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至极。

顾菁的脑袋被他桎梏着,手指抓着水龙头,指尖泛白,明知道不能在家里做这样的事,可就是推不开

他,脑袋晕沉沉的,氧气快要被吸光了。

心跳如雷,跳得欢快,幸福而愉悦。 孟荻得知顾菁的父母近段时间都不会回来,欢快地回家收拾了行李就跑来住奶奶这儿了,这儿离顾菁

家近。他每日都到她这儿蹭吃蹭喝。名曰,试探未来媳妇儿的手艺。 顾菁瞪了他一眼:“去你的媳妇儿。”

孟荻傻笑。 “菁菁啊菁菁,我要吃肉。”孟荻才吃了早饭,就跑来吼,“我喜欢吃猪肉牛肉鸡肉,不吃羊肉,我喜欢

吃土豆西红柿南瓜不喜欢吃韭菜葱蒜香菜。” 顾菁正在洗衣服,双手泡沫,她头也不抬:“你最喜欢吃高热量的食物。”

孟荻盯着她手里的活儿,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托着腮:“我把衣服脱下来你给我洗好不好?”

顾菁:“滚!”

在学校里,他就三天两头丢衣服给她洗,如今回家了居然也找机会,混蛋。去年冬天,他还信誓坦坦 地跟她说了些话,弄得她感动不已,事实证明,孟荻说话简直跟放屁一样。孟荻被顾菁一凶,也就安分

了,在一边老老实实坐好:“我不喜欢吃黄瓜炒蛋,我觉得黄瓜凉拌更好吃,昨天那个卤鸡挺好吃的, 还有......”

顾菁瞪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住在你奶奶家,可老去我这儿吃,她不 会介意吗?”

“我跟我奶奶说我有很多问题不懂过来请教你,然后我有说请你吃饭,她还给了我不少零花钱。”

顾菁愣了一下,把那只满是泡沫的手伸到孟荻面前:“拿来。”

“什么?”

“买菜钱。” “唔。”孟荻捂着自己的口袋,一脸委屈地朝她眨眼睛,“你难道连我最后的幸福都要剥夺吗?不给行不

行,行不行,我都没钱买烟了。” 顾菁怔住,孟荻哈哈大笑:“像不像,像不像?”

“我......” 孟荻把自己口袋里的零花钱掏出来塞到顾菁的口袋里:“哎哟,说了给你管钱的。你会不会越老越吝

啬呀,到时候一分钱都不给我花。唉,到时候我跟别的老头子打麻将,输了钱,却没钱还,他们一定会 笑话我。”

孟荻微扬脸庞,带着明媚而忧伤的神色,微风轻拂,扬起他的额发,顾菁唇角抽搐,明明是个正当年

华的男孩子,怎么老想老头子的事儿呢。她见孟荻呆在幻想里无法自拔,咳了两声:“孟荻,你也太会 想了,来来,自己摸个一块钱,自己买根冰棍。”

“哼,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么?那么好糊弄。”

等顾菁冲洗衣服的时候,对孟荻道:“你去别的地方转转,好不好?”

“干嘛,嫌弃我呢?我才不去。”孟荻就坐在顾菁面前,盯着她看。内衣裤什么的都浸在泡沫中,他看 不到,如今......即将赤·裸裸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顾菁一想起来就尴尬。她低着脑袋随意冲洗了,孟荻 很好奇地盯着她手里那个卡通内衣,自言自语,“果然很小。”

顾菁去阳台晒衣服时,孟荻倒没闲着,顺便跑去参观了一下顾菁的房间。等到顾菁晒完衣服,就看到 孟荻坐在她的床上,傻乎乎地笑着,模样欣喜极了。顾菁歪着脑袋敲了敲门:“干嘛呢?要不要跟我去

买菜?” 孟荻朝她伸出手来,手上是一只小孩子做得小白兔,做得不是特别精致,年代也有些长远。孟荻咧着

唇,笑意浓浓:“原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 “胡说。”

“我才没胡说,这就是证据!”孟荻摇头晃脑,“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来着,原来你那么小就存了喜欢我 的心思,将我送你的手工保存得那么好,我是从你的小抽屉里找到的哟。”

咳咳,顾菁满脸通红:“不是的。”

“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孟荻一口咬定顾菁小小年纪暗恋他,那模样别提有多得意了。顾菁有些无语,那时候她讨厌死他了, 可为什么鬼使神差地留下这个纪念品,她也有些记不清楚了,好像是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吧。

咳咳,顾菁满脸通红:“不是的。”

“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顾菁去菜场时,从家里的角落中找到了妈妈的旧自行车。孟荻厚颜无耻地坐在后座上,拍了拍顾菁的 背:“亲爱的菁菁,驾!”

顾菁瞥了瞥嘴:“滚!”

孟荻很幸福地用脸蹭蹭她的背:“我也不重的,你带我吧。”

顾菁等很久也不见孟荻下车,从口中硬生生地挤出了两个字:“无耻。”然后骑着她的破自行车去菜 场,孟荻说他不重,可她骑得特别辛苦,脸上都是汗,浑身都腻腻的。等到顾菁带着孟荻到菜市场前,

孟荻瞥着闹哄哄菜市场,一脸嫌恶:“小菁菁,买点好吃的哟,我去对面的奶吧给你买喝的。”

顾菁还没反应过来,孟荻已经闪人了。

顾菁:......

顾菁左挑右选,新鲜的水果新鲜的蔬菜,外加磨嘴砍价,等她买齐了菜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她去 了奶吧门口,就看到孟荻坐在里头,调着空调,喝着冰镇的奶茶,舒舒服服地翻看杂志。她微微皱眉, 孟荻这个家伙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只懂风花雪月,不知柴米油盐。她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 他,直至孟荻与她把视线对上。孟荻忙跳起来,拿着给顾菁买好的牛奶跑出去,顾菁不说话。孟荻堆起 笑,讨好地把牛奶插好习惯塞到她的手里,然后换走了她手里提着的菜。他去把她那辆自行车推过 来:“小菁菁,坐上去,我带你回家咯。”

顾菁默默地吸了一口牛奶,抿着唇。天气越来越热了,再站这儿晒着也不舒服。孟荻扯了扯她的 手:“上来吧,我带你回去。”

顾菁跳上了自行车,任由孟荻把她骑回家。孟荻一路抱怨:“这自行车又破又土,还那么难骑,早就 该......哎呀,其实埋进土里啊,过几年就成古董了。唔,我回去给你上点油,或许还应该给喷点漆。”

顾菁恶狠狠地瞪着他的背:还挑三拣四,中午饭不给吃! 顾菁一会去就忙着洗菜切肉,孟荻站在旁边看:“中午有什么好吃的?”

“黄瓜炒蛋,韭菜炒蛋,大蒜炒肉。”

孟荻知道自己惹上顾菁了,在她身边挤来挤去:“小菁菁,别用食物报复我,我会伤心的。”

“我早就让你伤心,我不介意你多伤心一次。”顾菁没好气地把猪骨头洗干净放在旁边的盘子里,又开 始切山药。孟荻咬了咬牙:“如果做得不好吃,我就罢食。”

“幼稚,你罢吧,你以为你是幼儿园三岁小孩?”顾菁用下巴指了指外边,“你出去,别站我面前晃来晃 去的。”

孟荻像是听到了赦令,点了点头,假装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厨房。他不喜欢油烟,不喜喧闹,不喜清 洁,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她都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顾菁闷了一锅的山药炖猪骨头,炒了一个蔬菜,

然后凉拌黄瓜。两个人吃饭并不用太多的菜,孟荻被骨头的香味儿吸引来,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居然 就觉得自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