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儿再次转身看了他一眼，从自己的怀中摸出她娘留给她的那块紫玉，放在他的手心里，“混蛋，上次你送我的那个东西你拿回去了，我可真是便宜了你！”

乔然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到是在桌上找到了一碗在温水里暖着的红豆糕。她将此打包，心里甜甜的。

乔然儿三更半夜去爬墙逃走，从墙上爬下来，下面正好是一个臭水沟，她整个人都摔里进去，一身脏水，一身狼狈。当然那个红豆糕也不能幸免。

“靠，为什么连水沟都要跟我作对。真是太气人了。”

乔然儿回到她在京城租来的那间小屋，月明皓依然站在小屋后面的那片竹林里，“你迟到了两个时辰。”然后一个不明物体朝乔然儿飞来，乔然儿很幸运地接住，是她爱吃的“鸭腿宝”。

“真是周到，我都快饿死了。”乔然儿狼吞虎咽地啃着，一边啃一边把自己碰到的倒霉事跟他抱怨。

他喜欢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他不认为落影不会准备东西给她，但是看到她能开心的吃着他给她的东西，他也开心。

然后继续了今天晚上的训练任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上了练武。不是因为喜欢这种过程，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练武的时候，身上也开始出现那种淡淡的花香味。还有那种将别人打倒压在自己脚下的自豪感。

“月明皓，你知道爱人的滋味吗？”

“知道。”

“你也会了解吗？”她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回答他。

“苦中带甜。”

乔然儿喃喃着这句话，轻哼了一声，“这种感觉真不好，我一辈子都不想要。”她用力挥了挥手，似乎要赶走心里的某些似有似无的想法。

今日她准备离开，离开这个繁华的都市，当有一天可以面对的时候，再来。又或许一辈子都不来。

可是乔然儿想不到的是，在京城的城门口，她见到了她想也想不到的人，那一群在牢中被她打败的手下。他们见了她，蜂拥而至。她手擦在腰上，“怎么地，没打够不成，我告诉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姑奶奶今日的武功更加厉害了。”

只见他们各个弯腰驼背道，莫名其妙道，“老大，从此以后让我们孝敬您！”

强盗山上数强盗

“老大？”乔然儿一时愣了愣，有点好奇地望了月明皓一眼，月明皓带着好笑的表情看着她，表示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在牢里的时候闻到了花香，也知道然儿刚到里面不久，就不安现状地跟着这伙不良分子干了一架。

还是那个为首的男人出来说话，“前些日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老大你……”

乔然儿虽然在生活上不怎么精明，可是是好人还是坏人她还是看得清楚的，她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少给我废话，你说你为什么要叫我老大？”

“回老大，在我们的组织里，能着为首。你是第一个敢跟我们叫板，并且打败了我们，因此我们希望您可以做我们的首领，我相信我们兄弟跟着您会有前途的。而且我还听说老大你是画春宫图的高手……”

其他的废话打动不了她，听到春宫图这三个字，她一下子有种被捧到天上去的感觉。毕竟这个可是她曾经谋生的工具啊，虽然是犯法的，可是至今她以此为荣。她的嘴巴一下子咧了开来，笑道，“是的，我是很厉害。”

她沾沾自喜的表情让那群盗贼都认为她已经答应了。

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老大，何时回主营？”

“主营？”乔然儿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随即她微怒道，“我有答应过吗？”

“老大？”

“月明皓，我们走！”乔然儿扯了扯月明皓的袖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其实他的武功才是高强，如果你们有幸成为他的手下，你们可就前途光明了……”

“老大，他太正气是当不了我们的主的，而您正好符合了这个条件！”

“混蛋。”她脱口而出，“你他妈的我就看着就像罪人，你他妈的我天生就是要当个盗贼头子，你他妈的我看起来就是要坐牢的？”

“老大，我们……可是……在牢中认识的。”那个人一看自己的话激怒了她，话也说得不成句了。

乔然儿见那个为首的唯唯诺诺的样子，气到是消了不少，他说得也不错。自己的确不是什么善类，否则不会进牢房，否则也不会去画春宫图，否则也不会去青楼……她对自己左想右想就是想不出来自己有哪点好的，缺点到是不少，她平静了自己的语气，“对，你说得不错，我似乎当个盗贼头头很适合，可是有什么好处吗？”

那个为首的一听到她那软下来的语气以及眼神中微微的希望之光，心里兴奋，表面却镇静道，“老大，只要你愿意做我们的首领，我们什么都听你的，我们尽我们所能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你还可以接手我们组织的产业。”

乔然儿那灵黠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一群人帮我做事，我还不相当于半个皇帝，但是她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很公平的，“既然我的好处这么多，那我需要付出的是什么？”

月明皓站在一旁，本来只是等他们挑衅几句就可以拉着然儿走的。可是越听越不对劲了，这个然儿，她想干什么，居然还想当什么盗贼的首领，一群不知道是被放出来的还是越狱逃亡出来的盗贼的首领。

他正准备拉着乔然儿走的，可此时哪还容得了他近她的身。那群十几个剽悍男子将她围在当中，“老大，我们不需要你付出，我们只要我们的组织光明就可以了。”

“不用付出？只要光明。”她点点头，只要带领好他们，不让他们再落入官府的手里，恐怕就是光明的了。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你们越狱的？”

“不是，我们被关了两年，前日出狱，本来我们准备将老大你救出来的，后来听说老大已经被放出来，所以我们到处找您，今天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们找到了老大你……”

后面的话更离谱，你一句，我一言的，“老大，我们是上辈子烧足了香啊……”

“老大，我们真是三生有幸啊……”

“老大，上天对我们可真是厚爱啊……”

“老大，黄天后土都不如您望我一眼啊……”

乔然儿是喜欢被人拍拍马屁的，可是这些话越听越离谱，而且声音又杂，她听了不是很舒服，大吼一声，“吵什么吵，他妈的以后我是你们的老大，我让你们说话你们再说话，我不让你们说话你们一个屁也不准放！”

“是！”

月明皓哭笑不得道，但是脸上依然平静，“然儿，你说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我乔然……顶天立地，说话算数，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好处……月明皓，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干脆跟着我混好了，我们兄弟俩有福同享，虽然你坐不上这个位置，可是我会弄个高一点的位置给你的。”

“然儿……你……”月明皓知道自己这次有劝不了她了，看着她眼中那兴奋的光芒，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泼她冷水，也不忍心。

在苦劝无果之后，他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自己可以说服她了，只有等她自己死心了。

她回到了那个所谓的主营，她一到，就后悔了。这个主营也是所谓的产业之一。那设施跟她想得根本不一样，她本来想盗贼的窝应该是富丽堂皇的吧，可是出现在她眼前的也不过是几座破破烂烂的小茅屋罢了，那群盗贼很殷情地把最大的那间让给了乔然儿，“老大，这是我们专门为您布置的屋子，请您将就。”

他们尴尬的表情将乔然儿正要爆发出来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月明皓只是在一边好笑地欣赏着然儿的表情，也许这样锻炼她一下也好。

她期待的晚餐是一大碗番薯，里面有粒粒可数的米粒。她不满地摞下筷子，正准备气愤离去的时候，她发现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包括月明皓都是小碗的，里面甚至没有一滴米。她默默地坐了回去，一点一点地吃下去，即使不争气的肚子根本不满足于如此。她捧着碗轻轻地靠近月明皓，“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