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余缩在被子里不愿出来,奚渐庭试着扯开被子,没成功,他今天得去公司开会,便没再继续,隔着被子亲亲严余,下床进了浴室。

披着浴袍出来时,床品已经焕然一新,他扬了扬眉,走出卧室。

严余换了身居家服,系着围裙站在燃气灶前忙活,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奚渐庭一眼:“抱歉,我忘了你今天得去公司,是不是快迟到了?早餐很快就好。”

奚渐庭走到严余身后,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腰,严余差点摔了手里的釉下彩斗笠碗。

“口蘑牛肉汤面,你,你喜欢吃吗?”

奚渐庭轻蹭他耳廓:“喜欢。”奚渐庭飘飘然,原来这就是包养情人的快乐吗?早知道用钱就可以得到,他那时就该付诸行动,管他是不是直男,肏熟了自然变弯。

如果严余那时就跟了自己,说不定他们的孩子现在已经四岁了。

就算生了病肯定也会早早发现,早早治好。

奚渐庭手掌轻轻抚摸严余肚子,想起假期前的那次,虽然网上下单买了安全套,但最后没用上。他黏了严余三天,确认严余没有买药吃。

心可真大,万一怀上呢?

奚渐庭漫不经心地想,姓严的这么呆,离开他也只会被人骗,如果真有了孩子,他奚渐庭又不是养不起,也不是多么记仇的人,如果严余愿意为以前拒绝他而道歉,再说些好听的话,奚渐庭也不是不可以跟他结婚,让他当孩子名正言顺的母亲。

严余被他摸到腰软,两条腿悄悄并紧,红着脸说:“可以吃了。”

“太烫,等一会。”

奚渐庭又抱了十分钟才放开他,去吃面。

谢传打来电话时,严余正坐在餐椅上对着奚渐庭发呆,手机就放在桌上,奚渐庭下意识抬眼,看见来显。

严余反应很大,刷一下起身,拿走手机。

奚渐庭低头吃面,表面淡定,心里已经把“谢传”两个字记在了小本本上。

严余接完电话回来,奚渐庭已经走了,他看了眼时间,这个电话讲得有点久,奚渐庭应该是上班去了。

严余给幼儿园老师发了条讯息,先收拾厨房,接着回房间冲澡,穿好衣服后拿上车钥匙出门。回到自己住的小区,卫蛰已经在门前等着了,严余简单收拾出一小包行李,下楼坐上了卫蛰的车。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啊?”

宽敞的汽车后座,严余帮他系好儿童座椅的安全带:“太爷爷生病了,我们回去看他。”

严小珩乖乖点头:“太爷爷每次看到我病都会好很快,希望这次也是。”

严余摸摸儿子的脑袋。严小珩一直都很乖,又聪明,刚学会走路那阵被谢传带回谢家老宅住了半个月,愣是哄得老爷子修改了遗嘱。谢传从管家那得知消息,目的达到,第二天就收拾行李离开了谢宅,搞得老爷子忧郁了挺长时间,不明白这个一身反骨的小儿子又吃错了什么药,自己不告而别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他的宝贝曾孙也带走。

谢传对谢家毫无留恋,倒是严小珩很喜欢太爷爷,经常拿谢传手机跟老爷子视频。

十一点,高管会议结束,奚渐庭刚出会议室,手机都没来得及摸,又被李景鹤拉去谈生意,奚渐庭一听是那个讨人厌的德国佬,拧着眉就要踹车门,李景鹤淡淡说:“四千万。”

奚渐庭咬牙收回了腿,严余喜欢钱,他得多多赚钱。

到饭局,刚一见面就被德国佬熊抱住,非常热情地来了个贴面吻,对方用蹩脚的中文说:“终于见到真人,xi,很高兴能和你合作。”

奚渐庭礼貌微笑,李景鹤生怕他在外国友人面前优雅展示国粹,从容上前半步与合作方握手,客气请对方落座。

一顿饭生生吃了一小时四十分钟,然后又花了半个钟头签合同,奚渐庭全程保持微笑,脸都要僵了。

李景鹤签完这边的合同,还得回自家集团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忙得脚不沾地,连程骏打来电话都被他摁断,临走前从后备箱里拿了一篮子Jellycat给奚渐庭。

奚渐庭目送迈巴赫远去,伸手在系着丝绸飘带的藤编篮子里扒拉几下,巴塞罗熊、罗米驯鹿、背包独角兽、米菲天蛾人,还有几个色彩鲜艳的美食公仔,奚渐庭拿起一个趣味冰淇淋甜筒,拍照发给严余,问他中午吃了什么。

到家都没收到回复。

保姆阿姨见奚渐庭回来,高兴地接过一篮子玩偶:“晚上留下吃饭吗?有大闸蟹和东星斑。”

奚渐庭往楼上走,随口问:“有番薯叶吗?”

阿姨愣了下:“番薯…叶?”

奚渐庭撇撇嘴:“算了,慧姐呢?让她来。”

阿姨帮他把篮子拿回卧室,然后去喊人。

五分钟后,慧姐上楼,找了一圈,在存放礼物的房间里寻到奚渐庭。

她问:“你要找什么?”

奚渐庭抱着个水蓝色的精致礼盒,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闻声扭头,顶着白皙昳丽的一张脸,说:“手铐和鞭子。”

慧姐默默朝右侧方的货架走去,从倒数第二层准确抽出两个礼盒。

给程骏的生日礼物搞定了,奚渐庭让慧姐把东西拿到车上,他继续翻找礼物,想找几个合适的送严余。

挑好礼物又去挑衣服,慧姐站在一旁静静看他把整个衣帽间弄得天翻地覆,面无表情给奚霜发微信:你家大小姐又给我找事做了。

奚霜回了个“哈哈哈”。

奚渐庭上午因为是去上班,随便穿了身衣服就出门,下午要回去接严余,他想换身好看的。

第一套,慧姐说可以。

第二套,慧姐说合适。

第三套,慧姐说漂亮。

奚渐庭并不是很满意,连着又试穿了五六套。

慧姐看不下去,问他是要去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