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碎碎念和夕阳一起充满了房子,这样温馨恬静的场景,让黎杉从悲伤情绪中短暂抽离出来一会儿,他在对着厨房的沙发那里坐下,腿收上去踩上沙发,双臂弯曲搭在膝盖上,歪着头,回答的话越来越含糊,眼皮又要撑不住。

黎杉迷迷瞪瞪再次醒过来后,夜晚的灯光代替晚霞挂在天际,任俊伯坐在他的身边,手贴在他的脸侧,正一下下小幅度的轻拍他。

“起来吧,洗手吃饭了,待会该凉了。”

料理台旁延伸出来一小块吧台,黎杉这么低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冒出来的白气,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晃晃悠悠去厨房洗手。

他回来,一屁股坐在卡座上,看到自己那盘加了两块芝士的面,对任俊伯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

“快尝尝。”任俊伯把洗好擦干的餐具递到黎杉跟前,自己托着腮,还没有开吃的打算。

澄黄的芝士拨开,里面是现炒的肉末番茄丁,黎杉左右开弓把面拌匀,卷一口放进嘴里,下咽的时候对着任俊伯点头。

“嗯,好吃。”

他大约是饿坏了,迫不及待的挑起第二口,同时看了眼任俊伯的盘子,“你不吃吗?”

任俊伯懒洋洋坐直也开始拌面,语气颇神气,“看样子,你是真喜欢。”

“对啊。”黎杉毫不犹豫。

忙活了一顿的任俊伯也终于吃上了,“那就好。”

两人差不多都空了盘子,任俊伯端起来要去洗碗,黎杉一直等吃等喝的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提起要帮忙。

“好啊。”任俊伯换上玩味的表情,侧身给黎杉让出位置。

黎杉看着任俊伯的眼色,直接就要把盘子放在水龙头下冲,任俊伯出声阻止,“不能这样,这样不行,食物残渣先扔垃圾桶,不然水池容易堵。”

“哦。”黎杉听一句动一下,又低着头找垃圾桶,任俊伯看那盘子被他拿得不安稳,摇了摇头把盘子接过来。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再打碎了,多收拾一趟。”黎杉不好意思干笑一声,主动退到后面,面对他宽阔的肩膀。

任俊伯像做惯了这些,很快把光洁如新的两个盘子摞在一起,他洗手收尾,说起下次要给他做什么吃的,黎杉心一动,还湿着手,上前一步,只把额头贴在他的背上。

“你今天,能不能留下来。”

他们现在的关系,黎杉这样挽留,言外之意是要发生点什么,他怕任俊伯误会,想继续开口解释,还没斟酌好词语,任俊伯举着手转过身来。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他们对视一眼,又默契低头,两个人像无头苍蝇那样在这方块的地方挡对方的路,半天都没出去。

任俊伯最后贴在柜子旁让黎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黎杉红着脸走出去,“我去给你找一件睡衣。”

那是黎杉最宽松的一件衣服了,他穿着领口太大露肩膀,因为价格昂贵材质舒服才没舍得扔,没想到上了任俊伯的身,还是让他穿成了紧身衣。

那壮硕的胸肌被盖住却又能一眼看清轮廓,更让人在意,黎杉看一眼不自在的收回目光,拍了拍旁边的床铺,立马转移话题。

“没什么事干,我们看个电影吧。”

同床谈心

投影仪把电影画面投放到天花板上,黎杉跟任俊伯各自占了床的两边,中间空出来还能躺下两个人的位置。

黎杉双手交握放在自己的小腹,时不时扭头偷看旁边头枕手臂,双腿交叠的任俊伯,心思一点都没放在电影上。

他还特地选了跟上次他们影院约会一样题材的影片,可是再激烈热血的场面,他看着,也只能想起那天他们中途退场在洗手间疯狂混乱的身体交缠。

他的血像在身体里沸腾,热气上涌让他脸色变红,摆什么姿势都不自在,他一侧身,跟不知道盯了他多久的任俊伯对上眼,然后,他们两人同时出声。

“换一个电影吧。”

“要不然,我们换一个?”

黎杉咳了一声点头起身,挑挑拣拣,选了一个文艺片。

他平复好心情又盖被子躺下,集中精神到影片里。

是一个丹麦的片子,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画面展开。

山间小径,野花野草繁茂,镜头继续往深山走,视野变得开阔,一栋木屋赫然眼前,台阶上散落两双鞋,窗户开着,里面传出来的求欢呻吟混进雨势渐小的雨滴滴答声。

立体环绕音效,铺满整个房顶的画面,粉白细腻抱成团,随着越来越急的嗯啊声轻颤,黎杉被震住钉在原地,无可避免的旁观一场真实的肉体缠绵盛宴。

已经是很久之前看过的片子,黎杉完全不记得剧情,谁知道,一开始就是重头戏,他握着遥控器心乱如麻,还在犹豫要不要再换一个影片,任俊伯却已经凑到他跟前。

“我……”他眼里的渴望要奔涌而出,黎杉还未说出什么,被他掰着脸,结结实实地亲了上来。

黎杉又被他蛊惑,理智慢身体一步做出反应,他总是被他亲到了,才想起后退去躲,人本就躺在床沿,这样拉扯间,身体渐渐悬空,最后他抓着任俊伯的前襟,两人一起摔下了床。

嗵的一声,比电影声音响,任俊伯猛然抬头,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他慌张从黎杉身上下来,歪在他的身侧,“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

“没…没关系。”

他懊恼拿手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手臂撑着地毯站起来,往浴室走,“……我去趟洗手间。”

黎杉抿着嘴低头,拿手背试了下自己发烫的侧脸,他也差一点就没控制住自己。

任俊伯再次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头顶满眼绿色的山野风景蔓延下来,黎杉却并没觉得清爽一点。

“要不……睡觉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不自然太过明显,任俊伯提议到了他心里去了,黎杉忙不迭点头,遥控器一按,卧室陷入黑暗。

黎杉确实是睡多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困意,漆黑一片中,身体摩擦床铺的声音格外明显,任俊伯转身过来,好像在盯着他看。扣#裙欺%医菱舞$吧"吧舞?镹菱

“是不是吵醒你了,对不起。”他试探出声,任俊伯没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