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霁无所谓庄朔叫他夫人还是名字，他轻轻应了声：“嗯？”

“你多大了？”庄朔问。

闻言，公孙霁越发觉得庄朔莫名其妙，他俩都成亲了，庄朔怎么还问他这种问题？不过公孙霁只在心里吐槽，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公孙霁好好回道：“下半年就十九了。”

下半年才十九，也就是说现在才十八，比他小了八岁。

“这有什么问题吗？”看庄朔一会皱眉一会不皱眉的，公孙霁主动发问。

“十八挺小的。”庄朔开口道。

公孙霁表情一僵，再开口事，声音冷了下来：“夫君嫌我小？”

“没有。”怕公孙霁误会，庄朔立马否认了。

话是这么说，但在庄朔心里，公孙霁还是个小孩儿。

“那夫君为什么这么说？”公孙霁和庄朔对视，追问道。

如果庄朔真是嫌他小，公孙霁会控制不住笑的，他都没有嫌庄朔比他大那么多，庄朔凭什么嫌他小？

何况十八已经不小了。

公孙霁不由懊恼，越想越气愤，觉得庄朔不对劲来，人也越发莫名其妙，惹人讨厌了。

“京中有趣的地方不少，阿霁得了空，可以多出去转转，如果不想学掌家，和娘说明白就好，娘不会说什么的。”庄朔没有回答公孙霁，反而说起了别的。

公孙霁一头雾水，不明白庄朔这是在做什么。

“若觉得这没意思，阿霁也可在府上设宴，邀请朋友过来小聚，或……”

“等等。”公孙霁打断庄朔，学他一样，没有再喊夫君：“长明你要说什么？”

庄朔看着公孙霁漂亮的眼睛，咽下到嘴边的话，不再试图循序渐进，而是开门见山道：“夫人年龄还小，许多事不用急。”

公孙霁眨巴眼，语气疑惑：“嗯嗯？”

“圆房。”庄朔启唇吐出这两个字：“夫人尚且年幼，我们虽然成亲了，却不用急着圆房。”

庄朔这么说，除了觉得公孙霁年龄小，没必要立马圆房外，更多的还是心疼。因为和他有婚约，公孙霁可谓是围绕着将军夫人成长的，如今成了亲，他不想公孙霁再被这束缚，然后为圆房主动。

庄朔眼睛不瞎，他当然看的出公孙霁做这些并非出自喜欢，更多的是被身份裹挟。于是成亲当天，公孙霁就主动要圆房，于是昨天公孙霁又这样做了。

公孙霁或许不知道，他做这些事，虽然面红耳赤外，但眼里毫无惊喜。

在庄朔看来，房事是相爱之人才能做的，现下公孙霁对他都没感情，他们哪能圆房？

有了昨天那一出，公孙霁已经不在意圆房不圆房的了，他有了别的打算，闻言笑了起来，张嘴要回话。

但庄朔却没给公孙霁开口的机会。

“便是夫人年龄合适，现在也不能圆房。”庄朔手抚上公孙霁脸，大拇指轻轻揉搓公孙霁嘴唇。

公孙霁没躲，乖乖让庄朔揉他嘴巴，顺着他话问：“为何不行？”

“相爱的人做这种事，才能体会其中美妙，反之徒有快感，毫无意义。”庄朔收回手，换成自己的唇贴上去，话几乎是从嘴里出来的：“哪天阿霁喜欢上我了，我们再说这件事，好不好？”

庄朔吻的温柔，声音也温柔，听得公孙霁一怔，但最为主要的，是公孙霁没想到庄朔会这么说。

先前看庄朔那样严肃，公孙霁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压根没想到庄朔要说的事是这个。

关于圆房，公孙霁已经有了新打算，所以听到庄朔这么说，公孙霁垂下眼眸，想也不想道：“好。”

*

不可否认，庄朔话说的好听，好似事情真是他说的那样。只是公孙霁已经给他下了决断，听了他的话，也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诚然，相较于庄朔，他确实是小，可时下不缺比他还小的人成亲，所以庄朔这个理由在公孙霁听来十分荒唐。

庄朔哪里是觉得他小，还不合适圆房，庄朔纯粹是不喜欢他，否则便是没有感情，在他那样后，也该有反应了。

然而庄朔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公孙霁并不在意这些，毕竟他一不喜欢圆房，觉得那疼死了，才不想遭罪，二不喜欢庄朔，根本不想和他做这种事。

那天谈话后，庄朔便恢复了正常，好似前些天的一切都是场梦。公孙霁没有去深究庄朔为什么会那样，随着庄朔那一番话，这事儿就在他这儿翻篇了。

当然更为主要的原因，是公孙霁最近很忙，没时间去琢磨那些有的没的。

公孙霁在帮庄朔物色小妾。

“京中南风馆的清白小倌都在这了，”冬至指着桌上的画像道：“这些人都符合小姐的要求。”

以庄朔的身份，侧夫人的出身不会差，只是这不是公孙霁能操办的。于是公孙霁相看起容貌姣好，家世清白，身子干净的小倌，准备给庄朔纳妾。

庄朔既然对他没兴趣，那就找些让他感兴趣的人回来。

公孙霁嗯道：“我看看。”

冬至轻应了声，退到旁边没说话。但看到公孙霁拿起画像认真看了起来，冬至却欲言又止，眼神复杂。

“怎么了？”余光见冬至表情纠结，公孙霁侧过头看她道。

“小姐，你真要这么做吗？”虽然帮公孙霁寻来了画像，可冬至心里却很不安，觉得这么做不太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多存于话本里，世俗中哪有这么美好的事？”公孙霁语气平淡：“与其等将军带人回来说要纳入府中，不如我亲自选，倒能看看脾性，免得不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