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坐上来,他又后悔了,他和薛诚唯一的拉扯就发生在他冲动与后悔之间。
一直沉默,他打开门下车,薛诚又开口道:“你的东西还在我家。”
“我……”杨嘉凡盯着座位上的那件衣服,说,“不要了。”
甩上了门杨嘉凡又觉得自己犯傻,本想是一了百了,现在好了,能一直记得他最常用的东西扔在了薛诚家。
他回了医院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抽出张卡给一个同学:“花这里面的钱。”
“钱多烧脑子啊?”“时哥要缴费的时候用这个,然后把钱转给我。”
那人把卡塞到他裤兜里让他别犯轴劲,杨嘉凡就拿手机给南夏不夜打电话。
这卡里是当时买薛诚的钱,清掉,来段肉体交易之后彻底归零。
可是南夏不夜跟他说,薛诚不在了。
汇临的东西他不要了,微信被郑夏删了,南夏不夜给他推荐另个top男公关。
有薛诚帅吗,杨嘉凡默不作声把那张卡折了,可薛诚再帅他也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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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凡再见海格的时候,郑夏凑到他耳边很风凉地问:“怎么能和所有前男友都和平共处的?”他想着海格才不是前男友,虽然他是个十分合格的“前男友”,不暧昧,不纠缠,半山之后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第一次见面。
他不说话,郑夏又更小声地说:“要不重新上任吧?”杨嘉凡也有点郁闷,和同学他谈不下去,海格对他这么好他也不愿意,反倒被另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弄的五迷三道。
他手上一推,杯子在大理石桌面滑到了对面,他绕开郑夏坐到海格旁边了。
“海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上个月,”海格拿了个新杯子,给杨嘉凡到了半杯纯酒,换掉他掺了雪碧的那杯,“兑雪碧容易喝过头。”
杨嘉凡说了句谢谢,看见郑夏在对面暗暗地笑,也不理她:“哥你知不知道,薛诚不干公关了?”“月底好像听人提过一句。”
“那,”杨嘉凡问得也很心虚,“那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干的?”海格沉默了两秒,像是在想答案,也像是在打量他,随后跨过一个人问道:“小张意最近还在玩吗?”“张意?最近没吧,被他爸拉去深圳了,”那人添了酒笑着说,“薛诚走了,他也没念想了呀,包间摸了次手给我们小意惦记了这么久,什么妖精!”海格微微惊讶的样子:“薛诚什么时候走的?”“九月中。
之前说是有人要包养他,就是不让他干了,他不愿意,后来又听说他挑客人,那是……信垣科技被收购那块时间吧,再之后很少能约上他,最后居然走了!”海格说信垣的时间是八月二十,杨嘉凡九月初开学,那阵儿是他从汇临搬出来的几天之后。
他心说那个金主就是送礼物的那个人吧,自己在汇临的时候他就出去约会,哦,也有可能是和别人约会,所以才会回绝金主。
海格换酒本来是怕兑雪碧淡了口感,容易觉不到醉意,结果杨嘉凡现在纯酒也当饮料喝,海格觉得不对,又把郑夏换到旁边坐着。
今天是李向阳请客,他要回意大利帮衬家里生意,把n19卖掉了,不少人问他新老板是谁,他却说附加协议不让说。
“你是不是赚吐了,这都封得住!”“哎哎!”李向阳连连摆手,已经习惯了不多喝,别人灌不动他。
他坐到海格旁边,探头看了眼和郑夏叽叽咕咕的杨嘉凡,问道:“你俩有没有事儿?”海格说:“你不是知道吗?早就散了。”
他知道杨嘉凡心里有人,但是没必要说。
“那我跟他说句话。”
李向阳坐到杨嘉凡旁边,手掌附在嘴边说:“有人为了你买了n19。”
“阳哥!”杨嘉凡惊圆了眼睛,不敢扭头看郑夏,压着声音说了句脏的,“我操我都喝多了,你别试我啊!”“花这么多钱递一句话,还不叫为了你买?”是……薛诚吗?杨嘉凡觉得头又晕晕的了:“什,什么话?”“‘喝醉那天说的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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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海棠/龙马追文八一四六五七九零九。6
太可笑了。
他在n19遇见薛诚,薛诚让他不要在n19混着玩,现在他又在n19喝酒,n19却成了薛诚的了。
假话,什么是假话,说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哪句是假话,杨嘉凡想,你是喝多了才觉得我和你弟弟像,醒来发现不像?不对,他根本就没喝多。
要么是你弟弟就该是你弟弟这种废话?还是其实根本没人想碰我?胡说!我也很好的,杨嘉凡委屈了。
他拿海波杯喝伏特加,急急半杯下去说要去上厕所,结果出了门就跑到外面,穿着短袖在路上边走边叫车。
幸亏喝了点酒,他还在庆幸,十一月的天气激得皮肤冰凉,但他胃里、胸膛里都是热的。
在酒劲儿上来之前他拦到了一辆车,跟司机说去汇临。
杨嘉凡的酒量绝对算不上好,汇临离市中心远,到地方的时候眼前都是虚晃的。
他从没喝过这么多烈酒,最难受的是胃里,火烧一样,他觉得有点疼,但是酒劲儿好像让他的感觉都变得很迟钝。
司机好心把他扶到汇临门口,他闭着眼跟保卫科的人说要联系3幢10-2的住户。
他有汇临的门禁,保安很快过完了流程,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一个很高的男人,背对着蹲下来,抓着醉鬼的胳膊往前一拽,反手抄着腿根把人背起来了,保安问他真不用帮忙吗,他谢过后很快走了。
薛诚走得很稳,杨嘉凡也是一幅完全醉过去的样子,一直到楼下时候,身上人突然按住了玻璃门:“不能去汇临。”
他不松手,薛诚就背着他站着:“为什么不能去?”“我说过不去了,不能去!”杨嘉凡猛拍了下门,然后又软倒在薛诚肩膀上,小声说,“我难受。”
薛诚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沉默着把他往身上颠了下。
杨嘉凡又呜呜的,执意把手插进薛诚后背和自己前胸的缝隙里,重复着:“我难受。”
在电梯里薛诚也一直背着他,出来站到门前,薛诚才低着头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