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觉得面对福王他就总是在纠结,没有一件事在他的理解范围内,坐在床上伺候这样真的好吗?好像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他应该跪在地上,再不济也得站着,现在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但随着沈铖将衣服脱下,柳卿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福王手臂上的鲜红刺目,将用来包扎的白布染得透彻,柳卿皱眉无意识微微噘起了嘴,这个王爷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吗?可他看着就疼。
柳卿小心翼翼拆开布条,福王并没有盯着他看增加他的压力,而是突然开口说了句出来吧,柳卿还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手上动作微顿,下一秒有个人不知是从哪里跳出来的,落定在外间,单膝下跪,规规矩矩唤了声王爷。
这是要谈他不该听的事情,柳卿瞳孔缩了缩,噩梦般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来,曾经因为被做得太狠,实在没力气,在该退下的时候动作慢了点,差点被生气的客人割了舌头和耳朵,他哆哆嗦嗦跪在那里磕头求饶,客人任由他磕破了头,才冷哼一声不过是个被操烂的货,也就这声音还听着凑合,不能说话了倒也可惜……那次他被罚了木马,那两根木质的淫具又大又硬,几乎活活捅穿他,整整一天一夜,死去活来,最后嗓子活活叫坏了才被弄下来,那之后他哑了有小半年,嬷嬷嫌他哑了是个赔钱货,实在没办法才找大夫来给医好的。
柳卿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手里的东西也拿不住,掉下去不说,还正砸在福王伤口上,沈铖皱眉但是没吭声,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柳卿脸色惨白惨白,要不是他本来就跪坐着,这会早瘫了。
沈铖估计他可能又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再墨迹直接自己单手三下两下将伤口缠好,然后把柳卿环腰往怀里一箍,低头凑去他耳根吩咐,“老实坐着,别动。”
柳卿感受到耳畔湿热的呼吸,缩着脖子不敢稍动,听得沈铖问外面那人,“伤着了?”
黑衣男子恭恭敬敬,声音冷得像冰碴,“属下无能。”
然后柳卿突然被福王挠了腰上痒痒肉,控制不住小幅度挣扎起来,坐在福王大腿上扭来扭去,福王宽厚的身躯似乎能将他整个人包围,仍旧是贴着他耳畔低语,“放松,硬邦邦的抱着都膈手。”
柳卿喘息杂乱,被弄得憋不住几乎要讨饶起来,沈铖看他鬓角隐约有汗,适时停了手,“乖乖的,让本王好好抱一会。”
少年瞬间卸了气,哪还有力气和胆子把自己缩起来,只能无可奈何地软在他怀里,沈铖很满意,抬头示意外间的人继续说。
“追杀的人训练有素,非江湖行事风格,而且……”
“但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
“对方之中,有本朝在册影卫。”
此话一出,沈铖瞬间眯了眯眼,柳卿都能感受到他一闪而逝的紧绷,悄悄抬头看时,沈铖已经恢复了平时那种松弛又闲散的状态,“本王知道了。你今天什么也不曾说过,下去歇着吧,这几日不用在本王身边守着。”
应凕从不质疑沈铖的决定,“谢王爷,属下告退。”离开的时候因为接到了沈铖警告的眼神,应凕老老实实没有直接飞上横梁,一开门发现小常还失魂落魄站在外面,走过去有意无意撞了下他的肩,小常条件反射偏头看他,应凕面无表情说了一个字,“笨。”
小常回魂,这都是谁害的!要不是这一路他担惊受怕,憋了满腹牢骚,对着这个冰块有如对牛弹琴,他怎么会这么失控!瞪了应凕一眼,眼眶迅速泛红,小常狼狈地抬手擦了擦,吸吸鼻子扭头自己跑掉了。
感觉这章就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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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柳卿以为和福王共处一室会很难捱,却发现自己昏昏沉沉似乎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那个说话冷冰冰的人离开之后,福王真的去弄了几碟糕点来,精致漂亮,颜色鲜艳,曾经南风馆头牌屋里摆的那些让他偷偷垂涎奢望的糕点,和这些根本没有可比性。
以前遥不可及,现在比之还好千百倍的东西,福王拈在手里亲自送到他嘴边,柳卿觉得自己晕得更厉害了,乖乖张嘴咬了一小口,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糕点,虽然软糯却有点粘牙,柳卿微微鼓着腮帮子慢慢嚼了,那边福王已经另换了一块青色的让他吃。
鼻息有一股绵软香甜的味道,闻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柳卿这会戒备全无,就着福王的手又咬了一口,确实是非常柔和的口感,轻轻一抿就化了,唇齿间还有种淡淡的清凉,柳卿眼中的波光微闪,然后福王这次就没有再给他换了。
柳卿怔愣片刻,无法体会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糕点在唇上蹭了蹭,柳卿条件发射再次张口,这次一口咬下去,牙齿还磕到了福王的手指,但是柳卿混乱没觉出来,也浑然不知福王被调皮的小猫轻轻挠了一下心口的感觉。
吃完最后一口,柳卿悄悄深呼吸,他已经有点饱了……虽然还有两种糕点没尝过,福王却似乎不打算再逼他吃了,起身去端桌上的茶,柳卿趁机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其实他只看见了沈铖的后脑勺,却跟做了贼似的心脏砰砰狂跳。
然后一杯茶水在他稀里糊涂的时候就被喂进嘴里,福王还用手指抹去他唇角沾的糕饼渣,“你现在的胃不能一下吃太多,晚点饿了我们再换别的花样。”
柳卿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口只道,“谢王爷……”
福王的拇指在他淡色的唇上稍作流连,招下人来把东西撤掉,告诉柳卿觉得累就睡一会,便去了外间,柳卿看他自己磨了墨,提笔不知在写些什么,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终于全然放松下来,但是柳卿的视线没能从沈铖身上收回。
俊美无双,贵气天成,却一点也不像个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
柳卿说不得自己精通察言观色,但根据面相神色和气韵,多少能判定一个人的性格和喜好,可到了福王这里,似乎就完全行不通了。经验判断福王应该明里光鲜亮丽,暗地里却阴狠毒辣,可直到目前为止,福王给予他的,只有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
该放下戒备吗?柳卿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不住了,就算福王今晚在床上有可能原形毕露,磨人的花样往他身上轮番招呼,柳卿也心甘情愿,他不敢奢求太多,这么一点点的好意已经足够,只要福王别再把他送回南风馆去。
想到福王那句既含蓄又露骨的罚你暖床,柳卿扯了扯被子将眼睛遮住,期待什么的,才没有……他又闻到了那股只属于福王的味道,电光石火间柳卿想起来一些事情,之前病得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也是这种温暖又让人安心的味道把他从冰冷里面解救出来的。
柳卿忍不住再次抬眼偷看,这回被抓包,福王放下笔走到床边来,“睡不着?”
柳卿慌忙摇头,有些心虚开始试着找话,先前福王和小常对话他有件事他一直没机会澄清,“王爷……”
“嗯?”沈铖应了,顺势在床边坐下,柳卿好不容易肯主动和他说话,沈铖真是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说服自己没有动手动脚,他想摸摸他的脸,更想直接把小鹌鹑抱进怀里,但还是,忍忍罢……
柳卿垂着眸,羽扇般的睫毛看起来很柔软,还在轻轻地颤,沈铖等了好一会,才等来柳卿又轻又软的声音,“王爷,柳儿今年,已经二十了。”
沈铖歪了歪脑袋,皱眉,诚心拆台呢吧!这实诚的孩子!
沈铖憋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凶,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到底还是拦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柳卿颇紧张地咬着唇,坐稳之后抬了抬手,主动环上他的脖颈,“王爷……”
简直过分乖巧可爱,沈铖心口霎时一软,只轻轻掐了一把柳卿腰上的痒痒肉,“本王说你十六就十六,尤其在小常面前,你必须十六!”
老实说柳卿有点呆,福王声音虽然很大,语气里却完全听不出怒意,所以柳卿赶紧乖乖巧巧点头,“王爷说了算,柳儿今年十六。”
他本以为福王会高兴,却见沈铖抬手扶额,然后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不许拿这种态度对待本王。”
柳卿瞬间不知所措起来,不这样那应该怎样呢?柳卿怕自己说多做多错多,身子僵了僵,把双臂从福王脖颈上拿下来,埋着头再不敢再吭声了。
沈铖当然不希望柳卿对待自己如同对待他以前那些客人,不过这事儿得潜移默化,急不来,所以沈铖转开话题,“睡不着的话,本王给你讲故事?”
柳卿懵,讲故事?认真的??不是说要暖床么……?福王却真的把他塞回被子里,柳卿下意识就开了口,“王爷,柳儿不识字。”福王揉了揉他的脑袋还开口安慰他,“无妨,本王挑些白话本,解闷而已,一定听得懂,日后本王教你认字。”说罢真的去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回来。
柳卿对这个发展措手不及,但无疑他没有半分不适,老老实实窝在被子里听福王给他讲故事。
故事的内容柳卿听得一知半解,让他着迷的是福王的声音,有点低沉却温润,娓娓道来仿佛有画面在他面前展现,念到后来有点嗓子有点哑的时候,这声音就显得非常迷人……
耳朵里有细微的沙痒,比起心猿意马,柳卿现在的状态更接近一种单纯的享受,他还不敢直视沈铖,只敢时不时偷偷瞄一眼福王拿书的手,暖色的朦胧烛光在上面跳跃,让一切都显得如此虚幻缥缈,如果一觉醒来都不是梦就好了,带着这样的想法,柳卿渐渐陷入梦乡。
迷迷糊糊的时候察觉到有人睡在身侧,很暖,柳卿本能往后靠,一只手臂横在腰间将他整个扣入怀中,柳卿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翻了个身安心地接着睡。
然后就做了乱七八糟的梦,几个没有五官的人把他围在中间,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奸淫,拉扯他各个敏感点的银环,无论他怎么哭泣求饶,都换不来半点怜悯,直到几人先后泄在他身体里,才将他随意丢在地上,然后不知哪里传来的,有个声音格外清晰,说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
梦里的柳卿很惶恐,他捂住自己仿佛时时刻刻都麻痒难耐的雌穴,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这个想法直接把柳卿给从梦里惊醒过来了,他喘息杂乱浑身冷汗,黑暗里瞪圆了一双蓄满水汽的眼,他不愿意,当然不愿意!他怎么可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