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祎秋听完,笑意淡了些,意味深长道:“很想见一个人,所以回来了。”
沈知鹤悄悄打量他,褪去校园青涩气质的谢祎秋较之从前更为冷峻,工作后戴上眼镜更有距离感,让人难以透过眼睛察觉到他的情绪。看他露出落寞的神情,沈知鹤的心间有一丝丝酸楚。
谢祎秋回国想见谁?这个疑问,直到沈知鹤进入睡梦前还萦绕在他心头。
似梦非梦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见到了曾经喜欢了很久的人。
大学时代的谢祎秋是耀眼夺目的存在,长得帅,成绩好,能力强,待人礼貌温和,有不少人为其倾心。沈知鹤入学时,大二的谢祎秋已经名声在外,为了见他一面跑去参加Z大学生会变态面试的大有人在。以至于毕业多年以后,与还在Z市的校友聚会时,校友还会提起谢祎秋的风云事迹。校友因此还打趣道:“知鹤,你可真幸福,当年谢祎秋、方颂阳两位大帅哥可是围着你转呢,现在方大律师还是你男朋友,羡慕死人了。不过,你怎么不对谢祎秋动心啊,他可是Z大多少人的白月光呀。”
当时沈知鹤心道,他怎么会不喜欢谢祎秋呢,可惜他配不上谢祎秋,不仅仅因为他与之相同的性别,还因为他怪异的身体。
沈知鹤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深夜,有人掀开被子进被窝的动作弄醒了他,随后那人从他身后慢慢搂住他,那人的手指抚过他的头发。
“吵醒你了?”方颂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沙哑。
沈知鹤看了眼床头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翻过身让自己躲进男友的怀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齐诩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开庭的案子还有些收尾工作,不聊工作了。老婆,我们是不是很久没做过了……”
沈知鹤闭着眼,迷迷糊糊听着,隐约感觉一只手伸进睡衣里,揉捏自己的乳肉,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蛮横地压到身下。身上的人三两下将他身上的睡衣除掉,裸露的皮肤与微凉的空气接触,顿时唤醒他迷蒙的意识。
在黑暗中,方颂阳沉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下一秒对方的唇便压了下来,湿滑的舌头撬动他的唇齿,他松开牙齿,顺从地接受对方的入侵。方颂阳感受到他的回应,发狠地吮吸他的舌尖,将他的低吟一一吞下。温热的手掌贴着他的腰线往下,轻轻抚摸着他,直至臀部才一改之前的温柔,极其情色地搓揉那圆润的部位,勾着他的情欲。而后对方的手指趁着他发软之际挤进他的穴道里,浅浅地抽插绵软的穴肉,发出细微、黏腻的声音。
而那个地方却不是他的后穴,是一个畸形的阴道,通往孕育生命的子宫。
他,沈知鹤是个双性人。这个秘密被藏在他二十多年人生的黑暗里,除却他素未谋面的父母,也只有此时在他身上作恶的男人知道了。
因呼吸不畅,这绵长的一吻终得结束。方颂阳喘息着,跪坐在他膝盖前,双手钳制着他的双腿,沈知鹤垂眸就能看见对方紧绷的腹肌下那发硬挺立阴茎。饶是经历过多少次的情事,每逢这种时刻,沈知鹤总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羞赧。他错开目光,微微收拢下身,试图遮掩那个让他羞耻的地方。可惜对方不给他后悔的机会,双腿被大大分开、架到对方的肩上。下身被迫贴近那吐着热气的阴茎,瑟缩的阴唇被那根硕大磨人的性器折磨着。
待龟头被雌穴吐露的汁水浸润,方颂阳一举破开紧致的穴口登堂入室。他被层叠收缩的穴道伺候得舒服,长舒一口气,但被侵入的痛楚霎时叫沈知鹤蹙紧了眉头,落在对方腰背的手指狠狠地在上面划下几道痕迹。
“很疼吗?”方颂阳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嘴角,“抱歉,老婆。今晚实在太想要你了。”
沈知鹤感受到那根性器青筋跳动,也清楚对方也不好受,微微摇摇头,“你可以轻点动。”说完,身体里的阴茎便开始缓缓地抽动起来。
沈知鹤将自己埋在对方的胸膛里,神智随交缠的身体晃动,感知体内痛楚与快感的撕扯。
方颂阳跟自己在一起六年却一直不知道,他厌恶使用阴道的性交,因为他对内心痛楚与身体愉悦的割裂无所适从。
每每阴道被进入都会让他想起,因为这个多余的地方,自己才会被父母遗弃。
还有他跟方颂阳的第一次,在看清自己身体的异处后,对方神色中藏不住的迟疑与恶心。哪怕如今方颂阳的阴茎自如地进入自己的阴道,而初夜那回的记忆就像一根长在心里的刺,不会痛却也拨不掉。
颜
第2章二颜
二
情事在一个小时后结束,方颂阳畅快地将精液全部射进男友的雌穴里。拨出阴茎时,精水混杂着情液从阴道口里流出,粘腻不堪的感觉让沈知鹤有些不适,他作势要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清理。方颂阳倒强势地把他拉回到身上,伸手探了探他湿黏的下体,将一手体液均匀地抹到他光洁的小腹上:“我们要个孩子吧,老婆。” 沈知鹤听完后怔住。
早年的身体检查说明他两套生殖系统发育完全,但他的身体到底有异于真正的女性,想要怀孕不是易事,需要通过吃药、打针等医疗手段提高受孕几率。而对于沈知鹤可以怀孕这事,方颂阳一直不放在心上,前两年还跟沈知鹤提过想先忙事业,没想到他现在会主动提及怀孕一事。
“你之前不是说,想把工作的事做好,孩子的事还不想考虑吗?”
“我都快升合伙人了,工作也没什么劲头了。倒是对造人这事来劲了。”方颂阳搂紧他,呼吸打到他的额头上,笑着说,“我在你常去的那家私人医院帮你预定了妇科检查,你这个月休假就去把体检做了,确定身体无异常后,我们好好备孕。”
窗外的夜灯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微暗的灯光落到方颂阳期待的眼睛里,沈知鹤不想让深爱自己的男人扫兴,压住心中的不适,在他怀里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自嘲地安慰自己,自己这残缺的身体未必能让方颂阳心想事成,总之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也算是他们俩无可推脱的缘分吧。
沈知鹤在休假时如约去做了体检,所幸医生说身体没有问题,只需要服用一些药物辅助备孕即可。
今天出门时还是晴天,不料出医院时突然下起大雨,细密的雨笼罩着整座城市,让一切都看得不清。医院门口挤满了没带伞的人,沈知鹤不想跟人群挤,索性撑着伞走到路边,准备拦出租车。而过去了快二十分钟,路边的出租车都是客满的状态,在雨幕里飞速驰过。
沈知鹤好不容易拦下一辆空车,未等他开口,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魁梧男人,那男人用力把他推到一边,也不顾他的伞已经被撞掉,直接打开车门就上车离开。与此同时重心不稳的沈知鹤竟落入到一个未知的怀抱中,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沁入鼻间,他愕然地抬起头,只见头顶一把深蓝色的伞,伞下一双熟悉的眼眸正低垂着,望着自己。
车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沈知鹤无言地看着玻璃外划过的雨滴和街景。
他到底是坐上车了,不过不是出租车,是谢祎秋的汽车。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撞上正好来找当事人的谢祎秋,一身雨水、一头狼狈的他没拒绝谢祎秋要载他回家的提议。
等绿灯时,谢祎秋停下车,转过脸看他:“怎么会来医院?身体哪里不舒服?我有认识的朋友在那家医院工作,我可以帮你问问。”
听到他问起自己的身体,沈知鹤心跳些许加速,不想在身体问题上与谢祎秋有过多的交流,只客气道:“只是例行体检,不用担心,学长。”
谢祎秋大概听出他语气中的疏离,没继续这个话题,再问道:“那怎么不叫方颂阳来接你,这么大的雨。”
“听他说今天有工作,就不麻烦他了,省得他跑来跑去。”
谢祎秋听完若有所思,片刻后只应了一声,正巧绿灯亮起,遂发动汽车往目的地开去。
回到家,沈知鹤先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头发还在滴水,沈知鹤随便披了件单薄的睡衣准备吹干头发,忽然听到屋外传来门铃声。等他开了门,惊讶地看见一脸平静的谢祎秋站在门外。一天里竟再一次见到了谢祎秋,半个小时前他们才在楼下道的别。
“学长,你怎么来了?”
“你的药,落我车里了。”
谢祎秋将手里的袋子递过来,视线顺着手臂的方向延展,不经意地落到沈知鹤敞开的睡衣领口上,看到了他胸口至锁骨那一块被热水蒸得通红的皮肤。
注意到谢祎秋的目光落在何处,沈知鹤只感到耳朵瞬时发热,他连忙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接过袋子,侧过身邀请道:“麻烦学长了,进来喝杯茶吧。”
谢祎秋轻咳了一声,似乎为了掩饰尴尬,“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坐在一张沙发上,茶几摆着两杯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尚不明确的气氛。
谢祎秋就坐在沈知鹤的身边,沈知鹤背板得笔直,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姿势面对对方。
此时,沈知鹤已经换上了针织衫。因为刚刚的事,他脑子晕乎乎的,不停回忆着刚才自己的衣着有没有露出任何不该让谢祎秋发现的地方。他的前胸受激素影响比一般男性要明显些,微微耸起的乳肉在轻薄的衣料下不能完全被遮住,留心的人观察一下便能发现奇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