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跑哪儿去了?”月明皓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种脂粉的香味。
“青楼。”她老实回答,拿起袖子闻了闻,然后又大叫道,“什么都别问,我先去洗个澡。”
月明皓眼睛一眯,危险的气息在他的眼中出现。
约莫半个时辰,她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湿淋淋地淌着水,她嘿嘿地对月明皓说道,“你那身衣服被我给烧了,不干净,呵呵。”
月明皓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坐下,然后从旁边拿来一条干布细细的为她擦拭。乔然儿从前面的桌子上拿起月明皓从“小桥流水”带来的食物,舒服的眯起眼睛,“谢谢你!”
月明皓振了振,然后揶揄道,“然儿,原来你也懂礼貌的。”
“那是当然。”突然乔然儿想起了什么道,“月明皓,你知道吗?我上次不该说自己是断袖,报应来了……我今天终于知道原来断袖是这么恶心的,我今天终于知道被一个女人摸是那么恶心,我今天终于知道青楼的女人真他妈的不要脸,我今天终于知道……”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有一天我也会载在别人的手里。”
他不语,嘴角带着微笑,继续手中的动作。
今天一大早,月明皓就去小桥流水为她买早餐,可是一回来,然儿居然不见了,他的心里开始着急起来。他在后悔昨晚对她的所为或许逼走了她。
可是她回来了,他满足了。
突然发现,只要她留下,他就会很满足,就这样为她擦拭头发也觉得很幸福。喜欢她吃东西那种津津有味的样子,喜欢她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表情的样子,喜欢她说有一天我也会栽在别人手里的那种无奈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诗句引用唐朝卢纶古艳诗
画师(四)
“月明皓,可以替我杀个人吗?”她嘴里塞满了食物,转过身来,眼睛突然变得很亮。
“我不杀无辜的人。但是若是你自己想杀,可以自己练好武功再杀。”月明皓淡淡一笑。
“师兄,你真的很狡猾。”她撅了撅嘴。
“我不狡猾点,怎么治得住你。”他脸上的笑容扩了开来,“说实在的,你今天没有逃跑我还是真是好奇。”
“我本来是想逃的,后来去了青楼……”说起这事,心里又愤怒地想杀人,而且对象有两个,一个是那个叫浅默遥的淫贼,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叫小烟的妓女。他妈妈的,这对于乔然儿是怎么样的耻辱,裸着上身一动不动的坐在敞开着大门的房间里。
乔然儿抿了抿嘴道,“今晚,你要多教我一点,首先要教我如何利用内力解开穴道,还有如何反败为胜,还有如何把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她唠叨之后也不忘了“正事”。
她抹了抹嘴,起身道,“我要去干正经事了,你自己玩啊。”说着便朝后挥挥手,向前堂走去。
想着早晨刚看过的那些旖旎的图画,她好不犹豫的挥笔而上。很意外的,两天之内就开始完成了这一套名为艳光四射的画册她心里美得很好。
在三天之后,“情画”的生意开始火暴起来。
的确如浅默遥所言,有女子来购春宫图,不过她们是晚上或者人少的时候来,甚至于有专门要双女恋的图。其实上次在妓院里看了双男图了,可如今的这图该如何画才好。
乔然儿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确是有天赋,想着想着,那种精致的图画也便在她的脑海中生成,她想,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临其外,所以画起来才特别地顺手吗?不知道为何自己对色彩方面的大胆竟然让客人们惊叹不绝。
人就是有天赋的。这是她最后总结出来的。
乔然儿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进来,心情大好,不过浅默遥也会来取走属于他的那一份。
她恨恨地想,他怎么不当面来,否则我剁了他。
三更半夜了,然儿的房间里烛火还是亮着。
她刚刚才练完武功,一味地劳累下去怎么可以。月明皓悄悄地跺到她的身后,爱怜地注视着她低着头的背影,然后视线开始转向她的笔下,他惊愕。
然儿突然看到了他的影子,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转身看到月明皓脸上阴晴不变的脸色,道,“你……?”
“然儿,你在画什么?”月明皓看似不经意的话却让她有所顾忌起来。
乔然儿隐约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下降了一些,老实答道,“春宫图。”
想起连日来她的生意火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怎么能画这种不正经的东西?”
不正经?
“这你就错了,春宫图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它具有欣赏功能、教导功能、医疗功能,有很大的价值。特别是这个医疗功能,这个可以治疗性冷淡,利用这些画来刺激、唤起患者的性欲,你是神医,更应该懂得这其中的医疗效果有多大,不是吗?看你年龄不小了,该不会还没有经历过这么一回事吧?”乔然儿无形之间把浅默遥的那套理论搬了出来。
月明皓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沉声道,“我是没有经历过,难道你希望我的对象是你?”
“呵呵。”乔然儿猜不到月明皓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脸色变得异常尴尬,“你当我没有说过好了。”
月明皓的身形动了动,从后面用力拉住她的领子道,“去睡觉!明天关了这个画馆,以后你的生活我负责!”
乔然儿被动地站了起来,望着他那难看的脸色,不由撅起了嘴巴,记忆中的他是不会生气的,可是今天他似乎不一样了。恐怕这种东西在他的眼里就是淫秽的吧。她不敢反抗。可是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意,她当然不肯放弃,她眼珠子转了转,“再给我五天时间,否则我们绝交。”如果按每天一百两银子的进帐,五天之后自己也就有了一千两银子,接下去的几年生活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月明皓也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于是他默认了。但是他也不准她每天这么迟睡,他把她拖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头看着她。
她起先还睁着眼睛看他,防备着。他冷声道,“把眼睛闭上。”
她只好乖乖的闭上眼睛,虽然心理颇有微词。
他看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然后低头做了他一直以来都不敢做的事情,他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次日,一个面若冠玉,脸带淡笑,眼中泛着智慧之光的男人步入这家小店。说实话,这个男人恐怕上连日来最有气质的一个男人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乔然儿有种预感,这个男人的目的恐怕不是春宫图。
只见他一进来,就四处张望,他的眼中的那中精明之光,让乔然儿心生疑惑。她见他并没有其他顾客的那种急躁,反而是细细打量着周围她挂起来的风景画,说实在的她的风景画虽然色泽不错,但是那种画技真正跟其他画馆比起来并不是很好,这几副也是尽力选出来的。
“论画技,你的技巧并不如其他画馆,然而你这里的生意似乎特别火?”那个男人的脸上带着捉摸不定的笑容。
她得意忘形道,“那当然,因为我有我这个使画馆红火的思想能力。”
“春宫图?”那个男人问道,“听说很多人喜欢你的图册,视觉不错?”
乔然儿正值骄傲时刻,不疑其他,回道,“那是当然,我敢说我画得没有人会不喜欢。要不公子你也来几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