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飞白咳得直喘气,宋延只是那么看着,等他气顺了些才不咸不淡地回他:“上回失忆我理解,今天怎么回事?”

这小子床上床下当真是两副面孔,与喝不喝酒、中不中春药没多大关系。打炮的时候倒挺坦诚,皮带解开之后也没闹没跑,甚至会配合。冲这股乖顺的劲儿,宋延以为钟飞白学乖了,转而一想,他学不乖。

钟飞白没有失忆。正因为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所以才烦躁抓狂。他不想承认自己被宋延操射了两次,还爽得跟犯了性瘾一样,高潮时竟产生一种想要就这么永远做下去,哪怕做到世界毁灭,也不要停下的地步。

他觉得自己中邪了,被什么肮脏的邪祟玩意附体,操控了他的大脑和身体。

“哑巴了?”宋延抽了几张纸巾,“毛巾在楼下,先拿纸巾擦擦。”他下床扶住钟飞白,“趴着躺好。”

钟飞白回神,避如蛇蝎般的一把推开宋延,嘶哑着骂了句“滚”。他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也没管股间和腿上的精液,匆忙套上衣服裤子,连录像的事都不过问了,摔门而去。

25.

宋延点了根烟,然而没抽上一口,门外传来“噗通”一声重响。他迅速摁灭香烟,套上睡裤冲过去,开门往下一瞧,果然是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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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民宅楼梯陡峭,光线昏暗,看着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钟飞白,宋延反问自己怎么没送他下楼。跟一臭小子计较什么,闹脾气就由着他闹,也确实该闹一闹。

他跑下楼把人扶起来,看到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臭脸,又气又好笑:“瞎跑什么,活该。”

钟飞白坚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相信自己能长命百岁,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是在22岁这年冬天,他觉得自己丢尽了这辈子的脸面。

“滚开!”他推开宋延,无视边上的兄弟和赵小宽,转身想走,结果脚踝一疼腿又一软,这回真结结实实地栽了个跟头。钟飞白忍着疼痛想爬起来,情绪在此刻却突然崩溃,他失控地用拳头捶着地面,边捶边骂:“你就是一傻逼!”

骂宋延,也骂他自己。

宋延没过去,站边上看着钟飞白发疯。

26.

钟飞白被代驾叫醒,才发现自己睡着了。他盯着窗外的夜色愣了愣神,脑子里闪过这阵子遭的种种罪,想不明白怎么就跟宋延那变态扯上了关系。

妈的,都赖赵小宽。不去道歉,屁事没事。

“小伙子,车还开进去不?”

补了一会觉,钟飞白精神稍有好转。正准备让代驾开进车库,忽然想到什么,又吩咐代驾掉头去另外个地方。他越发觉得自己这阵子的确中邪了,当时出了事,怎么没想着找酒店经理调一下监控看看呢?

他立刻拨通圈里一兄弟的电话,请对方帮忙提前与酒店负责人沟通好,方便他过去能直接看。

27.

酒店门口的监控画面里,打群架的一伙人没拍全,但钟飞白看清楚了。他被几个大男人拉扯着一块往酒店走,后方突然追出来一个有点眼熟的面孔,是梦里见过的。对方拽住其中一个男人,着急地说着什么。

他想起来了,眼熟的那位是上个月和他约过几次炮的小骚0。合着他把别人给绿了?正主找上门?这骚蹄子不是说没对象么。钟飞白觉得真相不应该这么弱智,就算真绿了别人又怎样,骚0主动送上门的,自己需要负什么责?上他都是给他面子。

骚0被男人推开之后,站在原地没动。钟飞白眼睁睁地看着监控里的自己被那男人甩了一巴掌,登时狠踹了办公桌一脚,结果牵扯到酸疼的腿根,只好收回脚,急躁地点了根烟。

坐在一旁的经理见状,大气不敢出。现在的年轻人,怪吓人的。

很快,钟飞白看到了一张更熟悉的面孔。宋延高大的身影在画面中走过,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男人,看着像一对。许是听见他的嚷嚷,宋延停下来观察了几秒,然后朝他们几个走过去,和身边的男人一起拉架。

他看到自己跟疯了一样往宋延身上扑,结果一个踉跄,摔了。是宋延把他扶起来,又转头跟身边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那男人负责和对面几个交涉,而宋延则背着他进了酒店。

钟飞白此刻才明白,自己误会了宋延,他不是来“捡尸”的,反而帮了自己。不对啊,帮忙能帮到床上去?难道不是趁人之危么,操!

他用力吸了两口烟,让经理把酒店内部的监控调给他看。在看到宋延把自己送回房间又出来时,钟飞白脸都黑了。他亲眼看着监控里的自己从房间里冲出来,抱着宋延不让走,还他妈跟个发情泰迪似的,不停地用下体去蹭宋延屁股和大腿。

禽兽如他,强抢民男。宋延一副正人君子做派,推开他后连退好几步,跟他说了两句什么。而他呢?他跟个撒泼的傻逼一样,冲过去死死缠着宋延胳膊,抱着就亲上他的嘴狂啃,两人拉拉扯扯又回了房间。

操他妈的。原来傻逼竟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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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延钟情》9

28.

钟飞白很想马上收拾弄他的那几个男人,奈何纵欲过度没精神,裤子里还潮乎乎的,只能先回家洗澡补觉。酒店一番奔波,他累得就差请人用担架抬了,到公寓后在沙发上瘫了足足有半小时,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洗澡。

得亏当初心血来潮,将次卧和书房打通,改造成集娱乐休闲一体的情趣炮房。他泡在恒温加热的浴池里享受着水疗按摩,听着能让他舒心且放松的摇滚乐,渐渐阖上了眼。

没过几秒,他又睁开眼,盯着正前方墙上的人体油画出神。油画十分色情,画中裸男仰靠在一把极具年代感的藤椅上,双腿撑着两边扶手完全朝他张开,暴露的生殖器耷拉于两腿间,后穴里插着一根粗黑的按摩棒,与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操……”他低骂一声,坐了起来。

再重欲,钟飞白对这幅油画也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泡澡时顺便陶冶陶冶情操。但现在,他看到裸男摆出的淫荡姿势而联想到自己腿根酸疼的原因,澡是一点都泡不下去了。

这一晚他没睡踏实,和宋延做爱的画面在脑子里频频闪现。继续做下去是他默许的,内射也是他默许的,绑着手腕的皮带早就解开了,是他自己主动朝宋延张开了腿,将春梦与现实相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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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钟飞白一觉睡到快中午,醒来后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也有点乏。他赶紧摸了下额头,幸好没发烧,下床去洗漱的过程中,大腿根内侧依旧酸疼,但比昨天好很多。

下午有正事要办,不能拖。他点好外卖,打开微信翻找和骚0的聊天窗口,找到后发现自己被拉黑了,服气得不行。钟飞白只知道骚0是郊区某所野鸡大学的大三学生,压根不记得校名,聊天记录里也没翻到关键信息,全是让他感到恶心的淫言浪语,偏偏他还配合了。

操,什么妖魔鬼怪。

钟飞白第一次陷入自我怀疑的情绪当中,他觉得自己脑子可能被驴踢过,也太他妈不挑嘴了。

30.

“倒回两分钟之前,给我调慢速播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