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菁菁重重甩开她,她人胖,双腿没力,身子后歪,倒在了箱子上,浑身上下的肉跟着打颤,黄菁菁心头来气,对这个四儿媳妇更讨厌,骂道,“你哪只眼看见我拿好东西给老三媳妇了,正事不做就想着捞好处,给我滚。”
不是黄菁菁想骂人,实在是记忆里原主对这个四儿媳妇除了骂还是骂,就没和颜悦色过。
她算是明白了,为了不露出破绽,她恐怕要成天到晚的骂人才行。
方艳手顿了顿,知道自己骂不过黄菁菁,转头怒对边上低头不说话的刘氏,“看不出来啊,平日三嫂不说话,私底下却暗暗骗娘给你东西,外人说你贤惠踏实,我看是包藏祸心阳奉阴违。”
刘氏脸色通红,局促的摇着头。
方艳不依不饶,“你还有脸摇头?你生了梨花娘让你坐月子,你呢,仍然上山砍柴下地干活,让村里的人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好吃懒做不干活,要让坐月子的嫂子下地,我有苦无处说,嫁进周家没得到过好名声,这不都是你害的。”
回忆起种种,方艳恨意渐生,面目狰狞的想要冲过去打人。
黄菁菁见势不妙,怒吼道,“方氏,你给我上前一步试试,信不信我今天就让老四休了你,翻了天了,在我的屋子敢打人,老三呢,老三,拿锄头来砍死这个泼妇。”
说完,黄菁菁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短短两天,骂人的话她越说越顺溜了。
方艳紧了紧手,恶狠狠的瞪了刘氏一眼,转而看向黄菁菁,“好啊,你们合起来压榨我和四哥,这日子没法过了。”
双腿一曲,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栓子害怕的走到刘氏身边,伸出手,紧紧抓着刘氏衣角。
刘氏没动,半晌,松开栓子,缓缓走向方艳,蹲身扶她起来,“娘让我收拾屋子,没有其他的意思,四弟妹别误会了,娘不是那样的人。”
方艳骂骂咧咧不肯起,黄菁菁气得不轻,拍着箱子怒吼道,“要撒泼是吧,成啊,去村里让大家瞧个够,你和老四在外边的事儿我是懒得管了,分家,今天就分家,免得被你们气死了。”
分家二字说出口,黄菁菁精神一振,是了,分家就好了,各过各的,互不干涉,糟心事能少不少。
方艳和刘氏愣在了原地,后者一脸茫然好似没回过神,前者则面色煞白,抽了抽气,不吭声了,拉着刘氏的手臂站了起来,灰头灰脸的走了。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黄菁菁有些不习惯,看看眼角泛红的刘氏,没有多问,“干活吧”。
屋子收拾干净,黄菁菁浑身筋疲力尽,多是刘氏在整理,她却累得头晕眼花,饿得胃痉挛,外边周士武喊吃饭她都没力气回答。
周士武站在窗户外,又喊了声,不安的大步走向门口,径直推开,声音带着急切,“娘,您怎么了?”
算算顿头,她有四顿没吃东西了,换作她自己喝点水就能熬过去,但这副肥胖的身躯,熬过去才有鬼了。
周士武看她躺在床上,面色一白,朝外喊了声,疾步走向床前,“娘,您怎么了,别吓我,三弟,三弟,娘不好了,快去喊大夫......”
尾音在打颤。
饿得晕过去之前,黄菁菁耳朵边满是周士武喊娘的声音,她想,这个二儿子纵然爱算计,但还是有点孝心的。
刚走到院子里就被檐廊下的黄菁菁叫住了。
周士武步伐微顿,只觉遍体生寒。
“老二,去哪儿呢,今天不补墙了?”黄菁菁从周士仁嘴里才知道村里人冬天有烧炕的习惯,周家往年各间屋子也会烧炕,但今年她心情不好,谁都不敢提烧炕的事儿,她屋里没有炕,准备起了一张。
不管环境如何,她都不会委屈自己,正准备出门问问周士武,这不刚出来就遇着他了?
周士武神色一松,讨好的笑了笑,指着院墙下的木桶笑眯眯道,“补的,我这就弄泥去,外边冷,娘快回屋里待着吧。”
黄菁菁被他的笑晃了神,语气缓和不少,“你媳妇怀着身孕不能冻着了,从今天开始烧炕吧,也在我屋里起张炕。”
她住的屋子方方正正甚是宽敞,她看过的,西边的高木方桌挪开能起炕,只是上边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物件,挪开之前得先清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骤减,写崩了吗?
都出来啊,别潜水啊~
关于校服事件:开运动会,我负责写加油稿,稿子积攒多少是要给班上加分的,很久广播都不念我们班的加油稿,
播音一直念他们自己班的,我一怒跑过去质问人家,守着他们必须把我们的念完……
回来的时候乐极生悲,绊着线摔了,然后班上的男生捡起屁股下坐着的校服,在手上缠了两圈,把校服袖子递给我,“喊你惨时,背时……”
三天下来,我们班的稿子排第一,你们说说我图啥啊~
惨时大概就是妖艳的意思!背时就是活该~ 166阅读网
99 099 奸夫周二
周士仁没料到黄菁菁和他看法差不多, 脸上有些激动, 干干的喊了声娘, 笑得有些傻。
“愣着做什么,没人来就把柴篷的柴搬出来劈了,里里外外就你媳妇一个哪儿忙得过来。”黄菁菁低呵斥了声, 问佐料粉堆哪儿了, 她仔细看看, 配料是依着她记忆里的味道琢磨出来的,最初的米粉粗糙,八角和茴香味道重,磨成粉添进米粉里再香不过,今年准备充分,年关事情多, 一时半会琢磨不出佐料粉的配方, 明年就不好说了。
周士仁不明所以, 指着上房,“在娘屋里堆着。”
他和周士武白天忙, 待客人全走了才去后院磨粉,两人不敢懈怠,粉磨了两三遍, 细腻着呢。
黄菁菁嗯了声, 门上落了锁,她掏出钥匙,屋里摆设没啥变化, 只是没住人,墙角结了蜘蛛网,佐料粉磨得细腻,香味浓郁,她探手试了试,心里放了心,她担心周士武他们被利益冲昏脑子,磨粉的时候偷工,影响口感,如今来看,是她想多了。
折身出来,掩上门,外边就闹了起来,伴随着妇人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不太真切,刘氏搁下针线活走了出来,桃花和梨花在树林滑雪,她担心小孩子打架,匆匆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牵着抹泪的桃花回来,脸色胀得通红,见着黄菁菁,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道,“娘,您出门瞧瞧吧,孙婶子和二哥在外边吵架呢。”
关系到周士武的清白,刘氏当弟妹的不好出面,否则孙婆子仗着自己辈分高,说些难听的话,她脸没地方搁,黄菁菁出面是最合适的。
黄菁菁听得有些来气,“什么事啊,她又怎么了,你二哥不是和二两一起吗?”
刘氏期期艾艾说不出来,周士仁担心黄菁菁动怒,主动道,“娘,我出去看看,二哥做事有分寸,不会不明不白和人起争执的。”
为人处事,周士武最是沉得住气,肯定是孙婆子搬弄是非欺人太甚,何况,有孙婆子偷菜在前损黄菁菁在后,周士仁不喜欢孙婆子,两人谁对谁错,他几乎有答案了,叫黄菁菁坐着休息会儿,他换了鞋子,箭步流星走了出去。
树林里,滑雪的孩子们收了木板,围在孙家门口,食指贴着脸,对着躲在孙婆子背后的妇人起哄,“羞羞,不要脸,见着男人就往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