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执西刚开完高速回到他们的家中,迟秋不愿意让翟执西浪费精力绕大老远的路来接自己,他带着箱子来到了小区门口,站在行李箱旁低着头打开了打车软件。
然而订单最终没能发送成功,迟秋刚在地点栏中输完地址,来自身前不远处的一声喇叭鸣响便让他下意识抬起了头,紧接着熟悉的汽车与车牌一同落进了迟秋的眼中。
迟秋隔着汽车玻璃与徐予洲对上了视线,徐予洲的动作过于迅速,迟秋还没来得及动作,徐予洲便已经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
徐予洲三两步便来到了迟秋的面前,迟秋目光定定地看着徐予洲的脸,沉默少顷后迟秋忽然扬起嘴角露出了笑意:“哥哥,春天快乐。”
徐予洲依旧少言,他最近做了许多尝试,但到头来还是更喜欢用行动代替话语。
行李箱的把手落进了徐予洲的掌心,迟秋站在汽车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徐予洲的动作,他并没有矫情地推托着说不要,而是看着徐予洲将行李箱送进后备箱后,转身伸手拉开了副驾座的车门。
当徐予洲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时,迟秋已经乖乖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此时迟秋的手中正捧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而纸页翻动的声音在车厢里沙沙作响。
这时迟秋侧头看向了徐予洲,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朝着徐予洲晃了晃手中的资料,问道:“你在当家教吗?”
徐予洲沉着目光盯着迟秋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才低沉着嗓音“嗯”了一声。
迟秋将资料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你很缺钱吗?”
迟秋将问题问得很直接,徐予洲无法与迟秋打敷衍的太极,只能够滚动着喉结又“嗯”了一声。
徐予洲的生活中发生了许多事情,但他不打算与迟秋诉苦,然而他低估了迟秋的聪明,迟秋在短暂的思考后非常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徐予洲的隐瞒:“阿姨现在还在生气吗?”
许久之前鲁烨的那一通深夜来电、后来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徐予洲脸侧的伤痕以及从小到大都不缺钱的徐予洲居然会因为缺钱而去做家教,所有的事情非常轻易地被串联,极其清晰地将事情的全貌展现。
徐予洲把汽车挡位扭回了泊车挡,他脸上冷淡的神情稍稍出现了裂痕,他看着迟秋:“我……”
迟秋打断了他的话语:“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气,阿姨怎么会生气到这个程度?”
徐予洲动了动嘴唇,但最终没有出声,他不想让迟秋负担分毫自己的重负,
迟秋突然换上了笃定的语气:“你出柜了。”
徐予洲没有回话,但他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迟秋想起了去年年底萧瑟的冷风,那时候他与徐予洲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破冰,自己甚至还不允许徐予洲靠近自己半步。
“你从来都不喜欢男人,你只是喜欢我,但是你还是对着阿姨出柜了。”迟秋抬眸看着徐予洲,他忽然有些伤心,“如果我始终不愿意接受你,你以后怎么面对别人?”
一辈子过于漫长,徐予洲知道自己的想法太绝对,但他依旧心想着我以后不会喜欢别人了。
有些话说出口只会成为迟秋的负担与枷锁,徐予洲不想用此去道德绑架博取同情,于是他摇了摇头,用很无所谓的语气说:“除了零花钱少了一点,对我没有多大影响。”
群?1~22~49?整理.221-8-21 22:2:8
4
汽车启动后,迟秋把脸扭向了另一侧,他默不作声地望向了车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城市景色流星般从他的眼前划过。
如果是乘坐直达的交通工具,从迟秋的家中抵达城市另一端并不需要多久,他小憩了片刻还没来得及陷入深度睡眠,便被减速带的震感晃得清醒。
迟秋轻颤着睫毛睁开了眼睛,他还浸在尚未清醒的惛懵中,无意识地软着声音叫了一声:“徐予洲。”
男人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嗯?”
这时迟秋终于将眼前景象看清,时空穿越的方式之一是睡觉,他只不过眼睛一闭一睁,便已经抵达了住所的小区大门。
徐予洲搬走时没有将车牌记录取消,他畅通无阻地驾驶汽车通过了车库入口。
汽车在车库中熟练地前进转弯,不一会儿徐予洲便找到了一个空着的公共车位,他冷静地打着方向盘三下五除二便将汽车倒车入库。
迟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带着些许疑惑睨了徐予洲一眼,说:“为什么还要停车?直接把我送到电梯口就好了。”
徐予洲没有说话,他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在迟秋不解的目光中稍稍侧过了身子,手肘撑着扶手盒俯身靠近了迟秋。
不能够永远都处于被动,徐予洲偶尔也需要一些主动,在迟秋的默许下他的手掌抚上了迟秋的手背,指尖钻进了迟秋的指缝间,将迟秋的手牢牢地箍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徐予洲突然问道:“可以吗?”
迟秋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车厢空间狭窄,但这并不能限制住他们的动作,迟秋任由着徐予洲握着自己的手,他就着这个姿势蹬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灵巧地从副驾座上翻进了徐予洲的怀抱。
迟秋的膝盖紧紧地抵住了徐予洲腿间,他带着浅浅的笑意低下了头,即使姿势真的令人很不舒服,但也不能够阻止他们逐渐深入的唇齿缠绵。
干柴只需要零星火苗便能够燃起烈火,唇齿相碰将暧昧空气悉数点燃,徐予洲的手钻进了迟秋的衣服底下,温热掌心毫无障碍地贴住了迟秋的细嫩皮肤。
徐予洲的手掌沿着脊背一路往上摩挲,指尖的揉捻点燃了迟秋的尾椎骨,燥热的火苗顺着骨头一路往上烧,难以言喻的酥麻与颤栗从迟秋敏感的腰侧蔓延至了全身。
曾经在这辆车上未能做下去的事情,如今通通都要从头开始再做一遍,而这次迟秋没有推开徐予洲。
一只不怀好意的小手又悄然覆在了徐予洲的裆部,迟秋的脸颊亲密地贴着徐予洲的肩膀,他在徐予洲的耳边低声笑着吹了一口气:“你怎么硬得这么快呀?”
迟秋明显不在意徐予洲的答案,问完之后他便移开了注意力,手掌不安分地将鼓囊囊的裤裆往下压了压,在得到徐予洲压抑着的沉闷低喘后,迟秋很好心情地在徐予洲耳边哼了哼。
这时迟秋终于将手从徐予洲的身下移开,他的手掌攀上了徐予洲的双肩,忽然沉下了表情抱怨道:“没有套。”
迟秋苦着小脸拧着眉,但比起愁眉苦脸,他此时更像是在撒娇。
徐予洲的呼吸一滞,紧张感潮水般漫上了他的心头将心脏淹没,就连指尖都因此变得僵硬。
迟秋对此毫无知觉,他还在唉声叹气地抱怨着便利店真的好远以及买套还需要跋山涉水真的好艰难,直到徐予洲托着他的屁股搂着他开门下车,迟秋才在扑面而来的车库空气中睁圆了眼睛。
迟秋双手搂着徐予洲的脖子,脑袋左顾右盼地飞快扫视了一番四周,同时惊讶着语气问道:“你干嘛呀?”
徐予洲不需要用语言回答迟秋的问题,他在下一秒便用动作将答案告知了迟秋。
车门打开又阖上,迟秋被徐予洲握着手腕压在了后排的座位上,他仰躺着与徐予洲对视着,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弯起,月牙似的盛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