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的红灯笼,对联,听到外婆在夸顾菁,摇头晃脑:“外婆,为什么不夸奖我呀,为什么不夸奖我? 我替你挂了灯笼。”

外婆正在跟顾菁包饺子,笑得很无奈:“事情做得不多,高帽就要带得老高,你丢人不丢人。” 孟荻一脸正经道:“算了,你把夸我的都夸我媳妇头上吧,等会儿让我媳妇儿分一半给我。” 顾菁脸色微微红,低着头不好意思:“孟荻你太不要脸了。”

“他脸皮早没了。”

寒假放得本来就迟,没几天就到了除夕夜。孟荻今天晚上说好了不回家,要在这儿陪顾菁过年。他买 了不少的烟花带着顾菁去空地上放烟花,他说:“小时候我最爱玩这个。说实话我每次玩什么好玩的都 希望跟你分享。”

“事实上,你很多爱玩的我都不喜欢。”顾菁坐在角落里,看着他玩,望着天空的绚烂,微眯着眼睛, 扬起淡淡的笑。

“但是,看到你在我就莫名地很高兴啊。”

顾菁浅浅地笑着,孟荻买了不少火药制品,玩得不亦乐乎。他玩得热了把衣服围巾脱下来让她抱着,

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在旁边蹦蹦跳跳地玩,顾菁看着他喜悦的样子,被烟火的光芒照得红红绿绿

的脸庞,从眼梢到唇角都是浓浓的笑意。

孟荻玩了半晌跑过来,朝她伸出手:“姐姐,要红包。”

“什么红包?”

“压岁钱啊?”孟荻看着顾菁诧异的样子,冷哼一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她,“哥哥赏你 的压岁钱,祝菁菁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远处的烟火发出响亮的声音,漫天烟花散在天际。孟荻就在此刻弯□来,在她的头印上一个温柔的

吻,随即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顾菁被他的快乐感染,也跑去陪他玩了几个烟火,现在的鞭炮制造得千奇百怪,颇是有趣。孟荻一直

玩到很迟才带顾菁回去,外婆和外婆还在看春晚,电视还开着,人却已经歪在沙发上打呼了。

孟荻拉着顾菁的手蹑手蹑脚地往她房间里跑:“咱们回房去哈,等一下倒计时哈。” “干嘛要回房啊?”

“躺着数啊。” “......”

44 智齿 当新年倒计时过去,顾菁就要把孟荻从被窝里往外推:“你去别处睡,你外婆不是给你另外准备了张床

吗?” 孟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脑袋整在她的肩膀上,懒懒地打着哈欠:“我们又不是没睡过啊,干嘛那么见

外。” 顾菁戳着他的脑袋:“不是那么回事。”

孟荻抓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斜着眼睛朝她用力地眨眼:“你看,你的床那么暖和......换一张床要冷 冰冰的,你也知道这种天气,嘶,要好久才能暖和起来。啊,对了,你不是说陪我守岁的吗,那么我们就坐 到天亮不睡觉好了?”

“......” “最多我早上早点醒来早点走,哎呀,真是的,我们又没真的做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呀?”孟荻就是

耍赖不肯走,熄了灯,脱了衣服往被子里钻,他还生怕顾菁走了似的,抓着她的手,箍着她的腰,“我 知道你困了,那么我们就睡觉吧。”

孟荻说得话有时候真的不能当真,他所谓的早点醒来早点走,是指九点半之后了,还不是自个儿醒 的,是外婆来敲门,隔着门唤:“快点来吃早饭了。”

“哦哦。”孟荻慢吞吞地爬起来,看着顾菁怪异的神色,“哈哈哈,睡得太舒服了,忘记醒过来了。” 孟荻自顾自地穿着衣服:“等下我跟外婆说,我是一大早过来的,好不好?” 顾菁伸手拧他的耳朵,也没用力:“算了吧你。”

孟荻笑得眼睛弯弯的,转头对她道:“听说大年初一你跟我睡一块,一整年都会跟我睡一块儿,所以 大年初一我送你个早安吻。”唇边藏着狡黠的笑,孟荻快速地抱了她的脑袋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一口,突 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明后几天去亲戚家拜年,你要不要跟我去?”

顾菁摇了摇头,她这样子过去太突兀了:“你不用老顾着我,我在这儿很好,你有事就只管去忙。” 孟荻带着顾菁下来吃早餐,外婆已经为他们盛好了早点,她忙着自己的事,并没有多说什么,神色也

无变化。顾菁那颗乱跳的心慢慢地放下来了,或许真的是她过于紧张了。 新年的第一顿午餐是很丰盛的,外婆买了不少食材,正在准备着。顾菁吃了早饭就去帮外婆的忙,她

搬了张小凳子坐在角落里洗文蛤。外婆把孟荻叫过来:“荻荻,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让菁菁洗这些呢?” “我来我来。”孟荻忙接了顾菁的活儿,拿着小刷子刷起文蛤来,顾菁蹲着看了他一会儿,“你刷得根本

不仔细,还是我来吧。” “你容易长冻疮,还是少碰点水。”

顾菁抿着唇笑,心里热流一波一波的。 外婆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菁菁,你来看看这个黄鱼怎么做比较好。”

顾菁忙应了,过去与外婆切磋厨艺。 似乎,还没有一个新年是过得如此轻松的。

孟荻晚上就回家去了,直至初三下午才出现。他来的时候,脸色红扑扑的,走路也不大稳。一见到顾 菁就说自己要睡觉。顾菁见他的样子不对劲,坐在床头,拍了拍他的脸,关心地问他:“孟荻,你怎么 了?”

“好像是喝醉了,难受。”孟荻半睁眼睛,抓了她的手用脸颊蹭了蹭,“我睡会儿。” 顾菁去厨房里倒了热开水来喂给他,自己就坐在外边看电视。孟荻一直睡,直至吃午饭也不肯出来。

外婆一边吃饭一边埋怨:“下次我好好说说他们,怎么能胡乱灌小孩子酒呢。荻荻还小,哪儿会喝酒。” 外公接口:“男孩子也是该喝点酒。”

顾菁笑着,心里倒是心疼得很。 外婆外公睡得早,留了些饭菜。外婆嘱咐顾菁:“他要是醒了,就让他来吃饭。”

顾菁点了点头,进了房间,轻推了推他:“孟荻,别睡了,否则晚上要睡不着的。”

他轻哼了一声,眼睛都不肯睁开。顾菁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发现他的头发有些汗湿,用手 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很烫。她俯下去用唇试了试他的额头,真的是发烧了。她用了些力气把孟荻给推醒

了:“孟荻,你难受么?”

孟荻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嗯。” “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顾菁从一旁拿了孟荻的衣服要给他套上,孟荻摇头,“明天好不好?” “那也总得把烧退下来,要是烧到明天就不好了。家里有没有药?” “你去茶几下面的抽屉看看。”孟荻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我发烧了?”

顾菁去找了药,看了说明书给他喂下。又怕他饿,吃了药难受,厨房里熬了点粥来喂他,孟荻吃了药 喝了粥又很快睡过去。顾菁就睡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地醒来摸摸他的脑袋,直至他退了烧,才安心下 来。第二天顾菁一大早就把孟荻叫了起来:“还难受吗?先起床吃些东西。”

孟荻眨了眨眼睛:“头不是那么沉,就是牙疼。” “怎么个疼法?”

“应该是长智齿了吧,疼了好几天了,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顾菁盯着他的脸颊看了会儿,用手抚了抚他的脸颊,看着他嗤了一声:“很疼?”

“当然了。”

“好像两边脸都肿了,怎么都不早说?先吃点饭,我们去医院看看。”

“不想去。”

顾菁拍拍他的脑袋:“或许就是牙疼引起的发烧,不管怎么样也去测测体温,别那么小孩子气。”

孟荻半靠在她的身上,用脑袋胡乱地蹭她:“我都听你的。”

孟荻去医院一检查,左边的智齿没多大事,右下颚智齿横长,顶住邻牙的牙根,这才引起牙龈的红肿 以及发烧。医生的建议是让他尽快拔掉。孟荻一听拔牙,脸色都白了。顾菁很镇定地替他约了时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