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队！”电台里响起声音。

“我在。”

“前边第二个路口，特警已经把路口封住了。你们尽快撵住目标车辆，别让它掉头跑掉。”

“收到！”

卢队猛然加速，车胎摩擦路面发出一阵“吱吱”声，猛的向前冲了出去。

“把安全带系上！”

卢队嘴里说着话，已经把警灯打开了，速度刚刚起来，就看街道尽头一排排警灯闪着。警灯前面一辆奔驰车刚刚完成掉头，逆行就冲了过来。

“我操！”

卢队骂了一声，但并没有一丝减速的意思，迎面撞向了奔驰车的车头。

刘山来不及犹豫，一把抱住了身旁的马琳琳，接着就听嘭的一声，两车相撞，安全带死死拉住了两人。

枪响了！

卢队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配枪已经攥在了手里。

“别下车！”

刘山来不及回答，枪林弹雨呼啸而来。

“留活口！”

刘山不知道奔驰车里都坐着什么人，但他知道如果保险箱里的东西已经被销毁了，那就只能寄希望于车里人的口供了。

但是他叫的声音再大，能有枪声大吗？就算听见了他的喊声，但是子弹又不长眼睛……

短短几分钟的交火，奔驰车里三人中弹，没有项小光和霍天。在特警到达现场的时候，救护车就远远的停在周围。

刘山仿佛做梦一般，看着三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救护车拉走。他突然有种无力感，像是溺在了水里，不管怎么用力也阻止不了身体的渐渐下沉。

大口的呼吸声让马琳琳有些手足无措：“刘山，你没事吧。”

“我没事。”刘山呆立了很久，才抑制住了喘息，颓然的摇了摇头。

坐在医院抢救室外的椅子上，刘山看着姗姗来迟的马队马小可。

“项小光前脚离开公司，我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刘山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很不好。

马队叹了口气拍了拍刘山的肩膀：“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们本来想抄近路跟上项小光的车。”

“但是没跟住？”

“跟住了。”马队揉了揉脸：“他一直带着我们绕弯子，直到得知你们这边出事了，我们才知道被耍了。”

刘山点了点头，被耍的不只是马队一个人，刘山也被耍了，因为知道项小光离开了公司，他才会以为 G 省车牌奔驰车里坐着项小光，也因此才没有直接要求银行配合打开保险箱，还想等着项小光自投罗网，可就是因为延误了时间，才发生了后边那么多的事情。

保险箱里的东西自然是没有了，刑警队在奔驰车后座地上发现了一个铁盆，盆里有一团不知名的东西被烧成了灰，恢复是不可能的了。

刘山思虑再三还是说道：“项小光在离开公司时是不可能知道被警察盯上的，你们局里有内鬼。”

马队犹豫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82章 活下来一个

说到内鬼，刘山很平静，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而眼前最重要的，不是找出内鬼是谁，而是躺在急诊室里，身中数枪的三个疑犯。

保险箱里的东西已经被烧毁了，虽然在做什么也没用了，但是山中区刑警队还是对那些灰烬的材质做了化验，只是化验结果还没出来。

两个小时时间，刘山和马队没说一句话，只有马琳琳买了些外卖回来，让刘山两人吃口东西。

医院刚刚下的通知，三名疑犯抢救无效死了两名，只剩最后一名还尚有一口气在。

医生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最后这名疑犯手术虽然做的很成功，但失血太多了，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运气了，而就算活下来能不能醒过来也不一定，未来的 24 小时很重要。

“你就打算在这儿等着？”可能是很久没有喝水了，马队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然我还能干嘛？”刘山摊了摊手，声音一样沙哑。

“保险箱是项小光的，审他啊！”马队心里的火显然还没有撒出去。

刘山撇嘴一笑：“保险箱可不是他的，只不过钥匙在他手里罢了，他可以说钥匙是他捡的，他觉得好玩留在身上不行吗？或者干脆说那把钥匙他压根没见过，他明明丢的不是那一把，他也不知道陆翠翠从哪儿偷的。况且他压根没离开过 K 市，你不就是他最好的证明吗？Y 市的一个保险箱被盗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马队被憋的哑口无言，呼呼喘着粗气。

“吃饭吧！”刘山把一盒饭菜递给了马队：“别折腾了，自取其辱罢了，咱们还不够丢人吗？”

“你是不是在怪我？”马队把饭菜推了回去：“怪我没听你的跟你来 L 市？！”

“对！”刘山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身边椅子上：“我就是怪你！大哥，我他妈就是一个特勤，我说话有人听吗？！你们左一个没证据，右一个没证据，没证据不会查吗？！要你们警察干嘛的？！”

刘山越说越激动，一把薅住了马队的脖领子。

“刘山你别激动！”马琳琳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那嫌犯手里有枪你知道吗？！追过去的就我一个，一个临时工特勤！我他妈要被崩死了，连牺牲都不算！那前边还站着我女朋友呢！”刘山的手一丝未松：“我要死了，我爸妈怎么办！你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们算他妈什么警察！”

马琳琳拉住刘山的手僵住了，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刘山，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没想到刘山心里那么大委屈。

马队连挣脱都没有，就那么站着，任由刘山拉住自己，刘山简单的几句抱怨，重重的捶在了他的胸口上，他感觉一阵阵气闷，比真挨了几拳还难受。

“对不起……”马队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