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地往前走了两步,谢央南咬了咬下唇,还是下定决心转过身,看向了倚靠在车边注视着他的两人。

“你们…要不要陪我一起过去?”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两人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初始的讶异变成了触动,池青焰率先走上前拉住了谢央南的手,“宝宝……”

池青烟也紧随其后,站在身旁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他。

带着他们去见自己的父母,这也代表着他愿意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坦白给最重要的人,从这一刻起,谢央南知道,自己真真正正地接受了他们。

顶着他们直白热烈的目光,谢央南莫名有些脸热。

“我…我只是有点走不动,想让你们拉我上去!”谢央南掩耳盗铃地掩饰,可耳尖却也悄悄地泛起了粉。

池青焰双眼发着亮,也不揭穿他,而是顺着话题接,“好啊,会不会不舒服,要不然我背你上去?”

本来也只是找的借口,谢央南连忙拒绝,“不要了不要了。”

见人坚持池青焰便笑了笑没强求,在一边的池青烟这时才从想着什么的状态回神,他一言未发,上前就把人手里提着的东西轻轻抢了过来,换成自己的手握上去了。

十指紧握,用的力气有些大,谢央南转头看了他一眼,默许了他昭示身份的举动。

池青焰见状,立马不服输地抓起谢央南的另一只手,有样学样地将人牢牢牵在了手里。

“咳,走吧。”谢央南不自然地动了动两边的手指。

池青烟笑了笑,说,“走。”

这一次谢央南没在墓前待太久,也没有哭,虽然照片中的两人已不在人世,却依然让他有带对象见家长的紧张。

奇怪,却又觉得温暖,等坐上回程的车时,心里的感受也不复以往的沉重与孤单。

三人中午吃过饭才回的家,早上起得早,谢央南还有午睡的习惯,再加上心潮起伏,此时免不了有些懒洋洋的,正想着躺回床上补补眠时,打开门却发现屋里有些凌乱。

垃圾桶倒了,里面的东西是被乱翻过的样子,旁边丢弃了许多玩偶,东一只,西一只,进了客厅还看到沙发边上有可疑的一小滩水迹。

谢央南还在皱眉看那滩水,始作俑者就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汪呜汪呜地钻到他脚边撒娇磨蹭了起来。

“皮皮怎么跑出来了?”池青焰将它抱了起来,一脸嫌弃,“看来这名还真没取错,真皮。”

“是早上遛它的时候,栅栏没关严。”池青烟指着大开的门。

“好吧。”池青焰摸了摸它的圆脑袋,把它给送回窝了。

谢央南有些心虚,毕竟皮皮是他要带回来了,可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让他无暇分心在其他事上,反而是池青焰和池青烟一直照料它。

主动承担了打扫的任务,等收拾好后还要带着垃圾袋下楼扔,兄弟俩想帮忙,都被拒了。

人刚出门,手机铃就响了,是池青烟有电话,池青焰无聊,只好拿过茶几上的橙子扔着玩,听人语气似乎不太好,好奇地听了两句,等人挂了坐回沙发后随口问了一句。

“公司出什么事儿了?”池青焰道。

“小事,不过有些麻烦。”池青烟揉了揉眉心,“可能要出差两天。”

池青焰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毕竟池青烟的领域不是他擅长的,帮不了他。

两人没说话,屋里只有皮皮在不安分地挠着磨抓板的声音,池青焰看着它的动作,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哥,你说,用皮皮当理由,在客厅里装个摄像头怎么样?”

虽然池青焰的视线是对着狗的,语气也是无比地正经自然,但作为双胞胎哥哥的池青烟还是第一时间读懂了这句话的真实意义。

“挺好的。”池青沉声道,“多装几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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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得瑟

池青烟出差了,去了外省,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真要说起来,其实池青烟搬来的时间并没有很久,又因为需要兼顾学业与事业,成天都会对着电脑与手机,书房是他最常待的地方,不像池青焰常常会窝在客厅打游戏看球赛,晃来晃去的。

可即使如此,等人真的不在身边了,谢央南依旧觉得空落了不少,大抵是因为池青烟那与生俱来的强烈存在感。

茶几上摆了盘水灵灵的草莓,是池青焰从家里带来的,谢央南斜靠在沙发上,看着电影的同时,嘴里在小口咬着草莓的鲜嫩果肉,嘴里满溢了甜香的汁液,将他的唇都染红了不少。

电影的质感不错,谢央南原本只抱着打发时间的念头,却没想到看得越发入神,正当男主人公即将要揭开这场逃亡的缘由时,手机却响了。

是池青烟的视频电话。

双眼微亮,谢央南连忙直起身,抽了张纸擦嘴又擦手,拨了拨刘海后才接通了电话。

手机画面映出了那头的池青烟,他应该是刚到酒店不久,身上还穿着笔挺的西装,不过领带微微松垮着,衬衫纽扣也解开了一个。

“央南。”池青烟先开口唤他。

他的声音微低,却仍有那独特的清冽音色,每每从他嘴里吐出自己的名字时,似是被舌尖舐过,带着股缱绻多情的味道,此时透过这电磁传播,更是加重了几分浓思的色彩。

“嗯。”谢央南摸了摸耳垂,目光不敢接上他的,只好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你刚回来吗?”

“对,有点事耽搁了。”

池青烟一边说,一边把领带给解了,“不过好在明天能回去了。”

嘴唇情不自禁弯出了一个笑,谢央南的语气也不自觉地透出欢欣,“几点?要不要我去接你?”

池青烟愣了愣,随后才道,“不用,那时候你还在上课。”

谢央南听罢只好点了点头,又看池青烟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出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