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最后沈知遇还是去医院打了吊瓶,因为去开会的时候险些晕倒,孙爽搀扶他的时候才感觉到他的体温:

“沈总,您在发烧。”

医院里,沈知遇疲惫的靠在点滴室的椅子上睡着了,孙爽一直陪着他,只是期间电话不断。

又一个电话结束回到座椅的时候才发现沈知遇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还是不太好。

“吵醒您了?”

“没有。”沈知遇的嗓音还是沙哑的不行:“公司的事情?”

“嗯。”孙爽有些不忍心,可想想这件事沈知遇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王为民和张立国也准备撤资了。”

这两个人加起来才占据公司5%的股份,算不得多,可即便如此,对于此时的沈氏集团来说,也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知遇没有着急,也没有生气,他的神色像是听孙爽说天气一般如常,事实上他一直都是这样,孙爽跟在他身边快两年的时间,还从未见他失控过。

如今这根最后的稻草压下来,他也只是淡淡应了声:“你可以在无意间透漏给他们一个消息,恒远集团已经在考虑注资了。”

孙爽一愣:“可靠吗?”

“恒远注资的确会让公司渡过难关,甚至更上一层楼,可如果消息不实只怕会适得其反。”

以恒远集团的实力,收购沈氏才是明智的选择,也轻而易举,犯不着走注资这条路。

“你还有更好的方式吗?”沈知遇看着墙上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早间新闻:“能拖一时算一时吧,注资也不是毫无机会。”

孙爽知道沈知遇最近一直在联系恒远的应晏,昨晚还是他帮沈知遇订的餐厅,如今听沈知遇这么说只是以为昨晚谈的不错,对方有了松口的痕迹,于是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应了声:“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周后,就在有人反应过来这可能是缓兵之计大闹的时候恒远集团旗下的日安资本主动联系了他们,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商定了合同细节,决定注资9个亿。

沈知遇本想带着法务部去日安资本签合同,这件事怎么看都没有让对方来的道理,但孙爽去联系的时候,被明确告知就在沈知遇的公司签订。沈知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随即想想也并没有所谓。

早就说好的,随叫随到,随便他玩儿,不是吗?

沈知遇猜测的没有错,签合同当天,当他带着高层在公司门口列队欢迎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端的应晏。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根本没想到应晏会亲自过来,但应晏的到来对他们来说又像是一根强心针,连带着让他们对这岌岌可危的公司都有了盼头。只有沈知遇是淡定的,他知道应晏会来,在得知签合同的地点定在沈氏的第一时间,沈知遇就知道。

或许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或许是沈知遇向来不露情绪,所以即便这是两人亲密过后的第一次见面,沈知遇还是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向应晏伸出了手:

“应总。”

应晏的视线毫不遮掩的在沈知遇的脸上逗留,或许是觉得他这副姿态有意思,挑了挑眉,回握了他的手:

“沈总。”

这本应该是一次客气寒暄一触即离的握手,沈知遇也本不该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可就在两个人的手分开的时候,沈知遇少见的怔了一瞬,不为别的,只是手心猝不及防的被人挠了一下,以暧昧的姿态。

合同细节双方早已敲定,所以签的也很顺利,众人对应晏近乎感恩戴德,只有沈知遇冷冷淡淡,像是哪怕没有这笔钱也并没有所谓,有人悄声提醒沈知遇要热情一点,却不想被应晏听了去,笑着说:

“急什么,有你们沈总热情的时候。”

众人都笑了,笑着说场面话。沈知遇的视线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越过众人的笑脸淡淡落在了应晏的脸上,应晏也在看他。双方眼神中蕴含的东西也只有彼此才懂。

“时间还早,沈总不请我去办公室坐坐?”应晏说。

逃不掉的。沈知遇知道。

“正准备邀请应总。”沈知遇伸出手:“应总请。”

办公室里,秘书上了茶,应晏漫不经心的在办公室里走着,像是真的来参观。直到秘书离开顺便带上了门,应晏才停下脚步,斜斜的倚靠在落地窗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沈知遇:

“沈总要不要去锁个门?”

沈知遇静默几秒:“不用,没我的允许不会有人进来。”

他说着便抬手去脱西装外套,却被应晏叫停:“就这么穿着。”

沈知遇意外的看他,应晏没理会他的眼神,对他勾勾手指:

“过来。”

明后两天不更。

沈知遇站在原地几秒钟,终究还是迈步走近应晏。

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彼此任何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沈知遇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感想的,他能带应晏进来自己的办公室,能站在应晏的面前就已经是做好了准备的。可他自己也没想到,当看到应晏迈步靠近自己的时候,他还是有了不适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在办公室的原因吧,一墙之外人人都在工作忙碌,而他却在这里做另一个人的玩物。

站在应晏的角度可能会觉得刺激,但沈知遇这一刻只想逃开。

可应晏没让,在他想要退开的前一秒应晏已经和他咫尺之间,抬手

应晏大力的揉捏了一下,隔着布料没有上一次滑腻的手感,应晏不是很满意:“沈总把裤子脱了?”

沈知遇猛地抬头看他,应晏被他的反应逗笑:“沈总这是什么表情?我以为你同意带我来办公室就已经知道我是想来做什么的了,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你刚才脱外套做什么?”

不应该矫情的。

有些事情发生过了就没必要再摆出一副贞洁烈妇的姿态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玩物,其实没有区别,玩物终究也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我的不是。”沈知遇错开视线垂下眼帘。

应晏一直看着他,看到他睫毛轻颤了一下之后,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腰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动手解开,抽出来的那一刻反倒是应晏按住了他的手,问他:

“屁股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