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可以看得出来，陆翠翠的身体在颤抖，是害怕的颤抖。

刘山毫不在意，继续分析道：“余亮之所以会同意跳崖，有两个原因。一是用跳楼引起警方的关注，因为直接报警，警察不会相信，而且以项总的影响力，没有证据根本动不了他。二是，没人会想到余亮跳楼的目的是藏钥匙，所以除了你和他没人会想到钥匙藏在那里。”

马队心里盘算着刘山的话，越想越惊叹于刘山的分析，他竟然能就凭借一双鞋子上的泥土和陆翠翠脸上的伤想到这么多，怪不得张主任会找他调查间谍的案子。

“呜！”

陆翠翠再也绷不住了，在随时随地有可能被杀死的巨压之下，再加上余亮真的死了，他自己已经快要疯了。

“我们想知道那把钥匙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刘山没时间安慰对方，这里可就是项小光的别墅，或许在他们刚刚进到这里的时候，项小光就已经知道了。

“我……我不知道。”陆翠翠颤巍巍的说道：“那把钥匙是我偷的，我只知道他很宝贵那个钥匙，当项小光知道我们偷情的事情的时候，他就威胁要杀了我们，他不允许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染指。我知道的他做的出来，因为他真的……”

陆翠翠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知道有些话如果她说出来了，她就一定会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刘山点了点头：“不过你可以放心，既然我们见到了你，暂时他就不会动手，一是丢的东西他没找到，二是如果你真的死了，他也会很麻烦。但是我还是想问关于那把钥匙，你有没有能告诉我的一些线索。”

陆翠翠收住眼泪，然后并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和那把钥匙配套使用的还有一张 IC 卡！”

第73章 危险

当马队接上孙小涛驶出别墅区的时候，正看到项小光的车进了小区，两车擦肩而过，项小光坐在后座，摇下的车窗里是冰冷的眼神，和一丝丝冷笑。

IC 卡？为什么钥匙会和 IC 卡配套使用？打开什么东西会同时用到钥匙和 IC 卡？

回到分局，刘山就和马队分开，先回了殡仪馆一趟。

刘山是带着问题回来的，他找到了坐在电脑前认真答着帖子的张野，他的论坛其实真的是一家会员制的军事论坛。

“这没到下班点呢，你怎么就回来了？”张野看着刘山问道：“怎么？刑侦支队不管饭啊？”

“没你泡的泡面好吃。”刘山顺手就拿走了张野刚刚泡好的泡面。

张野手还是慢了半拍，对于泡面的牺牲懊悔不已，只得重新泡了一碗。

刘山吸溜着泡面，不解的说道：“你说你和胖子也挺逗的，两人灰色收入都不少，怎么就不能租个公寓呢？吃饭也是，连点个外卖都不舍得。”

“你懂个屁啊！”张野嗤之以鼻：“我们这叫勤俭节约，再说你知道架起来个服务器得花多少钱吗？！”

刘山问道：“提到服务器我一直想问你，我们之前在 D 市端掉了一个赌博公司，他们有大量的数据是存在服务器上的，但是我们从里边获得的数据一直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唯一的发现就是你那个支付网站。这显然不太正常。”

张野静静听着，然后问道：“你确定那上边应该有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刘山点头：“那公司的人为了能删掉数据，差点没捅死我。”

“我问你，你们获得的数据都是什么方面的？”

“应该是赌博公司会员的投注记录。”刘山说道：“但是除了金额以外，关于注册会员的真实信息只拿到了一小部分，这些人都是绑定了银行卡，能够通过银行卡号从银行获得开户人的实名信息。”

“但是很大一部分都没有绑卡，而是通过我的支付网站付的款对不？”张野猜测道。

“对。”刘山点头。

“那就很难办。”张野说道：“就跟弥勒佛在我的网站付款一样，银行根本不会传输银行卡号，只有流水号。”

“那就等于直接断了？”刘山问道。

“也不是。如果是用的国内银行卡付款，还是可以凭借流水号与国内银行对账的，就能查到卡号。毕竟在国内，警方有司法权。不过……”张野说道：“我的网站是境外网站，想让网站配合提供流水号，可不容易。”

“……你在逗我吗？你不就在这呢吗？你不配合提供流水号，我不能揍你吗？”

张野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公是公，私是私，请到我的网站注册地，斯里兰卡，提交申请手续！”

“我这个暴脾气！”刘山刚撸了袖子，张野已经起身准备防御。

“真不带这样的，我要不跟王胖子联系，你们这辈子也别想知道论坛和支付网站的秘密。”张野很是不服气。

张野说到这儿，刘山作势举起来的手突然顿在了半空，缓缓放下拳头，刘山想到了一件事。

“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是特地有人安排我进的 D 市刑侦支队。”刘山慢慢说着，空了几秒之后才继续说道：“你说……会不会就是为了找你？”

张野身体一绷，笑容故作轻松，但心里早已排山倒海：“不能吧？我纯纯中立，我的论坛和支付网站数据里不包含任何身份信息，那些数据也成不了线索和证据啊！”

刘山点头：“单独来说确实算不了，但是现在赌博公司已经破获了，服务器也缴获了，数据也得到了，这部分数据再加上你的支付网站上的支付数据，整个案子的证据就闭环了。”

“所以就是说……我很危险？”

刘山再次点头：“在这之前，也许是你确实藏的深，想找你却找不到。又或许，你配合建立的机制符合那些人的需求，所以你没事。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

“那我是不是得赶紧跑？”张野下意识起身。

“我说实话。”刘山拍了拍张野的肩膀：“都是兄弟，我不想害你，从整体来看，你的网站和论坛确实不涉及违法犯罪。但是上面的数据也许是破获一起重大案件的关键证据，你可以不参与进来，但我希望你把这些数据交给警方。”

“你让我考虑考虑……”张野低着头说道。

刘山点了点头，转头往门口走去，他是想去趟洗手间，然后就回支队，研究一下关于 IC 卡和钥匙的关系。

刘山手才搭在门把手上，门就猛的被人打开了，吓了刘山一跳。

“慌慌张张的干嘛呢？”刘山看着气喘吁吁的胖子，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别吃了！赶紧把衣服穿上。”王强先是指了指张野，然后才赶紧说道：“我骑电动车从外边回来，红绿灯路口那儿停了好几辆车，我路过往车里看了一眼，每辆车里都有好几把砍刀和棒球棍，还有好几个白色汽油桶。”

“这是两伙人要打群架？”张野凑过来听着八卦。

“我觉得不对……”王强说道。

“我觉得也不对。”刘山看了眼张野。