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庄朔这么说，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长明。”公孙霁敛了笑意，也没有再喊夫君，换成了名字：“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庄朔问：“误会什么了？”

弱小动物天生有对危险的警觉，现在的公孙霁就是只兔子，而庄朔是等着将他拆吃入腹的鹰。公孙霁偏过头，不和庄朔对视了。

“纳几房妾，并不耽误我跟你的关系。”公孙霁道：“我是长明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怕长明纳妾再多，我也是你唯一的妻……”

公孙霁以为庄朔没理解他的话，便想着和他仔细解释，试图告诉庄朔说他并不在意他纳妾。然而公孙霁话才说一半，上一息还没什么表情的庄朔，这一息却眉头紧拧，沉声道：“理解错了的是夫人。”

公孙霁也皱起眉，张嘴要辩驳，可庄朔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说完那句话就扭头朝外道：“晚膳不吃了，让厨房备着热菜热水，听我吩咐行事。”

门外站着冬至，听到两人的对话，冬至本就很担心公孙霁，现在又听庄朔这么吩咐，顿时更担心了，犹豫着没走。

“听我安排。”见冬至不动，庄朔加重声音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冬至还是不愿意走，怕她走了庄朔会欺负公孙霁，可她只是一个下人，庄朔是主子，便是再不愿，那也没办法留下。

何况公孙霁都开口了：“去厨房吧。”

公孙霁都这么说了，冬至不走也得走了：“是。”

冬至一走，公孙霁立马追问庄朔：“我理解错了什么？”

“我不纳妾。”

“为何不纳妾？”公孙霁强调说：“长明想纳几房就纳几房，我不介意，也不会拈酸吃醋。”

从听到公孙霁要他纳妾，庄朔心里就燃起了一股怒火，这股怒火气势冲天，几乎要将庄朔吞灭。庄朔强忍着不发，只是怕吓到公孙霁。

谁知公孙霁却跟没事人一般，不仅没有住嘴，还不停往下说，庄朔只觉头脑一热，失去了理智。

庄朔不再跟公孙霁说理，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弯腰公主抱抱起公孙霁，沉着脸带他往里屋走。

公孙霁专心等庄朔回话，冷不丁被庄朔抱起来，饶是之前被抱过好几次，他还是被吓了一跳，反应都变慢了：“长明要做什么？”

“告诉夫人理解错了什么。”庄朔笑了，眼底却毫无笑意。

彼时的公孙霁还在想回答这个问题不需要去里屋，尚且没意识到等待他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会瘫倒在床上，会被月兑掉襦裙，被按住双退，吸吮到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有些更为过分的细节，暂时就不细说了，容易被锁。

……

一个时辰后，公孙霁用被子将自己裹住，连脸都不露出。

被子下的公孙霁只穿了一件薄寝衣，他整个人红的像煮熟的虾，耳朵更像熟透了的果子，红的能滴血。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了？他不是在跟庄朔说纳妾的事么？为何后面竟然到了床上，还被正方形哭了？

想到这，公孙霁抬手摸了摸眼睛，刚才哭的凶，眼睛都肿了，现在眼睛又涨又疼，很不舒服。

公孙霁用手捂住脸，感觉自己没救了。

“夫人。”庄朔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到公孙霁耳边，让正捂着脸懊恼的公孙霁一顿。

公孙霁没有理庄朔。

“热水备好了，夫人先去沐浴吧。”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公孙霁，庄朔没了之前的怒意，眼里堆满笑意，声音温柔，像是变了个人。

公孙霁会这样，全拜庄朔所赐，他根本不想看到庄朔，一看到庄朔，不，甚至听到庄朔声音，不久前发生的事就会飘进公孙霁脑中。

彼时床帐放了下来，公孙霁背靠枕头躺着，头发披散开，眼尾绯红，眼里蓄满了泪，让眼睛看起来像一颗被水清洗过的宝石。而庄朔躺在他旁边，手指灵活，似抚琴一般，摆弄不停，公孙霁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当即挣扎着要躲。

但公孙霁哪里是庄朔的对手，看他要躲，庄朔按住公孙霁腰，俯下身去，由用手抚琴变成用嘴吹…箫。

羞愧和恼怒涌入公孙霁心中，他抬脚想要踢开庄朔，可庄朔反应极快，公孙霁刚抬起脚，庄朔手就按了过来。

公孙霁踢人失败，人哽咽起来，宛如吹了一曲充满悲伤的箫，如泣如诉，听得人心软，恨不得用尽所有方法哄他开心。

庄朔也是如此。

只是庄朔说不出好听的话，便略尽唇舌功力，伺候得公孙霁缴械投降。公孙霁哭花了脸，唇珠被嘬的殷红，忽然丢了让他羞愤不已，公孙霁背过身去，想要大哭一场。

庄朔没有离开，他又贴了上来，从后面抱住公孙霁，一边吻他耳朵一边说：“我不纳妾，现在不纳，以后也不会纳。”

“我有夫人一人足矣。”

“阿霁。”庄朔并不老实，嘴吻着公孙霁耳朵，下面旗子高耸，仿佛要刺破天，顶…得公孙霁不好受：“我只要你。”

如果是以前，公孙霁或许不知道顶…着他的是什么，可教习嬷嬷教了那么多，公孙霁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让公孙霁很不自在，他想要脱离庄朔怀抱，只是庄朔抱的太紧，公孙霁跑不开。

“阿霁年幼，我不想过早同阿霁做那种事，但阿霁却误会了我，还要给我纳妾，这着实让人难过。”庄朔声音沙哑得像被粗砺的沙石摩擦过：“让阿霁这样觉得，是我做的不对。”

这样的庄朔让公孙霁觉得陌生，事情已经脱离他的设想，公孙霁怕再发展下去，会越发不受控制。

公孙霁心中害怕，呜咽着说：“夫君没错。”

“夫君先……先松手，你弄疼我了。”公孙霁试图和庄朔说道理，好让庄朔停下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不行。”庄朔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公孙霁，吻从耳尖落到耳垂，他贴着公孙霁耳朵，小声道：“阿霁不是想圆房吗？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圆房吧？”

语气是询问的语气，但庄朔却没有真在征求公孙霁的意见，他将公孙霁翻了个身。

两人变成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