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也刚到家?没多久,听到动静,侧头看向玄关处。浅浅蹙起的眉心松动了几分,继而又告诫电话那边的原满:“暂时不要?动倪家?那边派来的人。”
似是有些?憋屈,原满哼唧:“知道了。”
挂断电话,温延放下手机看向陈嘉玉,视线在她脸上巡视一圈,莫名?觉得不太对劲:“聚餐不愉快?”
“嗯?”陈嘉玉坦诚道,“没有。”
温延琢磨了会儿,思考着用词:“那怎么不高兴,是有什么烦心事?”
客厅灯光明亮。
茶几上摆放着温延正在工作的笔记本,旁边是摊开的文件,他穿着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领带也有些?松散。
看着结婚后不知不觉增添了几分随性的温延,陈嘉玉悬浮好几个小时的心脏突然落到实处,鬼使?神差地问他:“你说的朋友是追过你的Abbey吗?”
温延眉梢微动:“什么?”
也发?现自己这?话过于没头没尾,陈嘉玉拎着包站在原地,舔了舔唇,索性将话说了明白:“我们今天聚餐也在新月路,看到你跟她单独吃饭。”
这?话实在荒谬,温延坦坦荡荡地解释:“我没有跟她单独去吃饭,当时还有两个迟来的男性朋友。”
旋即,他又接着问:“那怎么没来找我?”
好在陈嘉玉从一开始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得来这?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她顿了顿,扯了个笑?:“我忘记了。”
见状,温延犹似察觉到什么,不露痕迹地问:“看我跟她吃饭你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陈嘉玉腰有点疼,坐到旁边的软凳上,“你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因为要?跟她见面,所以才心不在焉。”
这?话明显是套说辞。
但温延多少?有点担心她用假话来表达真实想法,一丝不苟地解释了句:“说什么呢?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况且Abbey也是已婚人士。”
说到这?,温延匪夷所思地笑?了下,瞧着她:“你最好别是以为我喜欢她。”
陈嘉玉抬起眼睛回?视过去。
目光触碰片刻,她似是而非地弯了弯唇:“差点就要?这?么想了。庆幸的是我比较理智,没有再给你乱扣帽子。”
这?话让两人都想起将孟宝珠错认成倪蓁那次。
温延扬了扬眉头,好整以暇地低眸凝望着抬头仰视自己的陈嘉玉:“是要?我夸你么?这?么乖。”
见他仿佛没有发?觉自己的真实情?绪,陈嘉玉往后靠了靠,也学着他的闲适看着对方?,很直接地询问:“那你呢?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温延唇边带着一丝笑?,眼睫半垂,“好像的确有那么一件。”
既然她问了倒也没什么不能说,几乎没有思考,他面不改色地重新与陈嘉玉对上视线:“你是不是没想过带我回?家??”
没想到还真是因为这?个。
陈嘉玉张了张嘴,下意识起身要?向他解释缘由,温延消停了没一会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声急过一声,隔着响铃都能听出来电人的迫切与焦灼。
温延侧目扫过一眼。
是原满。
他拾起手机接通电话,那头混乱的声响里传来对方?超大声的哭嚎:“可是倪家?先动了手,宋淮南都快要?被?打死了。”
……
十五分钟后。
温延按照原满给的位置,到了商宁路这?边的派出所,刚下车,就看到半边脸青紫的宋淮南出来,发?型衬衫乱糟糟的,脚下步子也有些?打晃。
把人扶上车后座,温延坐回?驾驶位,扶着方?向盘偏过脑袋:“电话里不是说商量事?怎么打成这?样。”
“刚才你让我们别动,谁知道那伙人上来就动手,保镖压根拦不住,逮着宋淮南一个人揍。”原满义愤填膺,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大事。
他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压根没经?历过这?些?,实在吓得不轻。
温延发?动了车子离开派出所,听到这?话,他没忍住问:“所以你任由宋淮南被?一群人揍?”
原满气个半死:“你说的是人话吗!”
“这?已经?是我帮助了的结果。”像是也觉得自己战斗力太弱,他清了清嗓子含含糊糊地说,“本来他是能打过的,正好有人来揍我,他帮我挡了一拳。”
温延:“……”
宋淮南在车后座嘶气,低声补刀:“还不如站旁边加油助威。”
“我真服了。”原满也是一肚子火,不好白眼狼似的找宋淮南出气,暗戳戳地开始跟温延找茬,“这?时候你不应该好好安慰安慰我们吗?”
“好兄弟受苦,你在家?里自由自在,要?不是我打电话,你会来接我吗?”
懒得搭理他阴阳怪气,温延直白开口:“主要?是来接快被?打死的宋淮南,你只是被?捎带。”
“听听,宋医生,你听听他说的人话?”原满简直呕血,“不会说话就别开口了吧,不知道小玉妹妹怎么受得了你。”
明明是玩笑?,可温延却无端沉默了会儿。
在后座隔岸观火的宋淮南见状,看向车内后视镜:“跟你老婆吵架了?”
“你就不能盼人好?”温延漫不经?心地打着方?向盘,回?答后自顾自地哼笑?了一声,“今天撞见我跟Abbey俞堃那几个吃饭,她以为我喜欢人家?。”
宋淮南挑眉:“你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