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程凌伸出手指胡乱指了指:“那个……是新欢啊,刚刚看你俩那眼神那动作,不会告诉我这只是普通朋友吧。”
江暄听罢低低头,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自然不普通。”
程凌激动地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他说完直起身体单手叉腰,又欣慰地说,“挺好的,这么多年了,人确实不能一直站在原地,得往前走,你能想开,做弟弟的我特别高兴,你今天尽管喝放肆喝,我请客。”
“不过……”程凌有些近视,他眯起眼睛紧盯不远处,只见那人穿着中性,姿势休闲,帽子压得低,也看不清脸,侧对着自己,发型像偏长的狼尾,总之程凌看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出男女,他收回目光,有些担忧地看着江暄,“表哥,你应该没想得那样开吧。”
江暄警觉地挑眉:“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点。”
程凌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又吞了吞唾沫:“表哥,你喜欢的还是女的吧?”
江暄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再和程凌在这里扯些没营养的话浪费时间,他催促道:“酒,快点。”
程凌慢腾腾转过身去拿了两瓶,江暄也没和他废话,拎起就走。
程凌的心思已经完全飞到了江暄那桌上,他叫住旁边路过的手里端着果盘的员工:“果盘给我。”
“老板,这是13桌的。”
程凌接过果盘,视线却一直定格在不远处喝酒的两人身上:“Kitty啊,你去后厨再弄一份给13桌送去。”
说着,他正了正神色,快走几步将果盘放到江暄桌上:“这是送二位的果盘,请慢用。”
谢云衿语调淡淡:“谢谢。”
听到是个女音,程凌悬在嗓子口的心回落下去,他拍了拍胸口,反客为主地坐到两人对面,笑嘻嘻向谢云衿介绍起自己来:“我叫程凌,我是江暄表弟,江暄是我表哥,请问……”
他话讲到一半,与抬头的谢云衿来了个四目相对。
终于看清她的脸,一股熟悉之感涌上心头,他愣了很久,脑中疯狂搜索记忆,然后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徐、徐……”
“你好,我是谢云衿。”她及时开口阻止了程凌,朝他伸出手。
程凌收回长大的嘴,握了握她的手指尖,还是没能压下心中震惊,瞪大双眼看向江暄:“表哥,她不是……”
江暄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替她解围:“她是我刑侦支队的同事,谢云衿。”
见他这么说,程凌松了口气,嘀咕着:“我还以为大晚上见鬼了呢。”
谢云衿晃动玻璃杯里的液体明知故问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程凌不假思索:“谢小姐,不瞒你说,你和我哥之前那不幸去世的女朋友长得特别像,她死了之后,我哥也跟丢了魂似的,你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那叫一个颓废……”
话只讲到一半,程凌猛地噤了声,此时此刻,他只想跳起来甩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在可能成为江暄现任的人面前提他对前任如何如何?还突出她和前任长得很像,这哪个女人能受得了,眼下江暄好不容易有点走出来的苗头,可这样口无遮拦一顿话,就算是月老用钢筋绑的红线也得被他剪断了。
果然,听完这些,谢云衿的神色逐渐变得深沉,她低下头,很久都没再开口说话。
程凌懊恼不已,手足无措地瞥向江暄,江暄却并未说什么,而是冲他扬扬手:“果盘送到了,程凌,你先去忙吧。”
程凌拍了拍脑门,赶紧溜之大吉:“那我先去忙了。”
时间渐晚,酒吧也喧嚣起来,再一瓶喝完,两人都有些醉了。
谢云衿眸眼里透着迷离:“有些吵,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吧。”
“换哪里?”
“去你家吧。”她头昏沉,舌头抵着下颚一字一顿,“顺便告诉我,你这些年过的什么颓废日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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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小羊皮靴之死
一眨眼功夫, 程凌再往前望去,那里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了。
出租车后排,昏沉夜色中, 江暄是醉得更厉害的那个,他将半个身躯靠在谢云衿怀中,轻轻闭上眼,深深迷恋她身上的温度与味道。
谢云衿有些感慨, 伸出手,轻轻抚上他柔顺的黑发。
一晃神, 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一起的时候。
谈恋爱半年的时候, 恰逢江暄的生日,徐酒酒也学了那些矫情的小把戏, 亲自做了蛋糕。
举到他面前, 说着祝福的话,期待地等待他的反应。
她至今还记得江暄看到那个丑蛋糕时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后是不知所措, 接着半天没说话, 徐酒酒以为他不喜欢,想着自己辛苦半天却没人领情, 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那我扔掉。”
她做事雷厉风行,提起蛋糕去扔垃圾桶, 江暄神情一急,快步过去将之从里面提了出来,徐酒酒撂了下凌乱长发, 视线凌厉地紧盯住他。
可江暄抿了抿嘴唇, 还是没说什么, 手指却将这盒蛋糕拎得更紧,他说:“我们去江边吧。”
后来,他们坐在凌江边上吹风,徐酒酒买来的几瓶酒被两人喝得精光,带着微醺的醉意,江暄小心翼翼得拆开蛋糕盒,拿出这个丑蛋糕,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已经很久没人帮我过过生日了。”
徐酒酒侧脸看他,有些震惊。
就算她这些年和徐海成的关系早已剑拔弩张,但她每年的生日,徐海成都会定好蛋糕,尽管他不一定能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