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姿晗想想也是，要是这点儿小伎俩，黎荔当面就会反击回去。

云姿晗：【是什么过节？】

黎荔：【高中时让混混找过我麻烦。】

云姿晗想说就这，黎荔又发了一条让她咂舌的消息。

黎荔：【然后混混见色起意了。】

云姿晗从床上跳起来，无法冷静打字，发了语音：“不是吧？是人么？你怎么样了？我当时怎么不知道啊，你没被伤着吧。”

黎荔：【没，事情也处理了，那几个人被抓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但黎磬被黎家护得很好。】

云姿晗：“你放心，以后我见她一次，我就给她一次不自在，什么人啊，心眼坏到这个地步。”

一直以为女孩间小打小闹而已，最多是互怼，没想到黎磬起了这种坏心。虽然不是直接吩咐的，也是间接导致的。

黎荔把手机丢到一边，想到那天的混乱。

放学后被三个社会男人拖到角落，连呼救都没来得及。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绝望是怎么样的。

好在当时程戚樾缠着她，被他发现了不对劲，跑上来救了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他缠着挺好的。要不然那一天真的会成为她这辈子的噩梦。

程戚樾带着她翻墙从废旧屋跑出来，他的白色的校服衫上染了血迹，他们跑了很久，到后面她实在没力气了，程戚樾背着她去了最近的警局。

警察受理了整件事，黎家和徐家也来人。但黎家是来保黎磬的，对于他们来说，黎荔已经是个外人，不值得他们花费心思。

如果那场官司没有程戚樾和徐家的坚持，或许会被黎家用尽办法压下来。

这件事的知情人很少，就连黎忠都不知道，黎家从头到尾也只派了律师出面。

那天后她就病了一场，精神受到刺激，对所有靠近她的人恶语相向，黎家人以为她是发病了，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因为程戚樾坚持要见她，他们又不得不临时改了主意，把她送到医院称作身体不舒服。

程戚樾来之后，就一直给她守床，她很想赶他走，又怕他不在，没人护着她，会被黎家人送到精神病院，再后来，幸好她母亲来了，带她离开了江都。

“黎荔。”

门口淡漠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深想。

黎荔打开房门，靠在门沿：“想好了？”

程戚樾脸黑：“没有。”

黎荔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想好要睡我了，其实吧，你救过我，我应该感谢你。”

程戚樾冷哼一声：“敞开腿谢？”

“不要说得这么粗鄙，就不能是深度交流的感谢么。”黎荔心里腹诽程戚樾的毒舌。

程戚樾走到对面房间，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锅里有面条。”

黎荔笑问：“给我煮的么？”

程戚樾：“不吃饿死算。”

门砰地一声合上，黎荔捧着肚子笑，大声说：“哥哥，我这份谢礼你真不收啊？”

以为他会闷声不语，门再次拉开，程戚樾出现在她面前，沉声说：“我下楼把面条倒了。”

黎荔也不敢再开玩笑：“我不说了，你请睡，我下楼吃东西。”

房门合上后，黎荔嘁了声。

什么傲娇少爷脾气，徐家人男人绅士温柔好说话，怎么到程戚樾这跟基因突变了一样，话毒心黑嘴硬。

-

黎荔在程戚樾家住了一个周末，星期一下午才回学校。

云姿晗特地开小电驴来接黎荔，看着挂钩上一袋零食，这都是程戚樾买的，她问道：“阿荔……你这一边收着程戚樾的好，还一边和黎沅昼暧昧，不好吧。”

黎荔正给黎沅昼回消息，问她道：“怎么不好了？”

“就……”很渣啊！

云姿晗把后面的三个字咽了下去。据她所知，才两天不到，黎荔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黎沅昼被动变主动，一直找黎荔聊天，两人还约着下次周末一起去图书馆。

“我们不能对程戚樾恩将仇报对吧。”云姿晗委婉说道。

黎沅昼想约黎荔吃晚饭，她回了个好，然后才回答云姿晗：“我哪里恩将仇报了，我谢他了，他不搭理我啊。”

程戚樾就跟柳下惠似的，她不穿bra在家里瞎转悠，他看是看了。但什么反应都没有，下一秒就把衬衫丢她脸上，还说觉得热就去院子里喝西北风，静下心。

云姿晗：“我就奇了怪，你们这是什么别扭相处模式。”

黎荔浅笑：“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云姿晗说，“你就是恃宠而骄。”

“是。”黎荔爽快承认，“程戚樾只会对我好。”

云姿晗：“大小姐，道理你都懂，你怎么就不舍得接受程戚樾的追求？”

黎荔犹豫了一下，妥协的念头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霎那，她抗拒去深想，换上傲慢的语气说：“我乐意。”

语毕，心底的落寞还是不可忽视的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