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温延嗓音笑音隐约,带着惩戒意味十足的稀薄凉意,“和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有可能。把醉酒的你带回家,绑起?来,用非常不温柔的手段教训你。”
说这些话的期间,温延的嘴唇不急不缓地在?她的耳骨边缘短暂触碰,若即若离的感觉快将陈嘉玉的意志磨散。
以至于她开?口的时候都带了哭腔,可又不是哭,而是被谷欠意支配的煎熬:“是打我吗?”
“对。”温延顿了顿,忽地一笑,可能是太久没碰她,居然从这句话里琢磨出几分禁忌的刺激感。
他拉开?跟陈嘉玉之间的距离,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温太太想试试被打的滋味么?”
陈嘉玉呼吸急急,饶是喝醉了酒,此刻多少也迟钝地品出这话的不对劲,抿着唇,在?他的掌控下说不出话。
看?她一声不吭地蹙紧眉心?又舒展,温延也没有再继续故意捉弄人,视线凝在?她脸上?,克制低下,平静寻向别处。
把人伺候着抱进浴室简单擦了擦,放回床上?,
温延进去洗了手,又漱了口,冲完冷水澡纾解过后,悄然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
让陈嘉玉喝完,温延躺到她身边将人连被子全部拥入怀抱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次清醒,已经是翌日十点。
陈嘉玉浑身松软地在?熟悉环境里睁开?眼,嗅着鼻尖浅淡的木质幽香,迎面撞上?了温延在?半敞的深色睡衣领口下,露出的肌理?分明的胸膛。
温延睡得还很实,气息平缓沉稳。
盯着那片起?伏不定的皮肤看?了半晌,陈嘉玉回过神?,小声打了个呵欠。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温延怀抱里醒来了。
伴随意识苏醒,许多淹没在?宿醉后的零星记忆跟着回归原位的同时,陈嘉玉的视线往上?移。
眼前是因为?休息而显得有些许发?干的嘴唇,记忆里,频繁不断涌现?出来的是在?灯光下沾染斑驳水光的模样。
极度狼狈又失态,哪怕是她意识不清也很难直视。
陈嘉玉表情不自然地闪了闪眼眸,正欲别开?脸,忽然间察觉到发?顶投来的目光。
下意识撩起?眼,撞进了温延饶有兴致地黑眸。
陈嘉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怔了怔,有些尴尬,条件反射地将脸往他胸肌埋了埋。
“害羞了?”温延覆盖在?她后腰的掌心?向上?,缓缓陷入浓密丝滑的自然卷发?,“可是你昨晚好热情,宝贝。”
陈嘉玉还是第一次被用这种方式细细密密地纾解,难为?情地锤了下他的胳膊:“不准说!”
“不准说好什么?”温延垂着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梳着发?丝,清朗的嗓音含着不经意的慵懒。
指尖轻拢慢捻,他别有深意地问:“不准说好热情,还是不准说好”
后半个字还没说完,陈嘉玉瞬间捂住了他的嘴巴。躲躲闪闪的眼睛明显也想到了另一个极端。昨晚没俯身前,他的指在?牛仔面料内作乱,面上?却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凑近在?她耳畔,沉沉哑哑地说又该换床单了。
“……”
明明小别几个月,陈嘉玉多多少少还有些分离后遗症,短暂时间很难迅速回归两人的亲密关系。但被温延这样毫无距离的接触之后,那点生?疏无缝转变成了不自在?。
思及此,陈嘉玉用额头撞了撞温延:“都不准。”
“嗯,不说了。”温延眸底的笑意加深,捏了捏她的后脖颈,“什么时候回实验室?”
陈嘉玉侧脸贴在?他锁骨处:“有三天的调休时间。”
“能在?家里陪我?”温延扬了扬眉头。
陈嘉玉想也不想地点头。
下一秒,她就感受到缎面睡衣后摆被撩起?,带着微微粗粝感的指腹探进来,耳边响起?温延的声音:“那我能不能申请另一种更有意义?的陪伴?”
“你说什”
“不答应就当你是欲擒故纵了。”温延不疾不徐地打断了她的话,翻身覆过,左手从枕下摸出来了一条格外眼熟的东西,晃了晃,“应该没有忘记吧?”
是那条该死的领带。
陈嘉玉想到临走前为?了不让温延太过沉溺在?分别的低迷情绪里,头脑一热写了那张卡片。
完全没料到,他居然这么等不及地要付诸行动?。
烟粉色睡衣被揉成团丢在?地毯上?,陈嘉玉浑身一激灵,心?里这么想的,口里也照实说了。
温延鼻息间溢出清浅的低笑声,举动?恶劣,声线却好似如沐春风:“知不知道什么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陈嘉玉的神?识被他搅的险些快要飞出九重天,听?到这话仍旧不忘回嘴:“我又不是君子……”
“那你是什么?”温延应声附和,握住脚踝缓缓上?提,慢条斯理?地问她,“是小不点?”
陈嘉玉被灼的一哆嗦,抱怨:“你怎么不小点。”
温延浅提了下唇:“那我尽量。”
话音落,伸手揽住人抱坐起?圈进怀里,靠得近,陈嘉玉不得不抱住他脖子。温延掌住腰窝,略略侧过脸,附耳低声同她讲:“但现?在?到你交公粮了,温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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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玉不知道别人家的老公会不会在?自家老婆辛苦费脑十个月,好不容易一朝有了休息时间,还要被像周扒皮一样日夜鏖战的相同要求。
也不知道这两天一夜里完全没有出门,接二?连三的交粮行为?,受益人究竟是他们俩中的哪一位。
在?哭诉无果,并?在?中途痛斥温延是葛朗台,反而被他擦拭掉跌落在?锁骨里的湿汗后,轻喘着反问:“落地还能去酒吧找乐子,我以为?你精神?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