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的。你要不要亲我下,打气......”

“走开。”

随着比赛开始,呐喊声时起彼伏。参赛的同学实力相当,不过还是孟荻稍微领先,周围的同学都在叫

孟荻的名字,顾菁高兴,也激动地跟着叫。只是快到终点的时候,原本排名第二的同学居然赶上去了。 顾菁莫名地叹了口气,暗想第二名也不错。成绩在第一时间被播报出来,第一名也是九班的同学,司 扬,孟荻排名第二。孟荻上了岸,顾菁把浴巾递了上去。孟荻离第一名只差了0.01秒,看起来挺闷闷不

乐。他接过顾菁手里的浴巾擦拭自己的身体,又看了顾菁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看别人?” 顾菁莫名其妙:“嗯?”

“第一名啊。”

“啊?”

“不许你看别人。”

“我......” “好了,今天我没有比赛项目了,我们走吧。” “呃......”

孟荻这次比赛的失利耿耿于怀,一路上宣泄着他的不高兴,一声不吭。顾菁并不怎么会安慰人,他不 说话,也就那么由着,跟在他的身边慢慢走。终于还是孟荻忍耐不住,瞪了她一眼:“你干嘛不安慰我 一句。”

“我不太会。”

“那你就不能试一下么?” 顾菁看着他憋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你下次努力。” 孟荻沉默了半晌:“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好歹你给憋出来了。” 孟荻想了想:“下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一定要拿第一。”

顾菁本来想说我相信你,可又想着他拿第二她也不会失望,她斟酌了半天,听到孟荻很不高兴地 说:“难道你是很想要司扬那个小白脸赢?”

“你老提他做什么?”

“因为我看他不爽。” 孟荻参加下一场游泳赛时,顾菁并没有参加。那日下午刚放学,顾菁看到教室门口站着个男人朝着她

笑,那人穿着隆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还烫了个时尚的发型,孟荻乍一看有些熟悉又觉陌生,多看了

几眼,才认出这个人是自己的爸爸。爸爸长年在外打工,一年也见不到几次,上一次见到是三个月前,

奶奶去世,那时他看着很憔悴而苍老,如今好像胖了一些,年轻了好几岁。她有些怔怔,脸上皆是惊

愕,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爸爸朝她招了招手,她才跑了出来。

“菁菁。”

“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你表姨结婚,爸爸带你去吃喜酒。”

顾菁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惊讶:“啊?” “快些走,再迟就赶不上了。”爸爸半搂住她的肩就拉着她走,顾菁并不想去,还在坚持,“我晚自修有

课的。” “没关系,我跟你老师打过招呼的。”

顾菁刚刚还跟孟荻说好要去陪他去比赛的,只是爸爸突然出现,她连上前跟他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她偷偷地转过头去,孟荻趴在栏杆上,也不看她,也不知道他生气了没有。顾菁走了几步又往后看了一

眼,孟荻连个人影都没了,也是,马上要去游泳馆报到的,她心里默默地想着,希望他获得个好成绩。

往校門口走的一段路上,爸爸都在问她的学习情况,顾菁一一回答,爸爸看起来很满意,连连点头。 两人才走到校门口时,顾菁本想带着爸爸去乘公交,可爸爸却在一辆程亮的黑色车子停了下来:“上 去。”

“咦?”

“爸爸新买的车,怎么样,不错吧?”爸爸的眉眼颇有得意,打开车门,“前不久拿了驾照,上来,我先 带你去换套衣服。”

023

顾菁还没有做过轿车,她慢慢地坐进去,过了很久才消化爸爸说的话。心里又惊又喜,等爸爸也坐上 驾驶位,开口问道:“爸爸,你那儿来那么多钱?”

爸爸一边转动方向盘,神秘地笑起来:“去年啊,我借了一个朋友一笔钱,可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这

个朋友承包的矿山里挖出了铜矿......他以我入股的名义还了我一大笔。我拿着这笔钱去承包了几家农家

烧......”

顾菁朦朦胧胧地听懂了一点,爸爸成了暴发户,一夜致富。 爸爸带着她去商场买了新衣服,还带她去做造型,化了些淡妆。顾菁有些不习惯,扭开脸躲避化妆师

手里的刷子,有些郁闷地看着爸爸:“不就是喝个喜酒么,至于么?” “我顾世岩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你自小就争气,比别家的孩子懂事。只是我没有钱,没办法给你很

好的生活,每次看到你身上的旧衣服,我总是觉得很过意不去。如今手里有了闲钱,也就希望你打扮得 漂漂亮亮的,让别人知道我的女儿不仅成绩好,人也漂亮。”

顾菁倒是被爸爸这番说辞给逗笑了,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她几乎都认不出来了。顾菁素来低调,平日 里穿着朴素,如今身上穿着最新潮的粉色连衣裙,脸上画着淡雅的妆,发髻高挽,十五六岁本就是最美 的年纪,本就姣好的面容如今更添几分娇媚,十分动人。爸爸看着很欣慰:“小菁菁长大了。”

爸爸带着顾菁去了市区高档的酒店,顾菁才知表姨嫁了个官二代,婚礼现场奢华而气派,宴请的宾客

很多,不乏有高官富豪,爸爸带着顾菁进来时,交代了顾菁几句就去找旧人寒暄去了。餐饮是自助式

的,顾菁认识的人只有几个长辈和堂哥,堂哥跟她关系不是很好,并不怎么说话。顾菁就端了些吃的坐

在角落里,静等新娘新郎出现。

顾菁本端着牛奶在喝,几个小孩子打打闹闹地跑过来,撞了顾菁一下,手里的牛奶不小心倒了出来, 从衣襟上淌了下来,不多,不过浸湿了一小片。顾菁呀了一声,忙从一旁抽了纸巾低头擦拭,她很心 疼,刚买的衣服,有些贵,虽然爸爸买单时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小孩子并没有发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倒 是一位年轻的男子走过来,抓起其中的一个娃娃,淡淡道:“来,跟这位姐姐道歉。”

小孩子似是很怕他,先前的笑容消失无踪,扁着嘴巴,哆哆嗦嗦地说:“姐姐,对不起。”

“没关系。”顾菁看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孩子,脸色粉粉的,不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爸爸倒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笑得特别高兴:“这位是我女儿顾菁,在一中。”

“不错。”年轻男子看了顾菁一眼,微微一笑。

他走远之后,顾菁才听到爸爸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位是教育局局长的儿子,新郎的表弟,A大二年级 的学生,曲子非。”

顾菁没有看到爸爸眼底的渴望,哦了一声:“A大呀,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