我更喜欢他那点内在。”

话已经说死，周衍已经没什么好说，困兽犹斗，他这糟糕的十八年生活里，透了这么点光，他想抓住有什么错。

“小时候那点事情就忘了吧，没什么好记的。”

同寡淡的长相一样，于子清的性格冷淡的有点寡情，只要他不在乎的，别人是死是活跟他毫无关系，周衍也一样，只不过位置对调，不好过的却是周衍。

“好啊。”尼古丁麻痹大脑，充斥口腔，这片刻的欢愉，周衍很不喜欢，他掐了烟，没再继续，“于子清，是我想错了。”

放弃是上策，他生出点空隙回想，“不管怎么样，以前谢谢你。”

周衍说的平静，于子清听的并不动容，他们就像是两个古井无波的老人，聊着与之相关的往事，反应却云淡风轻。

“人总是在不适当的年纪不适当的时候动点恻隐之心，你不必在意。”

周衍并没有被刺伤的觉悟，上善若水的得道之人也不过一刹那领悟飞升，他就像是打通了任督六脉，看着于子清有种同类的相斥，以前还有点童年滤镜掩着藏着，而现在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不会在意，你说的对，人总是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你有的大趋相同，看得人无端厌烦。”周衍眨了下眼，有种乖吝的嚣张，是个很矛盾的神情。

“英雄所见略同。”于子清抽完最后一口烟，拿出纸巾又擦了擦手指，凑近了又闻了闻味道，等淡了些才放下。

“不是。”

于子清愣了下，过后终于露了今天第一个笑脸，眼底敛了疯狂，达成了和周衍一样的共识，道：“你说的对。”

另一边，陶城站在操场边的吸烟区急躁地走来走去，手机看了好几遍也没打，沈念正想走近点就被吼了声，“别过来，都是烟味。”

沈念无语，“那你还抽？”

“忍不住，烦死了。”

沈念大发善心安抚，“哎呀，别气了，你的人别人抢不走。”

一听这个，陶城又炸了，“他敢？”

“他当然不敢，我陶哥是谁，这么厉害。”沈念拍着马屁，陶城被弄得有些飘飘然，偏还要清清嗓子，“别给我来着一套。”

“你离他远点，这小子指不定因为我找你麻烦，你可别被他骗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沈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怨愤地看着陶城。

陶城被他看的心虚，“干嘛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