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严肃:“叔叔就给你买这一次。吃完乖乖刷个牙,听到没有?”

“哇!”赵至夏兴奋地用力点头,“我最喜欢小白叔叔了。”

钟飞白去儿童专区给小油条买牙膏、牙刷,之后挑了一包净含量最少的棉花糖,里面大概五六粒。赵至夏抱着棉花糖,笑嘻嘻地冲他翘起小拇指,要拉钩。

看着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时光仓促,快得让人没有一丝察觉。再过几个月,就是宋延38岁的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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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二人到宋延家时,钟飞白做的最后一道红烧鲫鱼刚好出锅,屋里香气四溢。周梁换上拖鞋走进去,看着桌上丰盛的五菜一汤,又看看钟飞白,惊讶地问他:“都你做的?”

钟飞白点头:“我做的,怎么了?”

“爸爸!”赵至夏抓着一把筷子和勺,从厨房小跑出来,“都是小白叔叔做的,我还帮忙洗菜了。”

“喔唷,阿囡乖的,还晓得帮忙洗菜。”周梁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接过她手上的筷子和勺,边分边调侃兄弟,“行啊你,新东方回来的?”之前来聚会,哪次不是宋延亲自下厨,他帮忙打下手,钟飞白什么时候做过饭了?

“你怎么不说我蓝翔回来的?烧菜有什么难的。我去叫他。”钟飞白笑着请他和赵小宽入座,转头去书房找宋延。

屋里确实很香,可靠近餐桌时,赵小宽突然有点不舒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心里咯噔一跳。小油条扑过来抱他,拉着他分享今天学校里发生的点滴,这一分神,那股不适短暂地消失了。

宋延年初下的工地,一去就是好几个月。难得聚会,周梁和他俩闲聊着,并未注意到赵小宽的不对劲,聊到兴头上,给女儿剥虾的速度变慢了。赵小宽接过这活,结果第一只虾还没剥完,就有点反胃,难受地打了个闷嗝。

“爸爸,你怎么了?”赵至夏望着爸爸。

“没事。”嘴上说没事,赵小宽心里却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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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里,他跟周梁一直有做安全措施,偶尔擦枪走火忘记戴套,周梁也会体外射精,一次都没中过招。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的体质应该不会再怀孕,有时周梁不想戴套,他就随周梁去了,反正是体外。

这下完蛋,好像中招了。

虽然喜欢孩子,但赵小宽完全没有二胎的想法,也没有心理准备,更不想被打乱生活节奏。他头疼地看了周梁一眼,有说有笑还挺开心。

直到回家给小油条洗完澡哄入睡,赵小宽才跟周梁提了这事,问要不要买个验孕棒测一下。周梁自信十足地说不可能怀孕,反问他中午是不是乱吃东西,刺激到肠胃了。

“……”赵小宽有点心烦,“就排骨青菜跟米饭。”

“下午呢?”周梁又问。

“你啥记性?”赵小宽急了,“压着我操一下午,现在问我下午吃没吃东西,你说我吃没吃?你鸡巴还能刺激肠胃啊?”

“……”

“明天我去药店买个测一测。”赵小宽气得推了他一把,“都赖你,以后给我戴套!”

“赖我,我的错。”周梁狗皮膏药似的抱紧赵小宽,“我得跟你说一件事。”

“不想听,睡觉。”赵小宽又推开他。

赵小宽太久没闹脾气了,周梁只觉得好玩,欠嗖嗖地凑上去,逗他:“真有了就生下来,再生个小豆浆。”

“你又犯毛病了?”赵小宽挣开周梁,“自己生去。”

“我要能生,肯定三年抱俩,你信不信?”周梁笑了两声,“我早结扎了,你上哪儿怀孕。”

赵小宽惊坐起来,连忙问周梁什么时候做的,得知竟然是在五年前,正好在他复健期间做的。他回忆了下,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他心疼地伸到周梁胯下,隔着内裤摸了摸,“疼不疼啊?”

“不疼。”周梁拿开他的手,“别瞎摸,硬了要负责的。”

“……”赵小宽搞不懂周梁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他。他又问,“那为啥还一直戴套?”

周梁确实不喜欢戴套,不过习惯了倒也能忍受,清理起来还方便。他将赵小宽拉进怀里,说:“怕你担心,就没说。睡吧。”

“你以后有事能不能别瞒我啊?还是两口子吗?”

“是是是,我错了。”

“睡觉!”

最后,真的只是虚惊一场。赵小宽第二天才想起来,事后他口干舌燥,一口气吃了小半拉西瓜,刺激到肠胃了。所以验孕棒测出来,只有一条红线。周梁看到阴性结果,甩他一句:“好你个赵小宽,还我小豆浆!”

还个屁。28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抽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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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延钟情》1

1.

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二世祖,钟家大少爷钟飞白一路顺风顺水,还真没向谁道过歉、服过软。除开几个玩得不错的兄弟和他老子,他的生活中只剩下三类人:与他毫无关系的;瞧他不顺眼想扁他的;上赶着巴结讨好他的。

钟少爷虽然嘴脏脾气臭,但架不住人傻钱多,外号“散财童子”,有事没事就喜欢用钱解决问题。赶上大少爷心情好,想巴结的兴许能巴结得上,当个狗腿小弟什么的,跟在屁股后头捞点荤腥占点便宜。反之,那纯粹是往枪口上撞,免不了挨一顿教训,只能说活该。

至于瞧自己不顺眼的,钟飞白也从不委屈自己受那冷眼,该收拾收拾,绝不手软。他没想过在未来某天,会给一个叫赵小宽的男人道歉,又在一个叫宋延的男人面前,彻底服软。

2.

认真说来,也不完全顺风顺水。钟飞白初一那年不幸摔断过腿,左腿骨打了钢板和数颗钢钉,术后疼得他嚎了两天一夜,发誓要为自己报仇雪恨,被他老子一掌打回现实。

儿子被两位男同学联合从二楼推下,万幸几个孩子在教学楼最边上打的架,下方正好有一花坛兜着,没直接坠水泥地上。钟国权心有余悸,心疼儿子遭如此大罪,可又实在恨铁不成钢。他怒训儿子不好好学习,不好好参加运动会,玩什么帮派斗争,真把自己当黑社会了?简直胡闹。

钟飞白暴脾气上来了,大着嗓门回怼他爸:“我得让他们知道‘钟哥’是谁!老子不是好惹的!”

看着十三岁的儿子,钟国权有些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