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浅浅笑了?下,轻声?与他说着:“我知二表哥是仁昌十六年的榜首,才华横溢,早几年已去世的郑老太傅见人就夸二表哥的才学无人能及,这本册子虽厚,二表哥就算不能写满,总归能写大半的吧?”
顾慕拿起一支紫毫笔,眉眼含笑,在她额间轻敲了?下,只道:“阿梵该知事有因果,待有一日我向?你讨债,你可能承受?”
容温不管这些。
都是日后的事。
她见顾慕提了?笔,就在一旁给他研磨,用的是早几日在山脚下云烛接来的清泉水,本打算着回头烹茶喝的。
容温一边研磨一边与他说着:“二表哥放心,这本检讨书我会好生保管着,不会让他人瞧见的,也不会让他人知晓。”如他这般官至中?书令的世家公子,自都是矜贵自傲的,怕是检讨书还是头一回写,她会给他留些面子的。
顾慕神色间染了?几许无奈,嗓音里又含着笑意:“阿梵有心了?。”
马车辘辘前行?,这会儿已是午时?,他们自辰时?出发,顾慕已写了?有一个时?辰,在第十九页落下最后一个字后,顾慕手中?笔停,问?她:“册子厚重,怕是要写上几日,可能容我歇会儿手,过上一个时?辰再写?”
容温这会儿一直垂着脑袋,闻言抬眸看他,对?他应了?声?,随后站起身走?至顾慕这边坐在他腿上,嗓音轻软道:“二表哥,我有些不舒服。”
顾慕眉心微动,将她抱着,指腹落在她额间,并不烫。
随后,他注意到容温的额头虽是不烫,可她的脸颊却透着桃红。
玲珑小耳也是泛着红。
于是,顾慕看到了?她适才坐着的位置处一只酒壶就放在一旁,他颇为无奈,俯身在她唇上碰了?下,嗓音微沉:“偷偷饮酒了??”
容温没耍赖,对?他点头:“是饮酒了?,可,我只饮了?几杯,不该醉的,”她下意识抬手扯了?扯衣领:“热”
顾慕这会儿抱着她,彼此间离的很近,在看到容温下意识扯衣领时?已然察觉出不对?,她呼吸间虽有酒的香甜气?息,却也有迷迭香的气?味。
顾慕神色凝重,默了?片刻,垂眸看着她,只道:“好在只饮了?几杯。”容温这会儿在他怀里,已经不自觉的将手触在了?他胸膛处。
顾慕俯身吻她。
之前在上京城,多是顾慕主?动,她受着就好,这几日在马车里,她会给他些回应,却不多,这会儿,她的回应太过强烈。
马车越往北行?,天气?就越发的寒凉,车厢里置放了?两只暖笼子,热烘烘的,更衬的气?氛旖旎。
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慕离了?她的唇,在她小巧的鼻尖处吻了?下,随后将容温放在一旁,起身将车厢的古檀木门在里侧锁上。
待他走?回后,将适才容温用来研磨的清泉水倒在小几下的铜盆里,认真清洗了?手,随后,又将容温抱在怀中?。
车厢里本就热,容温这会儿身上更热,脸颊红红的,额间染上了?细密的汗珠,耳垂更是粉粉的,连着耳后直至脖颈。
她不知顾慕要做什么,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已是染满了?水雾,嗓音软软的:“二表哥”
顾慕俯身对?她应了?声?,在她耳边轻吻,随后低低的对?她说了?几句话,容温羞赧的闭了?闭眼,将脑袋埋在了?他胸膛处。
她本是抗拒的。
可身体?又最诚实。
她有些慌,也有些怕。
虽然本就有些热,还是让顾慕又将鹿皮毯拿了?来,给她盖在了?身上,连着脑袋也盖住。
这种既好奇又害怕又羞耻的感觉让她一直紧闭着双眸,甚至动都不动一下。
就如初春的嫩芽从土地里钻出来时?,一样好奇与担忧。
可那温柔的指腹轻抚,让她逐渐放松下来,起初,就如深山中?的两座山峰是紧挨着的,根本容不下一座五指山。
可逐渐的,或许她自己都未发觉,她慢慢敞开了?,让他可以进去。
只,那一瞬,她还是慌乱,随后,便觉得心中?不再闷燥,也只剩下心里的羞耻了?。
一刻钟后,容温紧紧抱着顾慕的腰,在他怀中?轻轻打着颤,她的脑袋这会儿是露在外面的,适才她有些没忍住,发出了?声?音。
顾慕就俯身吻住了?她。
她将脑袋埋在他怀中?,唤着他:“二表哥”顾慕应了?她一声?,她又道:“顾观南”顾慕又应着她。
直到她不再唤他,许是累了?,窝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下。
顾慕拿起绢巾擦了?手,指腹在她发间轻抚。
小几上放置着茶壶,被他倒在杯盏里,饮了?一杯又一杯。
第80章
收尾中……
容温在顾慕怀中睡了近一个时辰, 醒来后整个人呆呆的?,抬眸看了他一会儿,才嗓音糯糯的说着:“二表哥”
顾慕应了她一声:“醒了。”他抬起指节将她鬓角的碎发理了理,嗓音噙了笑意:“见你一直睡着, 就没唤你, 云烛去买了些吃食, 起来用些。”
容温一直看着他, 眼睫动了动,又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在他胸膛蹭了又蹭, 口中嘟囔着:“我刚睡醒,要缓会神,等会再吃。”
顾慕也不?催她, 待一刻钟后,容温在马车里收拾一番,下了马车和顾慕在一处溪水边用了午膳, 待了半个时辰才又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
坐上马车, 容温已从午时的?事中缓过?神来,她坐在车厢最里侧, 倚在迎枕上想了许久, 时不?时的?偷瞄一眼顾慕。
之前, 她只是在话本子上看过?,午时小小体会了一番, 话本子诚不?欺她, 只是, 与?祖母让常嬷嬷给她的?避火图册上面描绘的?有些不?同。
避火图册上并未有写指节可入。
而是男女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