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连这个都记得买。” “你是在洗手吗?少爷真讲究。” 商泽渊则显得很沉默, 她说着, 他便笑着听。直到准备工作完毕,他一言不发,把人掀到床上。
局势完全逆转。 她像个找不到方向的人,他成了引领者。 她缄默着不肯说话,他却偏要在很多个节点暂停来问她感受。 她没法回答。 这已经是她从未涉及的领域。
她无从下手,只能听从他的指令,跟随他的带领。 昏昏沉沉间,她下意识攥紧他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指甲深与皮肤,他反手握住她。
再之后,程舒妍脑海中忽然冒出许多奇怪的想法。 她想,她终于知道论坛里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但转念又一想,这个size对她这种新手是不是太不友好?
“放松点,宝宝。” 低沉的嗓音将她涣散一瞬的思绪拉回。 等她回过神,整个人已经以更加毫无保留的状态展露。
酒精作用着大脑,该是兴奋而迟缓,她却在这一刻萌生出异样的感觉,她居然害羞了。 脸颊滚烫,他也始终滚烫。
黑夜之中,借着月光,她能到他深邃的五官,微微蹙着眉,咬着下唇,是隐忍着的神色,可偏偏看上去性/感得要命。 然后,那一点羞/涩全然变成了期待。
他再度吻她,她投入地闭上了眼。 视野彻底一片漆黑,探索的路也许不够顺畅,因为她听见他的低哼。 晚上的海风真大,因为她听见窗外的海声。
她像无垠海域上的一叶孤舟,随着海浪一层叠着一层推进。 起初缓慢,后来起了风,涨了潮,浪潮开始有力地拍打着海岸,她被卷在其中,剧烈波动,起起伏伏。
最终被海水击碎,彻底沉没进海底。 …… 后半段的记忆不太深刻,只记得结束后她太累了,瘫软在床上要睡觉。
商泽渊偏要拉她去洗澡,她便挂在他身上,任由他带她进浴室。简单冲洗之后,他又要来一次,她说来不了了,困。 他也没强求。 裹上浴巾,把人抱回床上。
卧室里开了灯,灯光有些晃眼,程舒妍抬手挡着视线,声音黏黏糊糊的,“不是说要拿水给我喝吗?” 放下手,她眯着眼朝他看去。
商泽渊就站在床前,视线久久定格在床单某处。 他最终还是去拿了水,又一言不发地带她换了个卧室。 这一夜睡得不算踏实,总是半梦半醒。
第二天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程舒妍有短暂的恍惚。幸好她喝得不算太多,没有断片,靠着身体酸胀的异样感,轻而易举便想起了昨晚的事。 他们做了。 她亲口答应的。
她想过会有这一天,她也确实在一次次撩拨下,对这件事抱有期待。 至于体验感,只能说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但是,他人呢?
程舒妍转眼看去,身边空无一人,连点余温都没有。 衣服被丢在客厅,她随便裹了条他的浴袍出去。
眼前是大平层,装修是以灰黑白为主的性冷淡风,客厅270度窗子临海,视野宽阔而明亮。 商泽渊就坐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着窗外,抽着烟。
他换了件宽松的浅色毛衣,黑发清爽,侧脸笔挺,阳光映在他身上,有种温暖又柔软的感觉,很难和昨晚游刃有余捣乱春水的主导者联想到一起。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她,而后懒懒开腔,“醒了。” 程舒妍回过神,“嗯。” “饿了吗?来吃点东西。”他摁灭烟,站起身来。
程舒妍听他这语气还以为他自己做的,去洗漱的时候不禁暗自腹诽,怎么睡了一觉,他还多了些突如其来的人夫感? 等她洗漱完出来才知道是她想多了。
少爷从小养尊处优,泡面都不会弄,怎么可能会做饭。 偌大的餐桌上铺满了各式的早点,看着很眼熟,是她喜欢吃的那家早茶。 程舒妍来到桌前,随口问,“叫人送的?”
“嗯,还热着。”他把水晶虾饺放她面前。 她夹起送入嘴中,他又把红枣豆浆放她手边。
她不小心吃到了嘴边,他便自然而然地帮她擦掉,举止之间散发着比之前更加亲密的熟悉。 他在下意识照顾她的一举一动。 程舒妍全当做是事后的余热。
两人面对面而坐,程舒妍聊天似的问起这是哪,他说是他在市中心的房子。 她又问昨晚他们没回家,回头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释,他说他早上打过电话了,不用担心。
一问一答,稀疏平常。 谁都没有提起昨晚相关的事,他们照常聊天,照常对视,寻常到让程舒妍以为昨晚发生的那些只是她的错觉。
直到她吃完早餐,放下筷子,他才蓦地开口,“饱了?” “嗯。” “那跟我回房间。” 程舒妍瞥了眼他。 开始了? 大清早憋不住了吗?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的男人。
她扬了下眉梢,故意问他,“回房间干嘛?” 商泽渊已经起身,去拎身后的袋子,里面放着各种药,“帮你检查一下。” 她不解,“检查什么啊?”
“昨晚做/ai的地方。” “……”程舒妍怔住了,几秒之后,脸颊顿感烧热,“不需要!” 她还是太小看他了。 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超标的话。
不想被看出脸红,程舒妍起身便走,而商泽渊也没废话,直接拦腰给人抱起,又扔回到卧室。 他单膝跪在床上,撩她睡袍下摆。 她摁住,他把她手拉开。
她踢他,他又把她腿摁住。 她力气不如他大,只能在挣扎无果后,无奈开口,“真不用。” 商泽渊停住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害羞?”
“是你太大惊小怪吧?有什么可检查的。” “你流血了。” “哦,所以呢?”她不以为然,“正常的现象,又不是要死了。”
商泽渊蹙了蹙眉,双手撑她身侧,沉默几秒,才道,“你是第一次,怎么没跟我说?” 两侧的床轻陷,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传来。
她对上他的视线,反问,“这种事有什么可说的?” 难不成要她在那种氛围下,哭唧唧地对他宣告自己的情况,然后拜托哥哥温柔一点? 那太矫情了,不好意思,她做不到。
商泽渊说,“至少我会……注意点,让你没那么疼。” 疼么,也是难免的。
她昨晚虽醉的厉害,可仍然清晰地某些瞬间的痛感,直到现在,她也不能大言不惭地说,不疼,一丁点都不疼。
但其实她很能忍痛,对她来说这种程度,是完全可以忍下去的,况且…… 程舒妍笑了下,“你准备工作做挺充分,也没有很痛吧。” “那现在呢?” “现在好了啊。”
“真的?” “当然。” 他这才舒口气,“行吧。” 说到这个,程舒妍微微坐起身,贴近之后,看着他的双眼,“反倒是你,经验丰富啊。”
从昨晚的表现来看,床品不错,做起事来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充分满足她的感受后,才有所举动。 她调侃他,“你不是第一次吧?”
他回视她,不躲闪,琥珀色的眸子并无异样情绪,只是看到她扬着脖子,一连兴师问罪的模样时,缓缓笑开,“没有经验,自学成才。” “这还能学?”
“嗯,都说了要回来办你,不学点本领怎么能行。” 程舒妍嗤笑一声。 合着他在国外那段时间还研究这些东西呢?
不过,在程舒妍的观念里,身体是自己的,想怎么用全随她心情,及时行乐,开心就好。昨晚氛围到了,加上也确实馋他的身子,两人上/床属于水到渠成的事。她只求体验好,他也挺争气,这就够了。
所谓的第一次第二次,她没那么看重,自然也不在意他到底是第几次。 想是这样想,但嘴上并不打算放过他。
“渣男,谁会信你?”她一根手指点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字道,“你绝对不是第一次!” 风和日丽的大好天气,实在不适合在床上面对面谈心拌嘴,这太纯情了。
比起拌嘴,他更倾向于做点有意思的事。 商泽渊低笑之后,一言不发地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也在意料之中。 程舒妍没有推开他。
经验在前,有些事情会更加熟练一些。但又有些不同,比如昨晚没开灯,今天却视野明亮。 程舒妍看到他脖子上那条银链在眼前打着晃,她伸手去扯,几次都没抓到。
商泽渊轻笑,拉着她的手,精准将银链拽住。 他在很多事上都对她有着股说不清的纵容,哪怕在这种时刻,也会迁就地低着头,被她牵走。
“看来你有新的爱好。”他对她这样说。 “嗯……可以,试试。”她声音碎得不成样子。 午后的时间飞速又缓慢,她飞速到达后,又被拖着换了几个地方。
程舒妍感觉累了,便推着他叫停。 可这种事就没法半途而废,他看着她,眸光比以往更深邃。
她看到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有几滴顺着挺/拔的鼻尖滚落。他紧锁着眉,在短暂的隐忍后,低声哄道,“再坚持一会,宝宝。” 这种温柔很犯规,也让人很难招架。
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带她下坠,沉沦,抛弃一切清醒的妄想。 后来,她整个人累成软骨动物,侧卧着看窗外时,不禁在想,不然她以后也去健身、去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