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好会写,小鸡会舔,小徐会哄,极致拉扯

好甜

后悔

店铺还要再收拾一天,徐雀澜把饭菜送到店里以后回家备料。

沈擎吃着徐雀澜做的话梅排骨,多吃了两块,季时韫就不高兴了。他累死累活忙装修,结果季时韫连口饭都不让他多吃。季时韫把自己做的菜让给他,自己吃徐雀澜做的,看样子心情又好了。

他怎么说来着?季时韫的冷战最多三天。

徐雀澜今天已经把大部分工具都搬到了店里,也在群里通知了新店的位置。拥有一家店其实她很高兴,因为以后不用再冒着风雨摆摊了。当初她有想过要开店,但是店铺经营的成本太高,所以她只是有这个想法。现在季时韫承担了店铺经营成本,她只需要放手去做就好。

季时韫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刘苏和彭芳都这样评价。

徐雀澜不否认这一点,但是刘苏和彭芳大概都是以她们那个死去的老公作为评价标准的。和那两个死人相比,季时韫当然是个很好的男人。她知道季时韫期待婚姻,期待一个美满和谐的家庭。可是她现在还做不到有时她想,这一生,她还有办法说服自己吗?

所以她不会尝试说服自己。

徐雀澜打开门,徐怀信倚在楼道的墙上,手臂上的血一股股流下来。

他哀怨又委屈地看着她,左手捂住右臂,修长的手指被鲜血染红。

“姐,我受伤了,”他补充道,“季时韫干的。”

徐雀澜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徐怀信撒谎成性,她已经不去分辨他话语的真假了。而且季时韫最冲动的时候也不过是和章壹你来我往的打了一架,他绝对不会手持凶器去莫名其妙地给徐怀信一刀,把他刺的手臂流血。

她走上前,拎着他的短袖袖口,掀起来看了一眼:“去急诊吧,我弄不了。”

徐怀信眼含泪光看着她:“你不送我去。”

“你现在也二十多了,不用什么事情都我陪着。我有工作,有孩子,没时间整天陪你胡闹,”徐雀澜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自己去吧。”

徐怀信眨了眨眼。楼道里没人,他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他比季时韫稍微矮两公分,但也比徐雀澜高个二十厘米左右,而且用的力气又大,徐雀澜一时很难甩开他。徐怀信一包牛劲儿,抱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啜泣:“我在流血。”

徐雀澜语气很累:“我看到了,所以我叫你去急诊。”

他在她耳旁威胁:“你不送我去,我就坐在这里流血流死。”

徐雀澜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那季时韫只会连夜把你打包送去火葬场,连送你去医院都不会。”

徐怀信笑了笑:“你也知道他心黑。”

他刚刚委屈的神情消失得一干二净,嬉皮笑脸地抹着眼泪:“我去医院了。”

他只是为了抱徐雀澜一下而已,如果平白无故地抱,徐雀澜会给他一巴掌。受伤了,流着泪抱,徐雀澜会给他一个含有百分之一心疼的眼神。他觉得那个老不死的基因也不算一点用处都没有,徐雀澜这一生再怎么厌恶他,都改变不了他们血管里流着相似血液的事实。

季时韫羡慕他吧,羡慕他从小就可以躺在徐雀澜怀里。

他知道季时韫在嫉妒自己,这种想法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起来。和徐雀澜说了一声再见,他捂着手臂向楼下走去。他手臂伤口流出的血一滴一滴滴到脏兮兮的楼梯上,徐雀澜看着那血液延伸消失,沉默地回头锁好门。

徐怀信没立刻去急诊,他去了路边的诊所,候诊的时候自己扒开短袖看了看。

一个长约十厘米的伤口,非常深。痛得很,痛得很,徐雀澜居然不相信他。

晚上有雨,傍晚之前要赶紧把活干完。沈擎看着季时韫把移动招牌放到店门外,忽然想起一件事:“季时韫,上午你说要去趟建材城,回来也没见你买东西,你去哪儿了?快十二点才回来?”

季时韫打算买一个桌子,徐雀澜想在店里面摆一张高一点的桌子,让粒粒在这里吃饭看书。

实木桌甲醛少,可以先买回来放一阵。季时韫将车开到建材城门口,停下来看徐雀澜给他发的样图。老建材城外面比较杂乱,朝外的店铺很多都是专卖五金的,会有一些机械小厂家来挑设备和工具,所以店外杂七杂八堆了好多东西。

季时韫之前来过一次建材城,挑了一张桌子,但那张桌子没有现货,样品有瑕疵,需要再等一周。老板今天打电话说来货了,让他先来看看出货的样子是不是满意。他付完尾款,上车后看向后视镜。

从二十分钟前,徐怀信就跟着他。

他没有和他直接打过照面,之所以认出他,是因为他的走路姿势和身高。

而且徐怀信没戴口罩,可能是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他认出来。他似乎也发现了季时韫发现了他,不仅没有停下跟踪的脚步,反而悠闲地越跟越紧。现在,他绕到了他的车前,背对着他捡起五金店外的扳手,掂量着试探重量。

季时韫坐在车内,看向前方的人影,左手缓缓收紧。

徐怀信侧过头,和他招手打了一个招呼。那张和徐雀澜有些相似的脸上挂着一个冷漠至极的笑容。

他挡在前面,他没有鸣笛,也无法向前开,两人竟然在阳光下僵持着。

后方的车辆按了一声喇叭,季时韫没有鸣笛。他发动车子,朝着徐怀信站立的方向开过去,一脚油门,他冷漠地盯着他,在即将将他撞飞的前一刻忽然向左打方向盘,车子右侧撞上他的身体,徐怀信“砰”一声被撞倒在旁边五金店前的废弃材料上。

季时韫看都没看,调头离开。

徐怀信的身体躺在废料上蜷缩了一下,右臂被废弃铁料刮出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液顿时汩汩向下流。后方的女车主看着肇事车毫无反应地离开,吓得连忙下车关切地走过去:“我给你打个 110 还是 120,他这人撞到人怎么走了呀。”

徐怀信坐了起来,捂着右臂笑了笑:“没事儿,我们认识,不用报警。”

如果季时韫刚刚没有打方向盘,现在他估计已经被撞死了。这一点刚好让他确认,原来季时韫是真的想让他死。

他站起来,在阳光下笑了一下,捂着伤口摇摇晃晃地向后走去。

徐雀澜在急诊门口,皱着眉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人。徐怀信正在挂消炎水,他的伤口上午没及时处理,所以发烧晕过去了。急诊的医生只在他的手机里找到徐雀澜的电话,他刚醒不久,靠在病床上难受地呼吸。

睁开眼睛看到徐雀澜,他把头埋过去,像只刚刚找到主人的狗。

“姐。”

一旁的护士夸了一句这姐弟俩感情真深,徐怀信趴在她怀里,呜呜呜地哭。

徐雀澜处变不惊:“还有力气哭,应该不疼了。打完针就回去吧。”

徐怀信想说什么,眼泪掉了两颗,忽然感觉被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