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泓自然认得,但他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梦到了靖王,坐在他的床边,对他笑,问他认不认得他。他不是应该在皇宫里挑选美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靖王问完又觉得自己好笑,景泓这个样子,一眼就看得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偏还要多余问他一嘴干什么。

可没想到,景泓竟然微微地点了点头。

靖王惊讶道:“那你可知自己在什么地方?”

景泓呆呆地望着他,眨眨眼,又不回应了。

靖王失笑,自言自语道:“是我多虑了,还以为你醒了。”

景泓脑子里浑浑噩噩,身子明明稳稳地躺在床上,却觉得四周都在摇晃,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他觉得靖王有点讨厌,为什么偏偏要跑到他梦中来,搞得他在梦里也不得好过,摇摇欲坠。

他微微抬起头来,看到床边有一节没有点燃的红烛,他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在靖王看来,他便是一动不动呆呆地盯着床头的那根红烛。

那是万花楼里用以助兴的催情烛,楼里的每间客房都备着。这红烛芯里有催情的香料,一点燃便会挥发,作用不大,但是闻久了亦可使人浑身发热,呼吸微促。

“你想点这根蜡烛?”不知为何,靖王觉得景泓看着那根蜡烛,就是想点上它。

景泓此时脑子转不过弯来,只听得有人问他要不要点蜡烛,他便点了点头。

靖王敛了笑,俯下身来靠近他。景泓察觉到他的靠近,收回目光来与他对视,那双眼里没了往日的害怕与躲避,只有坦坦荡荡,眼底清清楚楚的他。

“你知道点燃那根蜡烛意味着什么吗?”

景泓迷迷糊糊,他听到靖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离自己近在咫尺,又像远在天边。他忽然看不清眼前的人影,但他识得这个声音,也识得这个味道。靖王身上总带着一缕不知名的幽香,很淡,不靠得很近是闻不到的。若不是上次在马车里差点撞进了他怀里,景泓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他隐约知道点这根蜡烛的意义,他想起了那面铜镜,想起在镜子里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他想不起来他们是谁,他们的面目很模糊,只觉得那两人熟悉得很。但他又下意识地不去想,这是不对的,他从没这样幻想过,也不该这样想。

“你知道我是谁,还要我点那根蜡烛吗?”

靖王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了,好像带着一丝迷惑般,景泓下意识地点点头。

群?1~22~49?整理.221--18 1:2:

第二十三章

红烛被点燃,一缕白烟随着火光升起,飘飘悠悠地散发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床榻上,景泓平日里一丝不苟束着的发被睡得有些凌乱,银白的被单衬得他的脸越发的苍白柔弱,完完全全一副被从小宠到大的富家小公子模样。此时的他更多了一份孩子气,少了一份平日的拘谨和刻意伪装的成熟。

靖王将外衣脱了去,一头长发也放了下来,眉宇之间全没了平日里的凌厉,许是今夜在宫里走了一遭,又在万花楼的前院喝了不少酒,眉眼间满是倦意。他手指头从景泓额头划过,沿着脸的轮廓,经过那眉那眼,最后停留在那微微张着的朱唇上。

这双唇平时见到他都是犹犹豫豫不敢说话,此时却泛着红光,在昏暗的烛光下半张着等待着他的采撷。他俯下身去,轻易便将这红艳的朱唇撷住。

景泓被夺了呼吸,本欲张口换气却不料唇舌皆沦陷,他不安地扭动着身子,鼻间无意地发出微弱而诱人的声音。

“嗯……”一声似满足又似抗拒的鼻音,令靖王情难自禁地抱紧了身下乱动的身子,唇舌相缠之间更是贪婪地索取,本就幽暗安静的房中想起了异常清晰的情欲声,气氛渐渐地暖和与暧昧起来。

一吻毕,两人分开之时双唇间还带着藕断丝连的津丝,景泓睁开双眼看着身上之人,喃喃道:“靖王……”

靖王笑了笑,带着些宠溺道:“你这傻孩子,这回真醒了?本王再问你一遍,可要继续?”

两人间相连的银丝已断,景泓盯着那双刚刚掠夺走他全部呼吸的唇,靖王平日里给人很是严肃的感觉,但他的唇却是很饱满的。都说薄唇的人寡情,那嘴唇饱满的人是否会多情?这双唇今晚吻过他,明晚也可以吻别人,他迷迷糊糊地想,这双唇是不是也吻过柳怀山?

靖王伸手理了理景泓方才挣扎间有些凌乱的发,叹息道:“你若是不想,本王也不会逼你,等一会儿人都休得差不多了,本王便让人送你回去,也算对文家有个交代。”

送他回去?回哪里?回文家?为什么要回那里?他不姓文,他姓景,应该回景家。但是,今晚是中秋夜,他的家里有另外亲近的家人,而他的家人只有秀才爹,可是秀才爹也不高兴,他们都孤零零的,没有人陪。

思及此,景泓的心里又隐隐难受起来,他又想到刚才在包房里看到了那轮月亮,月亮也不理他,高高地挂在天边,就是不肯下来。可是怎么一转眼,月亮就到他眼前了呢?月亮是看他可怜,所以勉强来陪陪他吗?

月亮都来了,他还要回去吗?

“不要……”

“嗯?”靖王有些听不清景泓的声音,于是凑近了想确认。

“不要回家……”景泓的声音很小,像小猫一样,温热的气息吹过靖王的耳边,令他的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好,那听你的。”

靖王将身下之人扒个精光,白皙无暇的身体带着处子的懵懂和敏感,他附身而上,压制住景泓的上半身,下身强健有力的腿分开了景泓柔弱白皙的双腿,迫得景泓只能与身上之人纠缠起来。

景泓从未以这样的姿势躺在床上过,他想把分开他腿的人踢走,只是软绵绵的双腿不过是在对方身上暧昧地磨搓了几下,看起来更像是半推半就的迎合,无意惹起了对方的欲火,靖王被他闹得下身那物挺立了起来。

低头摘取景泓胸前一颗红豆,细细地吮吸,舌尖打着转地刺激着,由轻到重啃咬起来,待人感到微微的刺痛想要反抗,又以舌安抚,兽般舔舐。另一边红豆则是用手指把玩着,轻扣重捻,惹得小东西立刻硬挺了起来,景泓也难耐地小声叫唤起来。

景泓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发泄不出的难受,这与平日里的任何一种感觉都不同,像是涨潮时急促地攀升,顷刻间就可以使他淹没。下身的反应也比平日更加的难耐,他本能地想伸手去安抚,却被两人紧贴的下体阻碍,根本无法触及。胸前的小粒又被亵玩,简直是陷入了上下为难的境地,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疼……别咬我。”弱小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景泓无力的手推了推身上人的肩膀。

靖王自己亦是情欲难耐,下身肿胀难忍,他一只手探下身去,将自己的肿胀的男根掏出来,与景泓秀气的玉柱相互摩擦起来,两人溢出的蜜液很快便将他的亵裤染湿大片。他放过景泓胸前两颗被欺负得红肿的红豆,将人抱着坐起来,坏心眼地带着景泓的手来到自己的小腹,茂密的耻毛上满是两人的精液。

景泓低着头,他的手触到一片紧致有力的腹肌,黝黑又坚硬的耻毛从小腹往下延伸,他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一寸寸深入到那个难以启齿之处,然后握住了一根炙热粗涨之物。

他知道那是什么,他自己身上也有,只是他并非重欲之人,也不常为自己做纾解之事,他更没有见过他人之物。如今第一次见到,甚是令他惊讶,原来人与人之间,竟有这般的不同。

“如何?景探花可还满意?”靖王看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知道他的眼睛是睁着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景泓的手被烫得不行,他下意识要把手收回来,但引导他的那只手早已知道他的意图,牢牢抓住他,带着他为自己撸动起来。

耳边的呼吸越发沉重,景泓忘了自己的下身同样难受,此时并无人为他纾解,他却像是同样被人抓住了命脉,跟着耳边渐重的呼吸加重了自身的呼吸。

景泓心里开始害怕,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事,可现在已经不容许他后退。他抬起头来看到靖王那张隐忍但依旧满是情欲的脸,他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景泓觉得勾人至极,他忘了害怕,被靖王眼中难忍的情欲深深地勾住了。

他觉得口渴,咽了咽嘴里几乎没有的口水,他探过头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去碰触那双刚刚令他几乎要窒息的唇。那双唇没有躲开,它顺从地和景泓又纠缠在了一起,灵活的舌头引导着景泓,两个人相缠得更加地紧密。

在沉重得炙热的呼吸中,靖王终于精关打开,今晚的第一次泻在了景泓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